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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苏晚玉示弱,宋砚辞有些愣怔。
在他的记忆里,她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不曾低头。
他最珍视的就是守护她这份骄傲。
就在他准备收回照片时,沈遥委屈地红了眼:“可当初我做错事时,不也身败名裂过吗,我甚至成了学校公敌,家族耻辱……”
宋砚辞眼神一冷,闭上眼,任由沈遥点开苏晚玉的通讯录,然后将那些照片发送过去。
苏晚玉的心沉入谷底,屈辱和绝望像毒药般侵蚀着她的神智。
宋砚辞低声安抚:
“九十九次的惩罚,我已经对沈遥释怀了。”
“我和她的孽缘已经结束,你放心,答应你的婚礼我会尽快给你的。”
可苏晚玉神情依然呆滞。
只是嘴唇嗫嚅,仿佛在低声说着什么。
宋砚辞低头去听,却听到她正不断喃喃:“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要我爸妈……”
他脸色骤沉:
“苏晚玉,你爸妈早就死了,如今你在这世上只有我这一个亲人。”
“我已经答应你要娶你回家,我们马上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你就不能消停些吗?”
只是他的质问没有得到苏晚玉的回应。
因为她被刚刚的惊吓刺激到高烧,彻底昏迷了过去。
宋砚辞目光复杂,示意手下将苏晚玉带离这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他带沈瑶回到二楼的卧室,空荡荡的房间让他心头一紧。
这些年他送给苏晚玉的礼物,都被她大大小小塞满每个角落。
现在,却空旷到让他心慌。
沈遥连忙转移宋砚辞注意力,她柔声道:“我只是看你房间太乱,所以自作主张帮你整理了,砚辞,你不会怪我吧。”
宋砚辞的思绪瞬间被拉回高中时期。
那时沈遥还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他不过是她心血来潮时随意使唤的玩物。
她曾逼他跪在碎玻璃上替她系鞋带,也曾在他面前撕碎他熬夜写的作业。
最过分的,她甚至命令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替她买卫生巾,然后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宋砚辞曾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踩在脚下。
可如今,经历了九十九次惩罚后,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正蜷缩在他怀里,纤细的手腕上还留着昨夜惩罚时绑缚的红痕。
鬼使神差地,宋砚辞低头吻上她结痂的嘴角。
就在两人气息交缠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外是管家焦急的声音:“不好了,苏小姐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