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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瑶只扫了一眼，然后目光锐利如剑般看向我，冷声问：
「这是什么？谁的离婚协议书。」
我听到她的心声骤然有些乱了。
【肯定是老公拿错了，吓死我了，他真的太调皮了，回头我要罚他哄我一天！】
我微微皱眉，上前一步，亲自上手翻开签字那一页，顺便好心地把笔塞进她的手里。
我指着签字处，淡漠道：
「苏总，在这里签字。」
苏乐瑶的目光在我手指的位置停留，因为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签名，属于我的。
她微微歪头，眼中露出了迷茫不解，声音干涩道：
「什么意思。」
她看上去就像一个程序错乱的机器人一样。
看来我还是要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
于是我缓慢又清晰说道：
「苏总，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和平离婚吧。」
周遭众人从听到苏乐瑶心声那句起就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的脸色又青又白，难看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他们收到了离婚协议书呢。
周子琅则满眼写着得意，满是幸灾乐祸，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幕一样。
而苏乐瑶猛地将离婚协议书合了起来。
她低着头，像是逃避的鸵鸟一样，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离婚协议书。
五个大字。
苏乐瑶却像个刚识字的孩子一样死死盯着，看了很久。
久到她攥着协议书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让原本平整的纸张变得皱巴巴的。
奇怪的是，这一次她的内心世界安静无比，我竟然一句心声都听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
良久，我抬手看了眼腕表，催促道：
「苏总还有什么要看的吗？你放心，我和你签了婚前协议，协议中说明了净身出户，不拿你一分钱。」
这一句话终于打破了寂静，把苏乐瑶的魂唤了回来。
她抬眸，眼底一片血红，死死盯着我。
与此同时，无数心声涌入我的耳膜中，如同魔音贯耳。
【老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离婚协议书？】
【开玩笑吧，开玩笑吧，肯定是欲扬先抑！】
【可他的神情真的好认真，他真的生气了是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最后，所有的心声汇聚成了三个字。
为什么？
那声音中充斥着迷茫，慌乱，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过了半晌，苏乐瑶才红唇微张，她的声音艰涩，就像磨砂一般，嘶哑道：
「宋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把这东西给我拿回去。」
说着，她把离婚协议书往我身前一递。
听到苏乐瑶说话了，大家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下来。
周子琅眼底闪过一丝嫉恨，随后缓声对我道：
「宋津，你既然和苏总是夫妻，就应该体谅她才是啊？她现在忙着竞标，还是说，这是你们沈氏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吧？」
此话一出，苏乐瑶原本惨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些许，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眼，甚至有些感激地看着周子琅。
不过确实，她的心声已经变得雀跃起来了。
【还好有周子琅当我军师，老公果然是在骗我！我就知道肯定是沈白芷那个狐狸精，竟然为了竞标什么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里，她表面上又傲娇起来，不屑地将离婚协议书扔进我的怀里：
「宋津，你转告沈白芷，竞标要凭借真本事，别想什么歪魔邪道的！」
说完以后，她小心翼翼看了眼我，舔了下唇瓣。
我知道，这是她紧张的时候特有的小动作。
下一秒，她清了下嗓子，开口道：
「那个，宋津啊，你现在回头是岸，我可以考虑给你小小的晋升一下，当个主管是没问题的。」
我还没说话，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女声。
「主管？宋乐瑶，你看不起谁呢？」
下一秒，一夕职业裙装的沈白芷走到我身侧。
她撩了下墨色长发，冷声道：
「这可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在你们公司就当个小主管？看来别人说你眼瞎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瞎啊！」
似乎觉得还不够，沈白芷双手抱臂，冷嘲热讽道：
「宋乐瑶，你就作吧，你的老公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瞬间，苏乐瑶怒火冲顶，脸色因为恼怒变得涨红，恨不得冲过来和沈白芷厮打在一起。
苏氏员工看着这一幕禁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想不到宋津竟然和两大美女总裁关系都这么好，我以前还……我不会被他报复封杀吧？」
「完了完了，我自己写离职申请还来得及吗？」
周子琅却神情一凛，冷哼一声，立即从身后抱住苏乐瑶，提醒道：
「苏总！咱们还有竞标会呢，别中了沈白芷的奸计！」
而苏氏的员工们回过味来，纷纷劝道：
「苏总，周总说的对啊，现在竞标会才是当务之急，还希望你顾全大局啊！」
他们小心翼翼瞥我一眼，咽了下口水：
「宋津他对苏总你真心一片，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只有我知道，看似快要平静下来的苏乐瑶，心声此时在尖锐爆鸣：
【沈白芷你个贱人果然勾引我的老公，我要杀了你！！！！！】
我听得耳膜一阵尖锐刺痛，下意识嘶了一声。
就这么轻微的一声，剑拔弩张的两个女人都停了下来。
沈白芷上下打量我一番，目光定格在我捂着耳朵的右手上。
我的手背上，还扎着细碎的玻璃片，血迹蜿蜒顺着指尖滑落。
她立刻皱眉，担忧道：
「你没事吧？」
苏乐瑶似乎才发现我受伤了，脸色发白。
我摆摆手，示意我没事，随后对沈白芷轻声道：
「沈总，竞标会真的快开始了，别耽搁时间了。」
说完，我不顾身后苏乐瑶的反应，和沈白芷一起走进会场。
即将落座时，苏乐瑶突然低声和自己的秘书说了句什么。
瞬间，秘书的神情变得纠结，正要开口。
苏乐瑶却瞪了她一眼。
我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宣布竞标结果后，我才明白刚才苏乐瑶做了什么。
她竟然在临上交标书前，大幅调低了价格！
这无异于做慈善，甚至要贴钱做买卖。
我和沈白芷对视一眼，满是无奈，起身就要离席。
拿着标书的苏乐瑶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只见她眉眼上挑，满眼得意地冲沈白芷扬了扬手中标书，笑道：
「沈白芷，是我赢了，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她的心声雀跃：
【老公你看到了吗？我比沈白芷强百倍千倍，你快回到我身边，别被她蛊惑了！】
苏乐瑶，周子琅也是满眼得意。
显然，周子琅这个只会揣测老板心思的人，压根不知道以这个价格拿下了竞标是亏麻了，反而觉得自己赢了。
沈白芷没惯着苏乐瑶，双手在胸前交叉，无所谓道：
「我没和你比，你就又赢了，苏乐瑶，别总粘着我了行吗？」
我知道，沈白芷这句话无疑戳中了苏乐瑶心中那点隐秘的心思。
一直以来，都是苏乐瑶对沈白芷的话破防。
苏乐瑶果然被气得浑身发抖，还没说话，周子琅却顶了上来，冷然道：
「沈总，你说话放客气点。」
转头，他看向我满眼嘲讽，嘴上却长叹一声：
「宋津，你抱完苏总大腿转身又去抱沈总大腿，左右逢迎，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只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心放在业务能力上比较好，别闹的像今天一样，没被选上，我替人尴尬的毛病都要犯了。」
现在的他就像撕去了之前伪善的伪装，露出狰狞的獠牙。
我却不怎么生气。
毕竟要倒霉的可不是我。
我只是莞尔一笑：
「论哄女人我哪有周总你经验丰富，还要再和你学习学习呢。」
周子琅怒目圆睁，刚要大骂。
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一瘪嘴，抓着苏乐瑶的胳膊委屈道：
「苏总，我只是劝宋津回头是岸，结果他竟然这样误解了我，我就知道，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不高兴了，我还是辞职吧。」
他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瞎子都知道他没安好心。
可即便如此，苏乐瑶也没说什么，反而冷哼一声：
「宋津，你还不给周子琅道歉？」
她的心声却在疯狂懊悔：
【啊啊啊我都说了什么啊！老公对不起我没过脑子，你别生气，都怪沈白芷那个狐狸精，我和她没完！】
我却比苏乐瑶知道，她为什么会堂而皇之，脱口而出让我道歉。
毕竟精神控制了我这么多年，打压我似乎都成了她的本能。
这样的事情，在我的身前发生过无数次了。
每一次我实在忍受不了，和欺压我的同事发生矛盾，苏乐瑶都不分青红皂白让我道歉。
久而久之，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软柿子。
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替我说话。
可好像，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啊。
回过神来，我刚想开口回怼，沈白芷却一伸手将我护在身后、
她修长的眉头紧皱，一张清冷的面容破天荒地染上了怒火，冲着苏乐瑶劈头盖脸一顿骂：
「苏乐瑶你有病啊，让宋津给周子琅道歉？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错的明明是周子琅那个心机男，既然你不好好珍惜宋津，有的是人替你珍惜！」
沈白芷越说越气，直接拉着我转身出了竞标会场。
我有些愣怔地低头看着她的有些紧绷着的侧脸，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没有一点挣扎的意思。
原来被人维护是这样的感觉，真好啊。
我和沈白芷见面次数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那种商圈的聚会。
因为苏乐瑶和沈白芷关系不好，几乎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初我准备离开苏乐瑶，找上沈白芷想要跳槽时，原本以为会招来一顿痛骂，或者直接被拒绝。
可沈白芷甚至亲自联系我，告诉我她一直很欣赏我，期待我的加入。
此时，我的心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在沈白芷气冲冲拉着我走到大马路时。
我脚步一顿，轻轻掰开她抓着我的手。
她也停下来，有些迷茫地看着我。
我尽量平静回复道：
「多谢沈总，今天没能让公司拿到标，确实也有我的问题。」
沈白芷看着我，郑重道：
「宋津！你别因为苏乐瑶那个女人的话自卑，你很好，特别好！」
「至于投标，你我都知道她是哑巴吃黄连，我们又没亏损什么。」
说着，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忽而一笑：
「居然都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说着，沈白芷将我拉上她的车。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一家中餐馆前。
沈白芷熟练地点了几个菜，随后将菜单递给我，温声道：
「你看看，要吃什么？」
我点头，也随便点了两个，正要开口说忌口时，沈白芷却抢先道：
「别放香菜，也不要辣椒。」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沈白芷，失声道：
「你怎么知道？」
沈白芷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上次我不是和你吃了一次饭吗？注意到你避开了所有加香菜和辣椒的菜，这不一看就知道。」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难怪圈内的人都更喜欢沈白芷，说她是白月光。
和苏乐瑶的纤细，偏执不一样，沈白芷确实更加温柔，有同理心。
曾经的我，想成为照亮苏乐瑶黑暗世界的光芒，可她的心扉从来不向我敞开，久而久之，甚至也要把我拉进黑暗之中。
在苏乐瑶的世界里，只有她才是世界的中心。
和她在一张餐桌上吃了五年的饭，苏乐瑶从来没在乎过我的忌口，还是喜好，反而因为我某道菜加多了盐破口大骂。
虽然她的心声会截然相反地表示那只是情趣：
【呜呜呜，老公不会伤心了吧？我只是撒娇想让他哄一下而已，别的老公都会重新做一份的！】
可我真的觉得疲倦至极。
我甩甩脑袋，怎么又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了。
想着，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
我找出早就咨询过的律师的聊天框，打字道：
「你好，我这里有一桩离婚诉讼的案子，你能接吗？」
看我埋头打字玩手机，沈白芷忽然道：
「不认真吃饭干什么呢？」
我随口回应道：
「她不愿意签字，走离婚诉讼。」
一时间空气寂静下来。
我抬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沈白芷。
只见她满脸惊诧，不敢置信道：
「你要和苏乐瑶离婚，真的假的？」
我这才恍惚想起，刚才我和苏乐瑶提离婚时，沈白芷确实不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坦然道：
「嗯。」
沈白芷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你那么喜欢苏乐瑶，可要考虑清楚啊。」
我目光坚定：
「很清楚。」
一顿饭吃的轻松愉快。
在这之后，苏乐瑶也没找我。
据说她回公司以后发现自己亏本签的这个标书让她焦头烂额，几乎每天住在公司处理事务，资金链变得极其紧张。
甚至有好几次，供货商找上门来要货款讨个说法。
不过她这样，我倒是乐得清闲，可以安心工作了。
直到一周后，公司团建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苏乐瑶的电话打了过来。
那时酒瓶正好转到我。
同事立刻挤眉弄眼道：
「宋津，你接电话，然后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一句这么久了，你还好吗。」
我皱眉，本想拒绝。
他们并不知道我和苏乐瑶的爱恨情仇，只知道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于是大声起哄。
那同事更是眼疾手快帮我按了接通。
我无奈，只能在苏乐瑶说话前抢话道：
「这么久了，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倏忽安静下来。
良久，久到我以为电话是不是被挂断了的时候，苏乐瑶有些颤抖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不好，宋津，我一点都不好。你回公司吧，你以前都会帮我处理这些工作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非常轻，带着委屈和撒娇似的意味。
我有些愣怔。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用这种平静柔和的语气和我说话吧。
见我不语，苏乐瑶有些急了。
「宋津，你知道公司是我家的心血，我知道你还没忘记我，我们各退一步，你回来当我的副总，好不好？」
我定了定神，摇头冷漠道：
「不好意思，苏总，公司团建，我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给你带来了不便。」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瞬间，周围同事一脸戏谑看着我，都要和我碰杯：
「想不到宋总也是个情场浪子啊，给我们讲讲呗！」
「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告诉沈总的。」
我摇摇头，随意敷衍过去。
苏乐瑶一向很要面子，没有再打电话来。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她的公司即将拍卖的消息。
还不等我问沈白芷内部情况，苏乐瑶却抢先给我发了消息：
「明天，青山墓地，你来一下好吗，奶奶生前最喜欢你了。」
我瞳孔一缩。
原来，苏乐瑶的奶奶竟然去世了。
想到那个一脸慈祥，与人为善的老人，我心间一颤。
隔天，我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去了葬礼现场。
而苏乐瑶跪在墓碑前，神情肃穆，唇色惨白，没了半点血色。
转头，她看见我，忽然低下头去。
我亲眼看到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掉在地上，蔓延出两个深色的小点。
苏乐瑶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还算你有良心。」
她的心声却在战栗，仿佛落水之人的呼唤一样：
「老公我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做？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你们不是说会一辈子宠我的吗？」
看到苏乐瑶这样，是个人的内心都应该有些许动摇。
我只想长叹一声。
我还不是圣父，做不到拯救这样心思幼敏的苏乐瑶。
于是，在我向奶奶的墓碑鞠躬后，我坦然对苏乐瑶道：
「苏乐瑶，我早就和你说过，你的心理疾病很严重，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你最好去看看。」
苏乐瑶脸色阴沉，定定看向我，咬牙切齿一样冷声道：
「你觉得我有病？」
我皱眉，还没说话，她却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控诉一样问道：
「宋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声，知道我爱你还要弃我而去？那个周子琅说的好听，却偷偷转移了公司财产，害得我不得不把公司拍卖……为什么这一生，我得不到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呢？」
她眼中含着盈盈泪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却只觉得讽刺。
曾经的我难道不是全心全意爱她？
是她自己不满足，一步一步消耗我的情感，最后还要将不爱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以前的我竟然没看出来，她的自私自利到了如此偏执的地步。
我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扯开了她的手。
「苏乐瑶，去看病吧。这是我对你的最后忠告。」
我转身，听到了身后苏乐瑶的心声不断传来：
【老公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不要我我也活不下去了，你以前那么宠我，为什么现在这么冷酷？！】
我权当作没有听见。
几天后，律师告诉我事情已经办妥了，苏乐瑶突然答应可以签字离婚。
我有些惊讶，还以为她会死缠烂打呢。
难道是那天葬礼上的话，真的让她有所启发了？
只见律师欲言又止，才道：
「苏小姐说，她要把你追回来，让你暂时不要谈恋爱。」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扶额，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就收到了前台送上来的鲜红玫瑰花束。
同事们都一脸促狭看着我：
「呦，宋总人气可真高啊，这又是哪个美女送的花？」
我摇摇头，看着花上落款为苏乐瑶的卡片。
要是以前的我看到这花，肯定心花怒放，别说忍受五年，忍受十年都没关系。
但现在的我只觉得浑身难受，可想要退掉，跑腿小哥又一脸为难。
就在大家起哄的时候。
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声。
大家循声看去。
赫然看见沈白芷就站在众人身后，神情晦暗不明。
沈白芷眉目如画，冷然道：
「上班时间是给你们开小差的吗？」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过玫瑰花瓣，视线定格在卡片上。
「苏乐瑶……她怎么还找你？」
我觉得现在的沈白芷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于是坦然告知：
「她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说想重新追回我。」
下一秒，玫瑰花的花瓣被沈白芷掐出一个甲印。
她毫不在意道：
「行啊，我就把她当个笑话看。」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苏乐瑶也不想着东山再起了，每天没事就往沈氏楼下一扎，在我必经之路上堵我。
而沈白芷看见了，少不了和她针锋相对。
在苏乐瑶又一次给我送来一块名表时，我发现自己的抽屉已经放不下了。
沈白芷看见我满满的抽屉，眉间折痕更深：
「这些东西你不扔了留着干嘛，别告诉我你真的想和苏乐瑶复合，那会让我看不起你。」
我无奈道：
「都是贵重物品，等回头她腻了就寄回去。」
沈白芷顿了顿，忽然道：
「宋津，我给你放个假吧。这样也不是个事，会妨碍你的工作效率的。」
尽管我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影响工作。
但还是立马被沈白芷推了出去。
不过，也好。
我确实很多年没休息过了。
我定好机票，收拾好行李。
却没想到，临出发前一天，护照丢了。
我无奈告诉沈白芷这件事。
沈白芷在电话那头笑道：
「正好我在海市出差，要不你来找我，我带你去玩。」
我没有多想，立刻答应了。
到海市后，我和沈白芷去海边散步。
我和她之间忽然萦绕着一种我说不出的氛围。
为了掩盖自己的手足无措，我拿出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被苏乐瑶打了99加的电话。
连沈白芷都一脸稀奇地凑过来看了一下。
我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回拨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苏乐瑶崩溃到哽咽的声音：
「宋津——飞机——」
她上气不接下气，我却把她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
【还好你没坐那趟飞机，还好你没事，我再也不逼你了！】
什么叫做还没坐那趟飞机？
我正有些迷茫，沈白芷便用自己的手机给我展示了今天的爆款新闻。
我原本要乘坐的那趟飞机竟然失事了。
良久，苏乐瑶平静了下来，她破天荒服软道：
「宋津，我会听你的去看病，你不要怕我，等我病好了以后再回来找你好吗？」
沈白芷却突然夺过我的手机，冷哼一声：
「苏乐瑶，现在宋津是我的，你病好了也没用。」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苏乐瑶咬牙切齿般道：
「沈白芷你算个屁？宋津一直爱的是我你不知道吗？等我回来，你给我等着瞧！」
看着沈白芷和苏乐瑶针锋相对的样子，或许死对头这事并不是苏乐瑶自己的一厢情愿。
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
沈白芷冰凉的五指小心翼翼地插进我的指缝，和我十指相扣，她耳尖绯红，转移话题道：
「天气还挺冷的，我们先回去吧。」
我没有放开她的手。
或许，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幸福，已经唾手可得。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