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宸伸手抚摸着它柔滑的鬃毛，心中赞叹不已。
好马！
“系统，下一次获得奖励的条件是什么？”
【占据一州之地，或，覆灭一个外族，皆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占据州郡，覆灭外族。
林玄宸明白了。
这系统，是要推着他走向一统天下，扫平四夷的道路。
宏图霸业的种子在他心底埋下，但他很快便将这股念头压了下去。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他想起父母惨死的模样，想起林家数百口人的冤魂。
安分守己的商贾之家，就因为富可敌国，便成了李家起兵的军资，成了他们踏上王座的垫脚石。
这口恶气，他咽不下。
“今晚，就去唐国公府走一遭。”
他的声音平静。
“希律律——！”
身旁的赤兔马仰天长嘶，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战意。
“愿随主公，共赴黄泉！”
他地身后，九黎七十二将齐声怒吼，声浪汇聚在一起，震得巷道两边的墙壁都在簌簌发抖。
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轮血月。
阴冷的风卷过长街，吹起地上的纸钱与尘土。
唐国公府外，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府邸侧门不远处，两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正勾肩搭背，满身酒气地走来。
“嘿，你是没瞧见，那林家被抄的时候，金子都是一箱一箱往外抬的，咱们李家这波可是吃饱了。”
“活该！一个商贾之家，富成那样，本就是取死之道。听说那林家小子跑了？”
“跑了又如何？一条丧家之犬罢了，过几天派人搜出来，一刀砍了便是。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个臭水沟里哭呢。”
两人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
一道黑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李家人？”
来人手持一杆狰狞的黑色长戟，胯下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血色的月光照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
那两个李家子弟仗着酒意，又是自家地盘，胆子也大了起来。
“哪里来的杂碎，敢挡小爷的路？报上名来，看我爹不打断你的腿！”
“问我们是不是李家人？没错，老子就是唐国公的远房侄子，李德，怎么，你想攀关系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林玄宸没有再废话。
霸王戟在他的手中，划出一道漆黑的死亡弧线。
噗嗤。
两颗还在叫嚣的头颅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身晃了两下，软软地倒在地上。
赤兔马前蹄抬起，精准地将两颗人头踢飞出去。
它们越过高高的院墙，在空中划出两道抛物线，伴随着守卫的惊呼声，落在了唐国公府的庭院里。
“杀。”
林玄宸吐出一个字。
“杀光李家人，一个不留。”
他双腿一夹马腹，赤兔马如离弦之箭，轰然撞向唐国公府的朱红大门。
轰隆！
厚重的门板连同门栓一起，被撞得四分五裂。
林玄宸一马当先，冲入府中。
他身后，七十二个沉默的魔神紧随而至，他们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散开，扑向府邸的每一个角落。
杀戮的序幕，就此拉开。
“敌袭！有敌袭！”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
手持长矛的护院家丁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一戟扫断了腰。
鲜血与内脏流了一地。
火光冲天。
哀嚎遍野。
平日里威严气派的唐国公府，在血月的映照下，化作了一座修罗屠场。
一个李家子弟刚从宴席上下来，醉眼惺忪，就被一只青铜铸就的大手扼住咽喉。
咔嚓。
喉骨碎裂的声音，在嘈杂的惨叫声中毫不起眼。
另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挥舞着佩剑，色厉内荏地叫嚣，可他的剑还没递出，一杆长矛就从阴影里刺出，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心口。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窟窿，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恐惧，在府邸的每一个角落疯狂蔓延。
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李氏族人，现在自己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林玄宸骑在赤兔马上，没有动手。
他只是一个安静的看客，聆听着仇人临死前的哀嚎。
这声音，比世上任何乐曲都要动听。
复仇的火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带来一种滚烫的，病态的快感。
他胸中那股因灭门而生的戾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被这片血色滋养得更加壮大。
“何方宵小，敢在我唐国公府放肆！”
一声爆喝传来。
一个身材魁梧，手持环首刀的中年男人冲入庭院。
他看着满地的尸首与鲜血，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此人是李渊的族弟，李神通。
他一指林玄宸，怒吼道：“藏头露尾的鼠辈，报上名来！”
林玄宸驱动赤兔马，缓缓向前几步，霸王戟的尖端在地上拖出一条火星。
“你们李家屠我林氏满门时，可曾问过我三百余口族人的姓名？”
李神通愣住了。
林家？
那个已经被抄没的商贾之家？
他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原来是林家的余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正好将你这颗人头，献给兄长！”
话音未落，他便举刀扑了上来。
林玄宸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
他甚至没怎么动，只是手腕一抖。
霸王戟后发先至，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黑龙，瞬间就到了李神通的面前。
李神通的刀才举到一半。
他只觉得脖颈一凉。
紧接着，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看见了那个骑在黑马上的魔神。
他的视线在空中翻滚，最后归于黑暗。
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惊愕与愤怒之中。
“我，林玄宸。”
“前来灭门。”
林玄宸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让那些侥幸还活着的李家人肝胆俱裂。
林玄宸！
那个本该死在乱葬岗的丧家之犬！
他没再理会那些四散奔逃的喽啰，九黎将士会处理好一切。
他催动赤兔马，朝着府邸深处的厢房区域走去。
那里，住着李家的核心人物。
刚绕过一道回廊，两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武将，手持长槊，面色凝重。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那少年虽然强作镇定，可颤抖的双腿却出卖了他。
“我乃李孝恭，今日之事，其中必有误会，你若现在退去，我李家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