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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6章

林叙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他甩开苏晚,疯了一样地冲过来,在我倒地前接住了我。

他语无伦次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叫救护车!快!”

他对着一旁吓傻了的苏晚吼。

苏晚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一片煞白。

她大概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躺在林叙的怀里,闭着眼睛,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场戏,终于迎来了它的高潮。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陈默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我被“紧急”送往医院,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林叙被拦在门外,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焦躁地来回踱步。

几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开了。

陈默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对着林叙沉重地摇了摇头。

“林总,我们尽力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夫人的癌细胞已经全面爆发,压迫到了主动脉……这次能抢救回来,已经是奇迹了。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你……进去看看她吧,她想见你。”

林叙的身体,重重地靠在了墙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一步一步,挪进了那间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走到我床边,慢慢地跪了下来,握住我冰冷的手,将脸埋在我的掌心。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他在哭。

一个男人,一个在我面前永远高高在上、从不示弱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姜禾……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破碎,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林叙,”我的声音,通过氧气面罩,显得有些失真,“我……想回家。”

我“出院”了。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林叙把我接回了家。

用陈默的话说,与其在医院里耗尽最后的生命,不如让她在最熟悉的地方,安详地走完最后一程。

家里被布置得像一个临终关怀病房。

各种医疗仪器被搬了进来,24小时待命的护工,是我早就安排好的人。

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过来,也只是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

林叙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遣散了公司的所有事务,日夜守在我床边。

他给我读诗,给我讲我们“相爱”时的故事,给我擦拭身体,甚至亲自处理我的便溺。

他做得那么细致,那么认真,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他过去五年的亏欠,来赎他犯下的罪。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冷漠。

我的心中,那座由仇恨筑成的高墙,早已坚不可摧。

苏晚彻底消失了。

我不知道林叙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只知道,从我“咳血”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也随着她的消失,成了一个不该被提起的禁忌。

但我知道,林叙没有让她引产。

他还在等,等着我死。

等我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迎接他白月光的“延续”。

我怎么能让他如愿?

我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从“昏睡”中醒来。

我支开了护工,然后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赤着脚,走到了书房。

我打开了保险柜。

里面,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一切。

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一份将我所有婚前财产赠予我父母的声明,还有一封……给林叙的信。

我将那封信,放在了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我走到了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家”,这个充满了我的痛苦、屈辱和仇恨的牢笼,释然的笑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门,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片狂风暴雨之中。

第二天,我“失踪”了。

林叙发现我不在床上时,几乎要疯了。

他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书房,看到了那封信,和那扇洞开的阳台门。

信上的字迹,是我模仿一个将死之人,写得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

“林叙: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走了。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我太累了,也太痛了。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后油尽灯枯的样子,那太丑了。

我想在我心里,永远是你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裙子,在向日葵花田里对你笑的女孩。

虽然,我知道,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

是我的错,我不该长得像她,不该让你为难了这么多年。

我走了,你就自由了。

去接苏晚和你的孩子回家吧,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我给不了你的家。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里面有我攒下的一点钱,不多,但应该够你处理公司剩下的那些债务了。

别怪我把公司抵押,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忘了我吧,林叙。

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姜禾,绝笔。”

每一个字,都是我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牺牲、至死不渝的悲情角色,用我的“死亡”,给他判了终身监禁。

果然,林叙在看完信后,彻底崩溃了。

他冲到阳台,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草坪,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

很快,警察来了。

他们调取了小区的监控,监控显示,在凌晨三点,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身形消瘦的女人,独自离开了小区,消失在了雨夜的尽头。

一场声势浩大的搜索,就此展开。

三天后,在郊外的一条河里,警方打捞起了一辆冲出护栏、严重变形的汽车。

车,是我的。

车里,空无一人。

但警方在驾驶座上,发现了我的一只鞋,和一条我从不离身的、林叙送我的丝巾。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结论:身患绝症的姜禾,不堪病痛折磨,选择了投河自尽。

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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