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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瑶瑶也把小脸从沈时念怀里探出，抽抽噎噎地附和，
“爸爸坏，讨厌爸爸。”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和一厢情愿。
一整晚，我彻夜未眠。
当初沈时念生瑶瑶的时候难产，折腾了三天三夜，去了半条命，才把她生了下来。
我心疼她受的罪，不仅让孩子跟了她姓，还承包了所有家务，不让沈时念受一点累。
每天没日没夜地照顾瑶瑶，四处奔波给她调理身子。
沈时念除了刚开始帮忙照顾了会儿瑶瑶，后面就嫌烦了，提出和我分房睡。
直到这两年，瑶瑶开始懂事了，她才又凑上去，偶尔哄哄女儿逗着玩。
没想到，比起一直照顾她的我，瑶瑶更喜欢沈时念。
沈时念在家什么事不干，一张嘴成日指挥我干活，瑶瑶也有样学样。
只有沈时念不在家时，她会收敛一些。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瑶瑶还是个孩子。
以后我可以慢慢把她教回来。
然而第二天发生的事，却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我喊瑶瑶起床吃早饭时。
看到昨晚洗净叠好的衣服，被凌乱地丢在客厅地上，甚至上面还被踩了很多脚印。
“沈瑶，出来，是不是你干的？”
没听到回音，我走进了她的卧室。
“为什么要把爸爸洗好的衣服扔在地上？”
话没说完，我瞪大了眼睛。
我看到雪白的墙上全是用口红画满的图案。
有一只猪头下面，还歪歪扭扭地写着爸爸两个字。
而瑶瑶正拿着沈时念的口红，在床上神情得意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怒气，蹲下身与她平视。
“这是妈妈的口红，不能随便拿。而且墙上不能画画，知道吗？”
没想到，瑶瑶却一把推开我，跑了出去。
我追出去时，正好看到她把桌上我给她准备的早餐全部摔在地上。
一时间地板上一片狼藉。
“住手！”
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沈瑶你今天太过分了，赶紧把地上都收拾好，不然爸爸要生气了！”
令我震惊的是，瑶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双手叉腰，仰起那张天真却又带着傲慢的小脸，
“我才不做这些下等人的活。”
“妈妈说了，这个家里是她做主，我以后再也不会听你的。”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我五岁的女儿之口。
我忍住心中的不适，冷着脸开口。
“爸爸以前是不是教过你，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
却被瑶瑶尖锐的叫声打断，
“妈妈是出去挣大钱的，爸爸你呢？你是只会待在家里花钱的废物！”
“妈妈都告诉我了，”她晃着小脑袋，一字一句地说，
“你是软饭男！你再欺负我，我就让妈妈把你赶出去，换一个爸爸。”
软饭男…
这三个字让我浑身僵硬。
原来在沈时念眼里，我是个吃软饭的。
瑶瑶见我不说话，更加得意洋洋。
她伸出小手指着我，用命令的语气说，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做炸薯条、炸鸡翅，还有冰淇淋！现在就要！”
她甚至扬起小手，做出要打我的姿势。
“快点，不然我像昨天一样教训你。”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这些充满轻蔑和恶毒的话，竟然如此流畅地从瑶瑶的嘴里蹦出来。
瑶瑶等得不耐烦了，她冲上前，就要故技重施扇我的脸。
“打死你这个大懒虫！”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另一只手朝她屁股上狠狠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