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早上来得急，没吃早餐，这会儿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中午了，难怪自己胃会发抗议。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回了。”
李青跟着他起身。
顾朝颜：“你也要走？”
李青眼睛微微瞪大，不可思议问：“你作为老板不应该请我吃顿饭吗？”
按理来说的确是应该请他们吃顿饭。
“那就一起吃个饭。”
“对对对！”穆星宇附和道：“附近有一家饭店味道挺好，我来订座位。”
顾朝颜无所谓吃什么，以前挑嘴是有那个环境和资本，现在只要吃了不会死人就行。
一行人往楼下走，李青和顾朝颜并排走到前方，姚北和穆星宇走在后面。
“顾朝颜，你变了。”
李青声音放的很低。
顾朝颜按了电梯，身后是公司里各种美女帅哥和运营在讨论的声音，在嘈杂人声里李青听到顾朝颜道：“谁都会变 。”
李青想，谁都会变没错，但你顾朝颜不应该变成这样。
他们身后，穆星宇对姚北非常上心，一直在说这个节目各种好处。
姚北应着声就是不松口答应。
“星宇，下班时间不要在说公事。”顾朝颜道。
穆星宇收声。
到达楼下，穆星宇和李青去开车，他和姚北站在门口处等着。
“你不必有心理压力。”顾朝颜挡住风，点了一支烟：“我知道你担心的问题。”
阳光下顾朝颜手指夹着一支烟，棕色瞳孔倒映出姚北样子：“你迟早都要露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姚北怔愣，这的确是他心里最大的一个担忧。
顾朝颜吐出烟雾，视线转向路边：“如果你还想在进一步的话。”
点到为止。
在看他的视频的时候，顾朝颜便发现日期越新的视频点赞量远远不如以前。
同样的东西，很多人都容易视觉疲劳。
穆星宇和李青的车一前一后停在路边，顾朝颜刚想去拉穆星宇的车门，便被李青喊住：“你和我一起。”
顾朝颜：“……”
什么毛病？
姚北听到这话，乖巧上了穆星宇的车。
顾朝颜以为李青有话和自己说，坐上了他的副驾。
穆星宇说的附近就真的是附近，驾车也不过十多分钟。
不是什么高档餐厅，但是很热闹，一楼大厅坐满了人，他们才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饭菜香味。
老板见到他们热情的迎了上来，带着他们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包间。
“他家的家常菜偏辣一些。”穆星宇将菜单递给姚北，姚北又推给李青，转了一圈菜单到了顾朝颜手里。
顾朝颜看了一眼菜单，都是些应季菜。
他随手勾了几道菜，又推还给李青。
穆星宇：“……”怎么感觉看了一部狗血剧？
他爱他，他爱他，他不爱他，他也不爱他。
“视频我刷到过很多次，没想竟然是你。”穆星宇感慨道：“你和以前简直就是两个人。”
李青：“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原来不是的自己错觉，李青对他的确有敌意。
虽然出来创业，但穆星宇本身家庭条件优渥，比不上顾家但在京市也排得上名。
“你对我敌意很重啊。”穆星宇身体发往椅子上一靠直接问：“难道我以前得罪过你？”
李青木着脸：“没有。”
穆星宇：“啧！”
顾朝颜抽了一张纸巾，揉成一团，丢到穆星宇身上：“九百万。”
穆星宇一脸幽怨。
自己好不容易起范，还要被打断。
“有事说事别玩心眼子那一套。”
顾朝颜语气带着警告对李青道。
李青：“哦。”明显没有听进去。
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该提醒也提醒了，顾朝颜便不再管两人。
“我去一趟卫生间。”
顾朝颜起身离开包间。
走廊尽头处，顾朝颜嘴里叼着一支烟站在水池边低着头洗手。
水流声混合皮鞋落在地板上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声音停在顾朝颜身后，他抬头透过镜子看向自己的身后。
只需要一眼他便愣了神。
嗅觉后知后觉闻到了熟悉味道，在厕所里劣质香薰味里格外清新。
“让一下。”沈慕寒声音清冷。
顾朝颜往侧面走了一步，让出里面的位置。
就在沈慕寒洗好手准备离开时，顾朝颜道：“谢谢沈总给的机会。”
沈慕寒神色冷淡语气更冷：“只是公司刚好有这方面需求，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顾朝颜当然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他的例外，只是在听见这话的时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那也要谢谢沈总给的机会。”不用照镜子顾朝颜都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难堪：“沈总好事将近，希望到时候能给个机会让我喝一杯您的喜酒。”
沈慕寒垂眸视线落终于落在顾朝颜身上，眸中淡漠，没有情绪波动：“顾朝颜，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了。”
顾朝颜盯着沈慕寒，听到话的那一瞬间眼中带上了几丝冰冷，几秒后他咬着牙像是陷入绝境困兽发出嘶吼的声音：“什么叫两不相欠，你告诉我什么叫两不相欠？”
沈慕寒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他纠缠，也没有在与他谈下去的兴致，看了他一眼就要离开。
“那都是过去式了。”沈慕寒的声音格外冰冷。
顾朝颜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攥紧：“沈慕寒，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慕寒侧过头看了一眼拉着自己手，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挣开：“你用什么身份质问我？”
顾朝颜手无力垂落在身侧，沈慕寒的一句话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垂下眼帘后退半步，轻声道：“也是，我现在哪有资格管你的事。”
像是被他纠缠的烦了，沈慕寒丢下一句：“没有必要揪着以前不放，那只是过去。”
这是相逢以来，沈慕寒第一次提及以前的事，可偏偏说得是顾朝颜最不想听的话。
他在原站了近一分钟才缓慢走出厕所。
没走几步，便在走廊处又遇到了刚才的人，不过这次他的臂弯处挽着一只纤细白皙手。
“诶，好巧。”张雪惊喜道：“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