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婆婆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大概想不通，我为什么会主动把黑锅背在自己身上。
良久，她试探着开口：“你……”
我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妈，我说真的。”
“您为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现在也该为自己活了。”
这句话是上一世她总对我抱怨的，这一世我替她说出来。
从她煽动的眼神我能看出来，我这句话，已经打开了她的心房。
季言踹开门冲进来。
他冲到我面前，扬起手就要打我。
“你这个败家……”
他的手腕，被婆婆死死抓住了。
“你干什么！”婆婆的声音尖锐，挡在我面前，“你要打她？”
季言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像是不认识一样：“妈？她拿着我们家的钱去打赏小白脸，还闹得人尽皆知，你不骂她，你还护着她？”
婆婆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躲在她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妈，你看，他就是这样，从来不懂你。”
这句话像是一滴滚油，滴进了婆婆心里的火堆。
她猛地甩开季言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花我儿媳妇一点钱怎么了？那是她孝敬我的！她乐意！”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吐出来，但是我必须忍住。
“倒是你，季言！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我一个人在这个家里，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开不开心？”
“林晚比你这个亲儿子强一百倍！她知道我喜欢什么，她鼓励我，支持我！你呢？”
婆婆越说越激动，指着门口：“你觉得我丢你的人了是吗？那你滚！这个家不欢迎你！”
季言的脸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变成了惨白。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把他当眼珠子疼的母亲，会为了我，为了一个男主播，说出让他滚的话。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我身上，“我看你们是被下了降头！你们就一起疯吧！”
他摔门而出。
门板发出的巨响，宣告着我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达成。
婆婆浑身颤抖，有气的，也有伤心的。
我走上前，轻轻地帮她顺着背：“妈，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季言他就是太大男子主义了，他不懂，女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精神寄托。”
“你是妈妈，但你先是一个女人啊！我虽然不是您亲生的，但我是女人，我懂的！”
婆婆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抓住我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晚晚，还是你懂我。”
她抽噎着，跟我诉说她对那个叫安然的主播有多么痴迷。
“他不是图我的钱，他和其他主播不一样，他会静静地听我说话，他懂我的孤独。”
“我能像其他姐姐那样，区别的主播那里，那是背叛他，会伤害他的！”
“我就想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听着他说话，我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我听着，心中冷笑。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懂你一个六十岁老太太的孤独？
他懂的是你银行卡里的数字。
但我脸上，却是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
“妈，我懂，我都懂。”
我握住她的手，眼神无比诚恳：“既然这么喜欢，光在下面当个粉丝怎么够？”
婆婆愣住了：“那还能怎么样？”
我微微一笑，抛出了我的诱饵：“您为什么不自己开个直播呢？”
“您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有钱有闲，却情感孤独的‘富婆姐姐’。您不是粉丝，您是他的同类，是能和他站在一起对话的人。”
“到时候，您再去他的直播间，就不是粉丝见偶像了，那是顶峰相见！”
婆婆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