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笔录做好，年荣带队离开。
不等姜凡消停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李明昌带着几个人，出现在医务室门口。
他见姜凡无事，激动得流露满面：
“谢天谢地！小姜你还活着，没受伤吧……”
“李叔，我没事。”
“这位小兄弟，感谢你的挺身而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屠宰场老板严程，递来一包厚实的信封。
“以后，你就是咱们屠宰场的恩人，如果愿意留在这里做安全顾问，底薪每月三万，奖金另算。”
严程给出的待遇很高，甚至超过了一般武者的水平。
不过，仍然不足以解决姜凡的燃眉之急。
他婉拒了老板的拉拢，正欲离开。
门外，一大群记者已经闻风而来。
“听说，贵厂出现了异兽觉醒事件，但是无人伤亡，是因为配备了武者做安保吗？”
“并不是，这完全是一个少年英雄挺身而出……”
严程正要向记者们介绍姜凡，回头却瞧见身后空无一人。
姜凡早已翻窗跑了！
只给那些记者留下个不太清晰的背影。
姜凡跑了好一会儿，见没人跟上，才停下了脚步，嘴里吐槽着：
“媒体记者什么的，最麻烦了……”
忽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腹部响起。
强烈的饥饿感，后知后觉袭来。
“糟了！好饿！”
和铁羽鸡的战斗消耗了太多血气，现在的姜凡饿的脸色发白，急需进补。
他随便找了家饭馆，冲进去大喊：
“老板！点菜！所有肉菜，都给我上一遍！”
“我们家菜量足，吃不完的……”
“吃得完！”
不容老板拒绝，姜凡把那包厚实的信封拍在了桌上：
“吃不完，这些钱全部给你！”
老板不再反驳，转身进了厨房，只是脸上还挂着鄙夷的表情。
“就这脸色白兮兮的病秧子，也点这么多菜。”
“估计又是来拍吃播博眼球的网红，到时候指不定浪费多少。”
“唉，算了，还是别和钱过不去吧。”
饭菜很快上桌，姜凡饿红了眼，手里的筷子都舞出了残影，嘴里被塞得满满登登。
一盘、两盘、三盘……
随着肉块混合着米饭下肚，姜凡苍白的脸色终于逐渐恢复，由白转黄，又慢慢红润了起来。
老板上完菜码，看着已经堆叠成小山的菜盘子，瞪大了眼睛：
“我滴乖，这么多饭菜，喂大象都够了吧？！”
“这小伙怎么一点消停的迹象都没有？”
“难不成真是饿死鬼投胎？！”
很快，姜凡把最后一道菜塞进了嘴里，终于不再感到饥饿，心满意足地结账离开了。
老板目送姜凡离去，看着满桌的空盘，擦了擦汗：
“这饭量，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公司来团建了。”
“歇会儿吧，今天的营业额算是达标了。”
他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今日，江北屠宰场出现异变凶兽，一位少年英雄挺身而出，目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以下是监控画面。”
由于监控的画质不高，电视上播出的画面有些模糊，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年轻男性。
然而，老板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人，我好像……才刚见过？！
“难怪那人饭量这么大！”
“哎呀！我怎么没要张合影呢？！”
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顾客就是新闻中的少年英雄，顿时追悔莫及。
此时，姜凡已经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略作休整。
嘟，嘟，嘟……
口袋中的电话响起，姜凡有些奇怪。
父母牺牲，妹妹昏迷，还有谁会主动联系自己？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班主任张伟。
“喂？姜凡，你还好吗？我看到新闻了，你是不是遇到了异变凶兽？”
张伟关切的语气，让姜凡有些恍惚，旋即心底升起一股感动。
班主任张伟其实对学生很好。
当初姜家惨遭变故，是张伟帮姜凡保留了学籍，让他还有参加武考的资格。
如今，又是张伟，仅通过模糊的监控画面，就认出了自己的学生。
“老师，我很好，那只异兽不强，我怎么说也觉醒了先天，没受伤。”
“没受伤就好，武考就要到了，虽然家里遭遇变故，但为了自己的未来，还是抽空来参加一下吧。”
“明白，武考我会参加的，到时候拿个全城第一，给您长长脸。”
张伟只知道姜凡觉醒了先天。
却不知道先天霸军武体的强大。
更不知道，凭姜凡如今的血气值，上重点都绰绰有余。
他还以为姜凡的话只是个玩笑，没有当真：
“臭小子，少贫嘴，你能到标准线我就很高兴了，至少不用去副本里当杂兵，我还要备课，先挂了。”
“好，老师再见。”
挂断了电话，姜凡的心情也明媚了不少，开始清点起今天的收获。
严程是个厚道人，塞来的信封里足足有三万块钱。
姜凡为了补充血气，胡吃海喝一顿，也就花费了小一千，还剩余两万九。
这还不是最大的收获，姜凡真正在意的是血气值。
“查看面板。”
【血气值：200/200】
【位阶：武徒】
击杀一只铁羽鸡，直接让姜凡的血气值到达200！
如果不是武徒位阶限制，恐怕还有富余。
血气值200，就是武徒位阶的上限。
想要突破，必须服用异兽的血丹。
虽然姜凡手里已经掌握着一颗铁羽鸡的血丹，不过，他并不打算突破。
妹妹的治疗还需要资金，打黑拳是姜凡所知，来钱最快的方式。
为了确保连胜，获得最高奖金。
他要把实力压制在武徒巅峰，参加武徒级别的赛事。
如此一来，力量没有劣势。
论技术，两世为人的姜凡，不会败给任何人。
拳场不是赌场，姜凡要的，是绝对的胜利！
休整少许，夜幕如墨浸染，吞没天边最后一丝光亮。
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深处，钢筋骨架上缠绕的霓虹灯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
姜凡循着前世的记忆，站在了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躁动的声响从里面传出。
这就是全城最隐秘的地下拳场。
这家拳场，隐藏得很深。
上一世，到乱世来临前都还在运营，甚至建立起了自己势力。
姜凡之所以能找到这里。
是因为，这场子是他亲自扫掉的。
没想到，重生归来，竟然还要在这种地方赚钱。
他自嘲地笑了笑，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汗味、血腥味和酒精的热浪。
拳场穹顶悬挂着数十盏水晶灯。
华丽的光华刺激着看台上的观众，让他们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新来的？”穿黑色背心的场务叼着雪茄打量姜凡，“什么位阶？”
“武徒。”
“正好，今晚的压轴场缺个送死的，打赢了拿走三万，打输了……”
他往后台方向努努嘴。
那里传来担架滚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姜凡扯掉外套扔在地上，目光中透露着些许疯狂：
“三万不够，我要登天梯！”
登天梯，三字掷地有声。
场务为之一愣，旋即然爆发出大笑，紧接着目光一沉。
“你知道天梯是什么吧？”
姜凡自然知晓。
这是地下拳场中最难的挑战。
连续五天，每天十四小时，无限场次，不死不休。
胜利，一场十万！
战败，赏金归零！
只有亡命之徒才会参加天梯挑战，他们的下场也正是如此，绝大多数人命丧拳场，最好的结果是终生残疾。
场务看着姜凡眼中的疯狂，轻蔑一笑：“又来个疯子，把免责声明签上。”
姜凡利索地在“生死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刻，拳场内的广播响起，盖过喧嚣。
“女士们，先生们！全体目光！”
“拳场来了个疯子！”
“他要登！天！梯！”
水晶灯闪烁间，所有光柱聚焦在姜凡头顶。
“五天无限场，不死不休！赢一场十万，输了尸骨无存！”
瞬间看台上哄笑炸响，随即化作疯狂投注。
丝绸男拍桌：“押他撑不过三场，十万！”
旁人应和：“两十万，跟！”
浓妆女塞支票进投注箱：“押他输在第五场！”
更有人举房产证嘶吼：“赌他撑不过明天！”
电子屏数字疯涨。
“每场投注十分钟！姜凡要么登天，要么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