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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玲和苏学军惊魂未定地逃到楼下时，求生的喜悦让三人一狗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心“砰砰砰”的狂跳不止，四周都是嘈杂的哭喊声，刺耳的警笛声。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狗，又拉着苏月的小手，才感受到一丝安稳。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突然，一个模糊的念头刺进大脑。
她的身体猛然一僵，满脸惊恐。
“老公，晴晴呢？”
“晴晴是不是还困在里面？我们……我们把晴晴忘了！”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甲深深掐进了苏学军胳膊上的皮肉里。
苏学军抱着苏月的手臂也瞬间绷紧，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面前的居民楼。
整栋楼都在浓烟和火海里熊熊燃烧。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
“慌……慌什么！门是关着的，火一时半会儿烧不进去！”
“她肯定在房间里躲着……没事的！”
“关着的？”
刘凤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哭腔颤抖道：
“我……我好像出来的太急，把门打开了。”
“我不确定，我……我记不清了！”
她语无伦次，腿软得几乎站立不稳。
正在这时，消防车呼啸着赶来，驱散围观的人群。
苏学军颤抖着嗓音，死死盯着从车上跳下的消防队员。
“消防员来了！晴晴会没事的！肯定能救出来！”
他不敢看那扇燃烧着的窗户，仿佛多看一眼，心中那点侥幸就会被击得粉碎。
“造孽啊！你们都逃出来了，却把晴晴一个人扔家里？”
突然，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响。
住在楼下的李奶奶，颤抖着手指向他们。
“当初地震，你们放着那么好的闺女不救，先救一条狗！害得孩子生生丢了一条腿！”
“现在你们逃生比兔子还快，又把晴晴一个人扔在火海里等死！”
“亲闺女的命还比不上一条狗，你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李奶奶的质问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鄙夷和愤怒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千刀万剐着刘凤玲和苏学军的脸皮。
“你们一直都觉得晴晴是个累赘，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就想让她死在里面？”
李奶奶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苏学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血口喷人！”
“那是我女儿，我怎么会故意盼她死？”
他大叫着挥舞手臂，试图驱散围观的人群。
刘凤玲瑟缩着抱紧苏月，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怎么会故意害自己的女儿？你这是杀人诛心啊！”
消防员迅速部署好云梯和水枪，李奶奶踉跄着冲上去拉住即将冲进火海的消防员。
“1302有个6岁小女孩！她没了一条腿，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她！”
她的眼泪混着脸上的灰烬，冲出道道沟壑。
消防员头盔下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锐利，带着争分夺秒的决绝，领着队员，一头扎进翻滚着死亡气息的火海。
四周是邻居们的指责和唾骂声，苏学军自欺欺人般冲着消防员的背影大喊。
“你们快救她！我女儿福大命大！她肯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