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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不止我一头雾水,其他人也是。
宋怀瑾尖叫了声,“李公公,你莫不是昏头了?我才是宋家名正言顺的嫡子!”
李公公拢了手,皮笑肉不笑道:
“要说名正言顺,宋小哥恐怕排不上号呢。”
“顾时少爷,丞相大人有请。”
阿妈扑了上来,将我死死拽出,生怕我溜出去过好日子。
“顾时是我养了十七年的儿子,你说带走就带走?”
说完,她推着宋怀瑾往马车上挤,“这才是你们相府的儿子,顾时是我家的!”
我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中闷痛不已。
她纵然不舍,却还是会尊重宋怀瑾的意愿,千方百计送他回去。
就像当时为了接他回来,用了家中大半积蓄去打点一样。
我闭了闭眼,甩开她,“不用了,我不回……”
忽然,远处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
“本官来接自己的儿子回去,何须区区妇人同意?”
是丞相。
宋怀瑾亮了眼,飞奔过去,“父亲!你终于来了!”
“这狗奴才不长眼,竟说要接顾时回去,父亲,快赏他几大板子!”
丞相却不知为何,后退一步,任由他扑了个空,摔倒在地。
“我宋家,可不屑于认一个白眼狼为子。”
当时,丞相府满门入狱,宋怀瑾贪生怕死,将自己非丞相亲儿的事和盘托出,这才免于责罚,被阿妈带回了渔村。
宋怀瑾瞬间脸色煞白,匍匐在地攥着丞相衣角,哀求道:
“父亲,不是这样的!都是她!儿臣是听信了她的谗言,这才鬼迷了心窍来这破地方,否则我绝对与宋家同生共死!”
阿妈被亲儿指着,脸色煞白。
却仍强撑着道:“我不管,顾时是我的,怀瑾才是相府嫡子!要不要我把断亲书拿出来给你们看!”
丞相危险眯了眯眼,缓步走进。
王侯将相碾死贩夫走卒不过弹指的事儿,阿妈迫于威压,最终还是怕极,不敢吱声,让丞相带走了我。
客栈内,丞相坐定,“阿时。”
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大人请草民前来,不妨有话直说。”
丞相抿了口茶水,泰然自若道:
“你我父子分离多年,为何不能是与自己的儿子叙叙旧?”
我无奈的笑笑,
“大人自己可信这话?”
他笑了声,放下杯盏,继续道:
“既如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时,我可听闻,你在南洋海港,围了百顷养殖珍珠蚌。”
“倒是有魄力,区区一人,竟能做到如此境地。”
我讪讪的笑了声,并不承接他的吹捧,而是如实道:
“并非我一人,还有许多乡里乡亲帮了把手,草民不过提供些许路子罢了。”
“大人莫不是想为家中妻女先行定下一批珍珠?若无别的事,草民先……”
他打断我,眼里闪过一抹精明的光。
“阿时,听闻你准备后日出港,可你难道真就甘当一个赚点蝇头小利的商户吗?”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他朝我丢来橄榄枝,“你可想再往上走一走,比如,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