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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14章

许氏?

沈聿瞬间明了。原来根节在这里。姜宴礼这是要替受了委屈的妹妹出头,是要不动声色地切断许氏的重要臂助,是要许京言为他的行为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

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掠过沈聿眼底。

他微微眯起眼,眸色转深,如同幽深的寒潭投入一颗石子,暗流涌动。

电话两端陷入短暂的寂静。

几乎没有犹豫,甚至没有讨价还价,沈聿的回答干脆利落,超出了姜宴礼的预料。

姜宴礼握着手机,微微一怔。据他掌握的信息,沈家与许氏虽无深交,却也从未有过任何明面上的过节,甚至有些领域的合作还算愉快。沈聿此刻的爽快,倒像是……正合他意?

仿佛他早已在等待这样一个契机。

难道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姜宴礼心中掠过一丝疑虑,但目的既已达到,便不再深究。

“好。细节我会让助理尽快与HE对接。”姜宴礼压下心头的讶异,沉声应道。

挂了电话,姜宴礼仍立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不夜城的璀璨灯火,高大的背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孤寂莫测。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轻微的钥匙转动声。

接着,灯“啪”的一声亮了,瞬间驱散满室昏暗。

“我老天!”刚进门的林烟被窗前默立的人影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惊呼,“你怎么还没睡?悄无声息地站在这儿做什么?怪吓人的。”

林烟是姜宴礼的妻子。

今晚也出席了庆功宴,之后又与其他几位相熟的太太小聚,此刻才归来。她脱下高跟鞋,脸上带着微醺的潮红。

姜宴礼转过身,将发生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她。

林烟一听,那点醉意瞬间被怒火点燃,柳眉倒竖:“许京言?他竟敢这么对时愿?简直是衣冠禽兽!”

她越想越气,言语间满是心疼与不忿,“时愿一个人在新港,我们都不在身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林烟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拉着姜宴礼到沙发边坐下,头轻轻靠在姜宴礼的肩膀上。

“姜宴礼。”

“我突然想到下个月有新的通告,在新港拍摄。”

“到时候我们回去看看时愿吧。”

林烟想了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时愿,女孩子受了委屈,嘴上不说,心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难过。

总还是需要安慰的。

姜宴礼熟稔地抚摸女人柔顺的头发,“好。”

姜时愿决定在出差前,将南城别墅里属于自己的痕迹彻底清理干净。

所有物品全部搬去铂金湾。

其实她早已陆续整理过一番。

那些她带来的书籍、衣物、零零碎碎的小物件,都被她仔细收纳进纸箱,

胶带封口时发出干脆利落的声响,像一个句点。

至于许京言的东西,她丝毫未动,泾渭分明地留在原处,他们之间已划清界限。

林妈踌躇半天。

这几天许京言没有回来过,姜时愿收拾东西。

林妈也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实在忍不住,趁着给姜时愿递水的间隙:“夫人……您和先生,这是怎么了?”

姜时愿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清楚地看见林妈的脸上全是担忧。

她也没有回避,直言不讳道:“林妈,谢谢你的照顾。”

对于姜时愿而言,林妈的确是细心周到。在南城别墅这两年时间,林妈远远超出了作为一个保姆应该做的事情。

姜时愿心里清楚。

林妈对她和对许京言都是像对小辈一样,打心底里的关心。

“我和许京言准备离婚。”

“之后可能就搬出去了。”

南城别墅是许氏集团的产业,林妈也是许家聘用的人。

林妈一时之间没有缓过来,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她都看在眼里,怎么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夫人。”

“其实先生对您……”

林妈欲言又止。

这句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想说,其实先生对您还是挺好的。

有几个夜晚。

许京言回来得晚。

姜时愿在客厅等地睡着了。

林妈清晰记得许京言的表情和神色,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如同春日暖阳。就那样看着姜时愿,眼角眉梢都露出淡淡的笑意。

林妈是过来人。

自然明白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姜时愿只是朝林妈笑笑,对方没有说完,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现在再提以前的事情没有意义。

至于南城别墅。

或许很快就会搬进来一个新的女主人。

这就要看孟清冉的手段了。

东西太多了,姜时愿把重要的放进了后备箱,还有两个箱子装不下了。

暂时放在这里,等出差后再带走。

林妈看着姜时愿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里五味杂陈。

傍晚。

许京言回南城别墅。

他看着卧室被清理一空,还剩下两个大箱子孤零零的。

许京言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妈。”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比平日更低沉几分,“夫人什么时候回来过。”

林妈如实回答:“夫人下午刚走。”

许京言感到一阵头疼,那边孟清冉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这边姜时愿搬走了。

姜时愿他并不担心,就算两人没有爱情,姜家和许家也是关系紧密的盟友。

小姑娘消气了,回回来的。

“先生,夫人清理旧物的时候扔了一本日记。”

“我瞧着都写满了,扔掉怪可惜的,就捡回来了。”

说着,她递过来一个本子。

许京言低头,目光落在林妈手中那本略显陈旧的日记本上。封皮是柔软的皮革材质,边角有些微磨损,透露出时常被翻阅的痕迹。他沉默片刻,伸出手。

那本子落入掌中,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分量,沉甸甸的,压得他心头一滞。

鬼使神差的,他摩挲着日记本细腻的封皮,最终翻开了第一页——娟秀的笔迹跃入眼帘,记录的似乎是新婚不久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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