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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难以抑制的滚落，她很想冲进去质问裴衍。
却被他的话生生止住了。
“而且，就算黎北念知道了，也无法报复我。”裴衍轻描淡写。
“我给她的资产都是负债资产，如果她想报复我，她就会欠无数个亿。”
身旁的人不禁发出喟叹。
“啧啧！论玩转情场，还得是衍哥啊！”
“你懂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后面他们再说了什么，黎北念已经听不清，脑海中嗡鸣一片。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甲把掌心掐出血痕。正如裴衍所说，她现在冲进去，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歇斯底里，还会背上数亿的债务。
裴衍，何其心狠！
“对了，你那位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就要回国了吧。”
裴衍嗯了一声，提起林凌萱时，眼神都变得柔和。
“凌晨的飞机，我亲自去接。”
他离开酒店后，黎北念强忍住情绪，跟了上去。
她要看看，这个让裴衍牵挂了多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京都机场灯火通明，雪花纷飞。
一个穿着毛呢大衣的纤丽女子走出来，裴衍拥抱着她旋转了一圈。
“阿衍哥哥！”
男人俯身掐住她的腰肢，笑意无所遁形。
何其登对的场面。
黎北念只觉得心脏汨汨生痛，像是被万箭穿心。
“怎么样，我出国这几年，你有没有乖乖听话？有没有乱惹桃花？”
见裴衍只是低笑，林凌萱气哼哼挥起拳头。
“阿衍，你要是不听话，当心我用卷发棒烫你哦！”
裴衍温柔地为她掖好耳边碎发，握着她的手，扯开自己的衣领。
“凌萱，这是当初你烫在我心口的疤，可我很爱它，每次想你，我都无数遍抚摸它。”
“我不认为那是伤疤，那是你烙印在我心上。”
看到那疤痕上“L”字母的纹身，林凌萱娇笑着捶打他。
“你坏，你坏！”
黎北念却头皮发麻，如遭雷击。
那是林凌萱霸凌他时，亲手用加热的卷发棒烫的。
从前，裴衍最喜欢在床上，按着她的头去吻那道伤疤，动情到浑身颤抖。
“宝贝，我好想你……”
她以为那是自己姓氏的缩写。
裴衍还告诉她，是她的出现，治愈了他年少的伤痛。
却不曾想，裴衍心心念念的，正是曾经伤他辱他的人！
一瞬间，黎北念天旋地转。
她踉跄着退后几步，却不慎碰到了身后巨大的玻璃展示架。
“框当”一声巨响，几层玻璃隔板瞬间崩裂，碎玻璃飞溅。
“小心！”
裴衍下意识呼喊出声，却是拉过林凌萱，用身体把她紧紧护在身下。
玻璃碎片划过他的脖颈，渗出血来，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别怕，凌萱，有我在。”
而黎北念不慎摔倒在地，锋利的碎片刺入掌心，手臂，后背。
刺骨的冷痛疼得她蜷缩起身体。
裴衍皱起眉，在目光触及黎北念的脸时，微微怔住。
“阿衍哥哥，你认识她吗？”
裴衍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即摇头，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不认识。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我们走吧。”
黎北念浑身发冷，昏厥过去之前，迷蒙地想。
四年了，原来，在他的眼里心里，从未有过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