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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血色驿路》在线章节阅读

血色驿路

作者:夜雨魂灯

字数:127568字

2025-12-10 06:05:48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悬疑灵异类型的小说,那么《血色驿路》绝对值得一读。小说中精彩的情节、鲜活的角色以及深入人心的故事,都会让你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总字数已达127568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血色驿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沙……沙……”

金属摩擦皮革的声音,缓慢、稳定,带着一种磨蚀人心的冰冷质感,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声音的来源并非镜子内部,而是真切地来自阿飞身后的走廊深处!

镜中的“老刀”依旧背对着,但那摩擦声却近在咫尺。阿飞瞬间明白了——镜子映照的是他身后的景象!那个擦刀的老兵,就在他身后的走廊里!

极致的恐惧像冰水灌顶,但求生欲却在这一刻压倒了僵硬。白瑾瑜训练时的低吼在脑海中炸响:“怕就死!动起来!”

阿飞没有回头——他记得不能注视的警告。他用尽全身力气,向侧面猛地扑倒,同时右手死死攥住了怀里的铜哨,含进嘴里!

“嘭!”他重重摔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左臂的石膏与地面撞击发出闷响,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也就在他扑倒的瞬间,一道锐利的破空声几乎贴着他的头皮掠过!

余光瞥见,一把闪着幽暗寒光的、样式老旧但刃口雪亮的手术刀,擦着他刚才站立位置的墙壁划过,在墙皮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划痕。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领口磨损的旧军装的身影,就站在他刚才位置的三步之外。身形佝偻,但站得笔直如松。他低着头,大部分脸藏在军帽的阴影下,只能看见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他的右手正缓缓收回,指间捏着那把刚刚掷出、此刻又诡异地回到他手中的手术刀,左手拿着一块暗红色的皮革,继续着那“沙……沙……”的擦拭动作。

他没有看阿飞,仿佛刚才那一刀只是掸去灰尘般的随意。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在手中那把刀上。

阿飞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他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铜哨含在嘴里,咸腥的铁锈味弥漫开来,但他不敢吹。白瑾瑜说过,这东西是唤醒神智的,对眼前这个明显不是“恍惚”状态的存在,吹响可能意味着挑衅或标记。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老刀就站在那里,擦着他的刀,仿佛阿飞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不能一直僵持!阿飞的大脑疯狂运转。姐姐说过,老刀擦刀时不能打断,也不能被注视超过三秒。自己刚才应该没看够三秒,而且现在趴着,根本没看他。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慢慢移动,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他尝试着,用没受伤的右手和双脚,极其缓慢、轻微地向旁边的病房门方向挪动。动作慢得像蜗牛,生怕引起一丝空气流动。

一米……两米……

距离那扇写着“重症观察区”的门还有几步。只要爬到门边,或许能打开门进去,或者转向另一条路。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框时,老刀擦刀的动作,停了。

“沙”声戛然而止。

走廊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寂静。

阿飞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冻结。他感觉到一道冰冷、空洞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老刀抬起了头。军帽阴影下,露出一双眼睛。那不是老年人的浑浊,而是一种……毫无生气、如同两口深井般的空洞。没有任何情绪,没有好奇,没有杀意,只有一片虚无的“注视”。

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又像是许多声音的粗糙混合:

“生面孔……病历呢?”

他说话了!不是直接攻击!林秋月姐姐提到过,“询问”或“困惑”的表情瞬间!

阿飞的心脏狂跳,几乎要炸开。他不敢回答,因为他没有“病历”。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将一直紧握在左手(藏在身下)的MP3按下了播放键——里面只有那段古琴安神曲。

空灵、舒缓、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古琴音,从微型扬声器里流淌出来,在这死寂恐怖的走廊里显得诡异而突兀。

老刀空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那并非被音乐安抚,更像是……被某种“不协调”的东西干扰了判断。他的目光从阿飞身上移开,似乎侧耳“听”了一下那琴音,眉头极其轻微地蹙起,露出一种近乎“困惑”的神情。

就是现在!

阿飞不知道外婆的锦囊具体怎么用,但他记得姐姐说“给他看一眼”。他用还能动的右手,以最快的速度,从贴身内袋里掏出那个小小的、用红绳系着的锦囊,高举过头,将锦囊的正面(绣着模糊花纹的那面)朝向老刀的方向!

锦囊本身并无特异光芒,但在它出现的刹那,老刀那空洞的眼神猛地一缩!他脸上那种非人的空洞感如潮水般褪去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痛苦、惊愕、追忆的剧烈情绪波动!他的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手中的手术刀和擦刀皮“啪嗒”掉在地上。

他上前一步,似乎想看得更清楚。

阿飞趁机,用尽全力向旁边一滚,撞开了那扇“重症观察区”的门,连滚爬爬地跌了进去,反手用背顶住门!

门外,没有脚步声追来。只有一声悠长、痛苦、仿佛穿越了数十年时光的叹息,隐隐传来,然后渐渐远去。

“沙……沙……”的摩擦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是朝着远离的方向,慢慢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阿飞背靠着门滑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左臂剧痛,右手抖得无法控制,牙齿都在打颤。但他活下来了。他用姐姐给的信息、白哥的训练、还有那枚锦囊,从那个恐怖的存在眼前,捡回了一条命。

他摸出铜哨,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力量。他不敢久留,挣扎着站起来,打量这个“重症观察区”。

这里比外面更加昏暗,空气混浊,有一种长期封闭的闷浊气味。两边是一个个用铁栅栏封死的隔间,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有什么。走廊尽头,似乎有微弱的红光闪烁。

阿飞不敢深入,他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区域,寻找其他人,或者至少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他注意到旁边一个隔间的铁栅栏门似乎没有锁死,虚掩着。他小心地推开门,里面空间很小,只有一张铁床,床上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

阿飞屏住呼吸,正准备退出去,床上那个人影突然发出了声音,是一个小男孩虚弱、带着哭腔的声音:

“妈妈……是你吗?我听话了……药我都吃了……什么时候能见到妈妈?”

204房,陈默?阿飞一愣,这不是洪石在找的那个病人吗?怎么会在重症观察区?

他犹豫了一下,想起洪石似乎很在意这个线索。他压低声音,对着里面说:“我……我不是你妈妈。你叫陈默吗?”

床上的身影猛地转过来——那是一张瘦得脱形、眼窝深陷的男孩的脸,大约七八岁年纪,但眼神里有一种不正常的空洞和依赖。他看见阿飞,没有害怕,反而露出急切的神色:“你知道我妈妈?她来了吗?”

“我……”阿飞不知该如何回答,“你妈妈……可能晚点来。你怎么在这里?这是204吗?”

男孩摇摇头,指向门外走廊尽头的红光:“他们……带我来的。说这里离‘喂饭的地方’近……妈妈会从那里出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又开始涣散。

喂饭的地方?阿飞顺着男孩指的方向看去,那红光……似乎是从一个向下的通风口栅栏里透出来的,隐约还带着那股地下的“嗡”声。

这里,似乎离地下区域非常近!

阿飞心中警铃大作。他必须马上离开,并把这里的位置和信息告诉洪石和林秋冥!

他退出隔间,轻轻带上门。男孩没有再说话,重新蜷缩起来。

阿飞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与老刀离开相反的方向,轻手轻脚地快速移动。他需要找到向上的楼梯,或者任何能联系到队友的方法。

洪石找到了204病房。门虚掩着。

他先透过门缝向内看去——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床上被褥凌乱,但没有人。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甜腻的腐臭味。

他推门进去。房间很普通,但徽章视野中,这里残留的“个人执念”能量异常浓厚,几乎凝成实质的灰雾,萦绕在床头和墙壁上。特别是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铁皮饼干盒,盒子上面的执念能量最为集中。

洪石戴上手套(工具钳附带),小心地打开饼干盒。

里面没有饼干,只有一堆杂乱的东西:几颗彩色的玻璃弹珠、一个生锈的陀螺、几张皱巴巴的糖纸,还有……一本薄薄的、用线装订的简陋画册。

画册是孩子稚嫩的笔触,画着一家三口,然后是妈妈离开,孩子被穿白衣服的人带上车,来到一座大楼(依稀是疗养院),后面是重复的打针、吃药、隔着窗户看天空……最后一页,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妈妈说,好好听话,病好了就来接我。我每天都在听话。妈妈,你什么时候来?”

陈默的执念,就是对母亲的等待。这种单一、强烈、持续的执念,确实可能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锚点”。

洪石正思考着,房间里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几度。他猛地回头,只见房间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小男孩身影,正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画册。

是陈默的“回响”!

小男孩的“回响”没有攻击性,只是伸出手,指向画册,又指向门外走廊的方向,不断重复着一个口型:“妈妈……下面……”

“下面?”洪石追问,“你妈妈在下面?地下?”

小男孩的“回响”用力点头,然后身影开始变淡,仿佛能量不足以维持。在消散前,他再次指向床头柜的饼干盒,然后彻底消失。

洪石立刻检查饼干盒内部。在那些玩具下面,盒底似乎有一层夹板。他撬开夹板,下面赫然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成年人的潦草字迹,看起来是偷偷写下的:

“小默,如果看到这张纸条,妈妈可能来不了了。别怪妈妈。这医院下面有吃人的东西,院长他们不是在治病,是在喂它!妈妈试过举报,但他们势力太大。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记住,千万别再回来!也别相信任何穿白大褂说要带你去‘下面检查’的人!永远爱你。——妈妈,1985.3.18夜”

3月18日!大火前三天!陈默的妈妈知道了真相,试图揭发,但显然失败了。她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而陈默被转移到重症观察区,恐怕不是因为病情加重,而是因为……他成了“喂食”的候选?

洪石感到一阵寒意。疗养院在1985年大火前,果然在进行着以病人“喂养”地下存在的勾当!哥哥洪磊提到的“样本零号”、“闸门协议”,很可能就与此相关!

这里(204房)虽然执念浓厚,但关联着如此悲惨的真相和潜在的“喂养”通道,绝非稳定的锚点之选。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点。

他收好纸条,准备离开204房。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走廊传来急促但轻巧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的喘息。

他立刻闪身门后,握紧残破妆镜。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一个压得极低、带着惊恐的声音响起:“洪……洪哥?是你在里面吗?我是阿飞!”

林秋冥在主走廊徘徊。锅炉房暂时不能回去,那个无脸维修工太危险。他需要新的方向。

他尝试再次感应队友。白瑾瑜的方位依然在下方,且更加深入,信号微弱但稳定,似乎没有遭遇激烈战斗。洪石和阿飞的感应……似乎有了变化?洪石的感应变得清晰了一些,而且……好像和阿飞的感应靠近了?他们在汇合?

这是个好消息。如果他们俩能汇合,生存几率和探索效率都会提高。

那么自己呢?是去三楼探查杂物间,还是尝试向下与白瑾瑜汇合?或者,去寻找洪石和阿飞?

徽章传来微弱的悸动,不是指向队友,而是指向他自己怀里的某个东西——是那面残照镜(仿品)。它似乎在微微发热,对这个环境产生了某种“渴望”或“共鸣”。

使用它?代价是看到悲伤记忆。但也许,在这里,它能映照出关键的场景碎片?

林秋冥权衡利弊。预览任务时间有限,信息至关重要。他需要找到稳定点,也需要了解疗养院的运作机制。残照镜可能提供线索。

他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墙角(避开病房观察窗),背对可能来人的方向,取出了残照镜。

镜子入手冰凉,但镜面中心却有一点微温。他集中精神,将一丝意念注入镜中,同时低声念出赵三爷教的简短口诀(主要起心理暗示作用)。

镜面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模糊的铜镜表面开始变得清晰,映照出的却不是他此刻所处的走廊,而是一段快速闪过的、无声的黑白画面碎片:

画面一: 深夜,安静的病房走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影)和一个穿旧军装的老者(老刀?侧脸)站在一扇铁门前低声交谈。医生将一份文件递给老者,老者接过,沉默点头。铁门后传来轻微的抓挠声。

画面二:一个昏暗的、布满仪器的房间(地下?),几个模糊的身影围着一个躺在台子上、不断抽搐的人形。人形胸口连接着发光的管线,能量流向深处。其中一人抬手看表,指针指向3:20。

画面三:燃烧的火焰!视角是从一个狭窄通风口往外看,外面走廊火光熊熊,人影慌乱奔跑。一只手突然拍在通风口栅栏上,留下一个焦黑的手印,然后滑落。一个凄厉的、被火焰吞没的呼喊(无声):“小默——!”

画面到此骤然破碎,镜面恢复冰冷模糊。

林秋冥猛地收回手,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一段不属于他的、充满焦灼和绝望的情绪碎片涌入脑海——是那个母亲最后呼喊时的情感残留。他靠在墙上,喘息了几秒才平复。

信息量巨大:

1. 医生(可能是院长方的人)与老刀有合作?老刀似乎负责“看守”或“处理”某些东西(铁门后)。

2. 地下有“能量抽取”仪式,时间在3:20左右(大火是3:21,有联系?)。

3. 陈默的母亲在大火中遇难,很可能就是为了救儿子或试图揭露真相。

更重要的是,画面一展示了老刀和医生交谈的位置——那扇铁门,似乎在一楼某条偏僻走廊的尽头。那里会不会是另一个关键点?甚至可能连通地下?

林秋冥有了决定。他要去找到那扇铁门。一来可以探查老刀的另一个活动点,避开其常驻区域;二来那铁门后可能隐藏着通往地下或重要区域的路径;三来,那里相对偏僻,或许符合“稳定点”的某些特征(比如有特定“存在”长期驻守形成的规则区域)。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中画面一里走廊的大致方位(与锅炉房方向相对)摸索过去。

通道向下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空气中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浓烈到几乎实质化,形成淡淡的红雾。那沉重的摩擦声和液体滴落声也越来越清晰。

白瑾瑜后背的烙印灼痛达到了顶峰,仿佛有烙铁直接按在骨头上,但同时,一种奇异的“牵引感”也出现了,不是疼痛,更像是……共鸣。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后又经人工粗糙加固的地下洞窟。洞窟中央,是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口边缘镶嵌着粗大的、锈蚀的金属环和锁链,锁链垂入下方黑暗。竖井上方,复杂的金属支架交错,悬挂着许多粗大的玻璃管道和电缆,一些管道中还有暗红色的粘稠液体缓缓流动,滴落进竖井,发出“嘀嗒”声。那些液体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和腐败气味。

整个洞窟被一种暗红色的、仿佛来自井底深处的微光照亮,光线摇曳不定,将一切投射出扭曲晃动的影子。

竖井边缘,矗立着几个巨大的、布满仪表和阀门的金属设备,像是某种老式的工业泵或能量调节装置。上面的一些仪表指针疯狂跳动。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竖井旁的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约三米长、一米宽的透明培养槽。槽内充满了浑浊的琥珀色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一个难以名状的生物组织。

那东西像是一个巨大、萎缩、布满粗大血管和神经节的大脑,又像是一团纠缠的、搏动的内脏聚合体。它的表面不断鼓起一个个气泡,又破裂,偶尔会伸出一些短小的、触手般的肉质突起,无力地拍打着培养槽的内壁。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充满痛苦和饥渴的精神波动,正从这团组织中散发出来。

“样本零号”?白瑾瑜立刻想起了洪石哥哥纸条上的词。

烙印的灼痛和牵引感,正指向这团可怖的组织!他感觉自己后背的皮肤在蠕动,仿佛要脱离身体,飞向那个培养槽!

就在这时,洞窟另一侧的阴影里,传来齿轮转动和液压杆伸缩的声音。一个穿着肮脏白大褂、戴着防毒面具般呼吸装置的高大身影,推着一辆金属推车,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推车上放着几个标有生物危害标志的金属罐。

那人走到培养槽旁的操作台前,开始操作仪表,调整那些管道的流量。暗红色的液体注入速度加快,培养槽内的组织微微抽搐,那股饥渴的精神波动变得急切了一些。

白瑾瑜屏住呼吸,躲在入口处的岩石后。他能感觉到,那个操作员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冷、非人的气息,绝不是普通的医生或研究员。是“观察员”?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洞窟,寻找可能的“稳定点”或退路。这里能量狂暴混乱,绝非设锚之处。但那些控制仪器后面,似乎有一个加固的小控制室,门关着。

或许那里有点什么?或者,是另一个出口?

他需要更近一点观察。但那个操作员和那恐怖的“样本零号”,都是巨大的威胁。

就在他思考对策时,洞窟上方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老式广播的电流杂音,接着是那个呆板的女声,但这次带着急促的变调:

“警告……核心区能量过载……‘闸门’协议稳定性下降至47%……重复……警告……请相关人员立即处置……”

操作员猛地抬起头,看向竖井深处,又看了看疯狂跳动的仪表。他动作加快,迅速关闭了几个阀门,然后按下控制台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

竖井深处传来低沉的、锁链绞动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闸门正在试图闭合。但那声音艰涩无比,中间夹杂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一种仿佛无数人哀嚎的、低沉的回响。

“样本零号”突然剧烈地搏动起来,培养槽内的液体翻腾,一股更加强烈的、混合着痛苦、愤怒和贪婪的精神冲击席卷整个洞窟!

白瑾瑜闷哼一声,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鼻孔一热,流下温热的液体。后背的烙印更是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要被那精神冲击从体内扯出!

那个操作员也被冲击影响,踉跄了一下,防毒面具后的眼睛(如果有的话)似乎看向了白瑾瑜藏身的方向!

暴露了!

白瑾瑜当机立断,不再隐藏,从岩石后冲出,不是冲向操作员或培养槽,而是直奔那个角落里的控制室!那里可能是唯一的掩体,也可能有控制“闸门”或其他设备的关键!

他速度极快,染血的戏台木赋予他超越常人的爆发力。操作员似乎没料到有人敢直接冲向控制室,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按控制台上的另一个按钮。

“咣当!”白瑾瑜撞开了控制室未锁的门,冲了进去,反手关门上锁!

控制室内狭窄,只有一面布满屏幕(大部分黑着或雪花)的墙壁和一个简易的操作台。屏幕上有一个闪着红光的界面,显示着“闸门协议执行状态:48.2%……47.8%……(持续下降)”以及“样本零号活性:71%……(持续上升)”。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操作员试图开门的声音。

白瑾瑜背靠着门,剧烈喘息,抹去鼻血。烙印的剧痛在进入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后稍有缓解,但与“样本零号”之间的那种恶心共鸣依然存在。

他看向屏幕,又看向控制台。一个念头闪过:如果“闸门”关闭,是否能抑制“样本零号”?甚至……摧毁这个地下节点?

他不懂这些复杂的仪器,但有些东西,不一定需要懂。

他的目光,落在了操作台下露出的、粗大的彩色电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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