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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我的脑袋还有一阵阵的眩晕。
耳鸣声嗡嗡的,眼前时不时一黑。
我想起出院时,医生叮嘱我一定要静养。
“这段时间,一定要避免剧烈运动,千万注意不要摔倒受伤,否则后果很严重。”
我问医生会有什么后果。
他看我的眼神复杂:“暂时性失聪,可能会变成永久。”
耳鸣声越来越大,我的头也愈发昏沉。
我伸手去拿手机,可是屏幕在我面前晃成了重影。
我想拨打120,却不小心点成了紧急联系人。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想贺锦山又该烦我了。
因为我的紧急联系人忘了改,还是贺锦山。
电话被接通,传来贺锦山不耐烦的声音。
“你自己让我陪可可去医院,现在打电话又有什么事?”
“我现在很忙,有什么困难你自己克服一下,别打扰我。”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醒来时,世界一片寂静。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助听器,戴上后听到的声音却依旧模糊。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抓起车钥匙,慌张地跑到门口。
玄关摆着贺锦山的皮鞋,他应该从医院回来了。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来到他房间门口,握上门把手。
房间内的动静太大,即使听力再一次下降,我还可以依稀辨别声音的内容。
我听见张可可的娇嗔:“你轻点啊,刚满三个月,还是要小心一些……”
“西西也在家,你叫那么大声,不怕吸引她来看?”
“黎西西?她就算在家,也听不见!”
今晚贺锦山对张可可表现出的偏爱,让她有些忘乎所以。
得意间,她说漏了嘴:“医院诊断她暂时性失聪,她没告诉你?”
“她本可以平安无事,偏偏是为了救你!”
摇床的声音停止,紧接着是穿衣的窸窣声。
张可可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你干什么?”
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猛的拉开。
我和贺锦山面面相觑。
他看见我耳朵上的助听器,迟疑片刻,试探地开口。
“西西,你全都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