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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沈瑜霜猛地转过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里是刻骨的恨意,“薄淮顾,你听清楚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弟弟死了!是被你亲手害死的!你一句轻飘飘的‘后悔’就能让他活过来吗?你把我关在这里,像关一只鸟,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重新爱上你?你做梦!”
她指着门口,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你远远的!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薄淮顾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恨刺伤了。
酒精放大了他的情绪,挫败感、愤怒,还有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交织在一起。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头上,将她困在自己和床头之间,酒气扑面而来。
“离开?你想都别想!”他盯着她,眼神偏执而疯狂,“你现在是我薄淮顾法律上的妻子!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那个姓江的画家,你趁早忘了他!你永远都是我的!”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听着他这番自私到极点的话,沈瑜霜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知道跟一个醉鬼,尤其是一个偏执的醉鬼,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她不再说话,只是用那种冰冷至极的、看着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薄淮顾被她看得心头火起,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能真的再对她用强,昨之前她砸向他额头的那一下,和她此刻的眼神,都让他清楚地知道,那样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对抗。
最终,薄淮顾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直起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痛苦与迷茫。
“霜霜……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喃喃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到底要我怎么弥补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只要你说……我都可以为你去做!”
沈瑜霜看着他痛苦迷茫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带着浓浓嘲弄的笑。
“弥补?原谅?”她轻声重复着这两个词,仿佛在品味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薄淮顾,你说只要我说,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是吗?”
薄淮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骤然亮起一丝微光,他急切地点头:“是!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好啊。”沈瑜霜的笑容骤然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那我就要你的心。”
“把你那颗虚伪肮脏的心挖出来,陪我弟弟去,他一个人在地下,太孤单了。”
薄淮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沈瑜霜的眼神冰冷而认真,没有一丝一毫说笑的意思。
看着他骤然苍白的脸,沈瑜霜嗤笑一声:“看吧,我就知道。薄总口口声声的深情,也不过如此。一涉及到你自己的命,就舍不得了?”
这句毫不留情的嘲讽像鞭子一样抽在薄淮顾心上,混合着酒精带来的冲动和那股不愿被她看轻的执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谁说我舍不得!”他猛地提高音量,眼神变得偏执而骇人,“你要我的心是吧?好!我给!我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