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岭深处，导弹都炸不死的猪
秦岭，自古便是华夏龙脉所在。
红雾汐爆发后的第三天，这片绵延八百里的巍峨山脉，已彻底沦为人类的禁区。
浓郁的红雾在山谷间翻涌，如同实质化的。古木参天而起。
原本只有几米高的灌木，此刻疯长至十几米，藤蔓如巨蟒般缠绕绞，将一切现代文明的痕迹吞没。
秦岭腹地，某绝密雷达站。
这里曾是监控西北空域的鹰眼，如今却是一片死寂。
“滋……滋滋……”
指挥部的巨型屏幕上，雪花点疯狂跳动，那是无人机在强电磁扰下传回的最后画面。
画面抖动，模糊不清。
但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个占据了半个屏幕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座黑色的“肉山”。
一头体长超过八米，肩高接近四米的巨型野猪，正趴在雷达站的废墟上。它浑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泛着金属幽光的黑色硬鬃，每一鬃毛都像是一把倒的钢矛。
最令人胆寒的，是它那两弯曲向上的獠牙，长达一米五，如同两把沾满泥土的铲斗。
此刻，这头巨兽正惬意地啃食着一座倒塌的相控阵雷达天线。
那由高强度合金打造的精密设备，在它嘴里就像是酥脆的威化饼，“咔嚓咔嚓”作响，火星四溅。
“这就是……让整个303驻守连队失联的元凶？”
临时指挥部内，一名肩扛两杠四星的大校死死盯着屏幕，脸色铁青。
旁边，李振看着手中的数据分析报告，神色凝重：“首长，据热成像分析，这头生物体内的能量反应极高，初步判定为……聚气境巅峰，甚至可能半只脚踏入了通脉境。”
“我不管它是什么境界！”大校猛地一拍桌子，“它现在吃的是国家的战略资产！武装直升机呢？给我轰了它！”
“是！‘猎鹰’编队已就位！”
屏幕画面切换。
三架武直-10武装直升机，呈品字形从云层中俯冲而下。
“目标锁定。”
“开火！”
“哒哒哒哒哒——！”
机鼻下方的23毫米航空机炮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密集的穿甲燃烧弹如暴雨般倾泻在那头黑色野猪身上。
烟尘四起，火光冲天。
没有血肉横飞，没有凄厉惨叫。
当烟尘散去，那头野猪依旧趴在原地。
它身上的黑色硬鬃在阳光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那些足以打穿轻型装甲车的机炮，打在它身上，竟然只溅起了一串串耀眼的火星，连皮都没打破！
“这特么是猪皮还是坦克装甲？！”一名参谋忍不住粗口。
似乎是被这种“挠痒痒”的行为激怒了，野猪停止了进食。
它缓缓抬起头，那双如同红灯笼般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暴虐与不屑。
“哼——！”
两道白色的气柱从它鼻孔中喷出，吹飞了地上的碎石。
“换导弹！上蓝箭-21！”
大校咬牙切齿。
直升机悬停，挂架下方，一枚重型反坦克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精准地命中了野猪的侧腹部。
“轰——！！！”
剧烈的爆炸在山谷中回荡，一朵小型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恐怖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几棵参天大树拦腰折断。
“这下总该死了吧？”
李振握紧了拳头。
烟尘缓缓散去。
一个巨大的弹坑出现在地面上。
而在弹坑中央，那头野猪……翻了个身。
它晃了晃巨大的脑袋，抖落了身上的泥土和几块焦黑的死皮。
那枚足以击穿1400毫米均质钢装甲的重型导弹，仅仅是炸掉了它表层的一块老皮，露出下面暗红色的、如同花岗岩般坚硬的肌肉组织。
甚至连血都没流多少。
“吼！！！”
野猪怒了。
它猛地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地。
“轰隆！”
地面震颤，一股肉眼可见的土黄色震荡波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数百米外，低空悬停的一架直升机受到气流冲击，机身剧烈摇晃，险些失控坠毁。
“撤！快拉高！”
指挥部内，死一般的沉寂。
大校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指着屏幕上的怪物，声音涩：“这……这仗怎么打？”
常规轻武器无效。
重型反坦克导弹只能破防，无法致命。
想要彻底消灭这头怪物，除非动用钻地弹，甚至战术核武。
但这里是秦岭！
是华夏的生态屏障，是龙脉所在！
为了一头猪，把一座山头削平？把方圆几里的生态彻底毁灭？
这个成本，太高了。
而且，随着红雾浓度增加，这种怪物只会越来越多。
难道以后每出现一只，就要扔一颗核弹？
那不用等怪物灭绝人类，人类自己就把地球炸回石器时代了。
“这是一种全新的战争形态。”
李振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常规器的伤机制是靠动能和爆炸破片，但变异生物的细胞活性和防御力已经产生了质变。我们需要……以暴制暴。”
他转过头，看向大校。
“首长，联系秦院士吧。我们需要‘那个人’。”
……
京城，西山基地。
江澜正盘腿坐在一块巨大的合金钢板前。
他伸出右手，掌心处，那朵洁白的能量莲花缓缓旋转。
“去。”
他轻声低语。
白莲轻飘飘地飞出，看似缓慢，却在接触到那块厚达半米的坦克装甲钢板的瞬间——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就像是热刀切黄油。
白莲无声无息地没入钢板，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如镜的孔洞。
那是高密度的能量粒子，在瞬间破坏了金属的分子键。
“啧，威力还行，就是有点费神。”
江澜收回白莲，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通脉境巅峰的破坏力，已经初步超越了凡俗的理解。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保密电话响了。
“喂，秦老？”
江澜拿起电话，顺手拿起一瓶快乐水灌了一口。
“小江啊，在忙什么呢？”秦院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又带着一丝希冀。
“没忙啥，刚把那块坦克装甲给‘炼’了，正琢磨着要是能找个活物练练手就好了。”江澜随口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巧了。”
秦院士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度，“秦岭那边，刚出了个大家伙。连反坦克导弹都炸不死，皮糙肉厚，正适合给你当沙包。”
“哦？”
江澜眼睛一亮，手中的快乐水瓶子瞬间被捏扁，“多大？”
“像卡车那么大。而且……是一头猪。”
“猪？”
江澜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翻涌的云海。
“导弹炸不死，说明肉质紧实，有嚼劲。”
“红雾变异，说明富含灵气，大补。”
“秦老，帮我安排飞机。”
江澜伸了个懒腰，体内骨骼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
“这头猪，我要了。”
“正好，最近练功练得有点饿。”
……
两个小时后。
秦岭外围，某野战机场。
一架涂装成深灰色的歼-20威龙战机，撕裂长空，带着巨大的音爆声，平稳降落在跑道上。
舱盖开启。
没有想象中那种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的装桥段——江澜虽然到了通脉境，但还不会飞，也没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从万米摔下来照样得变肉泥。
他是顺着登机梯，老老实实走下来的。
但即便如此，早已等候在机场的李振和一众军官，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狂热的敬畏。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拉开全民修仙大幕的“道祖”。
“江顾问！”
李振快步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情况紧急，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直接送您去前线指挥部？”
“不用去指挥部。”
江澜摆了摆手，目光投向秦岭深处那片被红雾笼罩的山谷。
在那里，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狂暴、贪婪的气息。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天地灵物的清香。
那头猪之所以赖在雷达站不走，绝对不仅仅是因为爱吃铁。
那下面，有东西。
“给我个坐标，直接送我去那个山谷外围。”
江澜接过李振递来的战术平板，看了一眼那头巨型野猪的照片，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好家伙，这成色……至少是聚气境巅峰的变异兽。”
李振犹豫了一下：“江顾问，那怪物的防御力非常恐怖，连蓝箭导弹都……”
“导弹是死物，人是活的。”
江澜拍了拍李振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再硬的皮，也怕内伤。”
“而且……”
江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你们算过一发导弹多少钱吗？几十万吧？”
“我这一趟，可是给国家省了不少军费。”
“回头记得让后勤部把这头猪给我打包运回京城，我不收出场费，但这猪肉……我全包了。”
李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只要能解决它，别说猪肉，猪毛都给您留着！”
十分钟后。
一架直-20通用直升机载着江澜，贴着树梢，向着那片死亡山谷极速掠去。
随着距离拉近，空气中的红雾愈发浓郁。
“江顾问，前方一公里就是目标区域，强电磁扰严重，我们不能再靠近了！”飞行员大声喊道。
“就在这停。”
舱门打开。
狂风夹杂着腥甜的红雾灌入机舱。
江澜走到舱门口，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离地约莫二十米的树冠。
“谢了兄弟。”
他回头冲飞行员比了个手势。
下一秒。
在飞行员震惊的目光中，江澜纵身一跃。
没有降落伞，没有绳索。
他在空中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忽，在即将触碰到树冠的瞬间，脚尖在树梢上轻轻一点。
“蹭！”
那只有拇指粗细的树枝仅仅微微一弯。
借着这股微弱的反弹力，江澜的身形再次拔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了百米外的一块巨石上。
“……”
飞行员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牛顿力学棺材板压不住了，“这就是……轻功？！”
……
山谷内。
那头巨型黑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它停止了对雷达站残骸的破坏，缓缓转过身，那双猩红的小眼睛死死盯着谷口的方向。
那里，一个渺小的人类身影，正双手兜，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
“吼……”
黑猪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作为这片山林的霸主，它本能地在这个渺小生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它不安的气息。
那是上位捕食者的气息。
江澜停下脚步，距离黑猪只有不到五十米。
他抬头打量着这头如小山般的巨兽，满意地点了点头。
“皮厚，油多，耐揍。”
“无论是用来练拳，还是用来红烧，都是极品。”
江澜缓缓伸出右手，对着那头处于暴怒边缘的巨兽，轻轻勾了勾手指。
“来。”
“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皮硬，还是我的拳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