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璟本想照着礼制将封妃事宜办到最好,但司窈不同意。
所以事情早早结束,但所需东西一分不少,他亲手操办将最好的都捧到她眼前,竹园都快塞不下了。
夜晚之时赫连璟进了屋,司窈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丝毫不紧张。
他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放好,随后转头看她。
司窈身上的纱裙松垮,一头青丝垂下,晚风轻抚带来丝丝凉意,抚慰人心。
赫连璟上前,手穿过她的膝窝将她抱起。
司窈僵硬一瞬,开口道:“王爷,我不能服侍你,你去别的地方吧。”
赫连璟低头吻着她的发丝,手扣紧了些。“我知道。”
温润的嗓音沉沉,“我说了,窈窈的小日子我最清楚。”
司窈面色一红。
任谁将这种事整日挂在嘴边都会感到不好意思,但他是赫连璟。
他比较不要脸。
赫连璟往日最喜欢抱着她睡,即使到了早晨她也是被紧紧搂着。
但好在除去一开始的不适应和不舒服,一夜过后她不会有任何不适,反倒是赫连璟被她压了一夜。
“窈窈,明日会有嬷嬷来教导你宫中事宜。”
司窈抬头,“我为何要学?”
赫连璟压下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
“总有一日我会带你进宫,见一见父王和皇祖母。”
司窈反感的皱起眉,皇家最是麻烦。权高礼制繁杂,稍有不慎还会引火烧身。
“窈窈别担心,只是一些基本礼仪罢了,我会在你身边。”
赫连璟以为她是怕这些礼仪繁杂吗,她只是怕那随时都能被挑错的地方。
而且她一天是赫连璟的妃子,那一天都不得安心。
总会有事找上门。
“真麻烦。”司窈低声说了句。
她现在倒是觉得,都是被困,还不如月湖山庄来的自在。
而且她还得为赫连璟着想…
司窈眸光一闪,她为何要为他着想。
若是自己给他丢脸了,那会不会有人能借此将她废妃赶出王府?
比如他的父皇,比如太后。
只是这念头闪过便算了,若是真如此,她怕是死了更快。
就算他们能放她走,那赫连璟呢?
起码在此期间,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要是,她做了一些令他讨厌的事呢?
只是这么久,她闹过,妥协过,想和他讲道理过。
赫连璟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她做什么他都不在乎。
难道只能等他腻了自己,才有离开的可能?
司窈想的出神,丝毫没发觉赫连璟看了她好久。
“窈窈又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司窈恹恹答道。
赫连璟听不得她语气中的不在乎和哀凉,大掌缓慢抚在她的腰间。
司窈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按住游走的大手。
“王爷,我要睡了。”
赫连璟垂眸,“嗯,睡吧。”他的手没有再动,只是轻轻贴着。知道她怕痒。
两人如此安然自处的日子少之又少,所以他甚是珍惜。
……
嬷嬷是从宫里请回来的,司窈没想到学这规矩居然如此繁杂,不过短短一天下来她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腿疼手酸,一个不标准还要再重新来过。
就这么坚持十天下来,她面色都憔悴了。
司窈看着镜中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子,也是一时无话。
来了这异世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已经瘦了许多。
从小就是体虚,娘胎时因为医生说可能保不下来,差点就出生不了。
还好她妈妈坚持了要生,不然也不会有她。
想到以前的日子和她爸妈,司窈更伤心了。
一旁的月儿见她如此,心里有些不忍。“娘娘,要不我们和王爷说,休息两天吧。”
司窈瘫在床上,“若是我殿前失仪,会被罚么?”
“不会。”
月儿还未开口,外面穿着一身墨色锦袍的男子迈着步伐走近,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一丝温柔。
一旁的人退了出去。
赫连璟坐在床边,微凉的指尖从她的手腕划过,将她轻柔拉起身。
司窈被他抱在怀里,苍劲的大掌环在腰间,“窈窈,这几天学的累了?”
赫连璟瞧着她一天天苍白的脸色,皱紧了眉。
“明天开始不学了。”
“不学?可我快要学完了。”
嬷嬷说她学的很快,只要再多几天,她能学全。
赫连璟伸手搭在她的太阳穴两边,轻轻帮她按着。
“只需会些便可,我们不常进宫。”
司窈有些僵硬地接受他的按摩,但按了会确实让她好受不少,她又心安理得的瘫在他怀中。
“学完吧,不想半途而废。”
赫连璟眸光更加温柔,这样很好。
反正以后也是要用上的。
……
这些天来柳月儿一直见不到司窈。
要么是被挡在竹园外,说是司窈身体抱恙。
她是在侧妃礼时才知道司窈的名字。
侧妃封制没有正妃隆重,但她看了那礼品,她敢说从古至今便没有再比她还要奢侈的。
柳月儿心中自然是不平的。
因她进府是趁着王爷在外办事时太后办的,虽然太后疼惜,但还是和她比不了。
王爷如此喜欢这女人,说不定很快便会怀上……
柳月儿想到此面色骤然阴冷,这怎么可以。
她扯了满地的绿叶,眼神恐怖。
“娘娘,这里是角湖,中心还有个亭子可以乘凉,我们过去坐坐吧。”
柳月儿听着这一声,顿时竖起耳朵。
她所在的位置是角湖的假山旁,若是从澄园洞门过来是看不见的。
司窈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那礼仪规矩终于是学完了。
湖里的荷花开得不错,大片大片的绿荷看起来清新养眼,水中清澈,游鱼的身影随处可见。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司窈妹妹。”
司窈循声望去,只见一清丽女子端庄雅致朝自己走来,嘴角常挂着醉人的微笑。
月儿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娘娘,是柳侧妃。”
柳月儿见到那一身白衣的司窈,即使是不施粉黛那张脸也一样让人恨的不得撕烂才好。
不过一年,她们终于又见面了。
司窈刚学了规矩,知道他们同位相见也是要行礼的。
她站起身,两人默契行了个礼。
“妹妹脸色有些苍白,是王府的吃食不合胃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