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玥刚刚离开,李泽还没来得及走远,便发现一架架马车出现在大道之上。
“闪开!闪开!”
吆喝喝骂生前街后街传来。
街道瞬时鸡飞狗跳,行人小贩纷纷避让。
“李少卿,慕容族长有请!”
“李公子,黄家小姐对公子才华甚是仰慕,此刻正在洛河流亭等着您呐。”
“李公子,王家家主已在聚秋阁摆下盛宴,等待公子的莅临。”
“李少卿,孙家家主请您前往府中一叙。”
…..
“李泽,孟大家有请。”
前面那些都还好,李泽听过大名,都是些有名的新兴世家,但这个孟大家是谁?
李泽没忍住开口问道:
“不知孟大家是?”
那位颇有姿色的女子笑道:
“公子难道忘了?大概十年前,您用天马行空的创意,帮助孟大家成名后忽然了无音讯,孟大家可对您想的紧呢~”
靠,那个女人!
李泽感觉从昨晚到现在,身边的阴气太重了,心里有点抵触。
在场老者中年人无不是各家的心腹,此刻暗暗心惊,没想到几年前光凭一张脸就让京都男人沦陷的孟鱼,竟是此子的手笔!
不管如何都要先完成眼前的任务,不能让其他家的人带走李泽!
一位老者站出嘲讽:
“哼,原来是孟鱼,还自称孟大家呢?”
又有中年人附言:
“人尽可夫的妓女,李少卿年少成名,怎么赶得上我家小姐?”
“几年了都没有露面,姿色怕早就不复从前了吧?李公子还是来聚秋阁一叙,我王家少主对如今胭脂榜的女子情报颇多,定能让公子有意外之喜。”
其余的人都在心中暗暗腹诽:
满口妓女妓女的指责,在场之人互相打过不少交道,当年都是爬过那张床的,既然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谁还不知道谁?
那女子听到对自己楼主的羞辱,裙摆无风自动,看来是忍不住想要出手教训他们了。
李泽看到这些男人无不气息沉稳,真气内敛,肯定都是好手,真动起手来这个女子肯定吃亏,于是把手轻轻落在女子肩膀:
“白露,好久没去莳花楼了,最近压力太大,正好可以放松一下。”
名叫白露的女子回首,脸上充满惊喜:
“公子,您还记得奴家!”
当他说孟鱼派她来请自己的时候,李念就已经想起这个女子:
“如何记不得?二十四节气,二十四位姑娘,当年名气可不比孟大家弱。”
白露俏脸通红,但神色又很快暗淡下来,苦涩说道:
“既如此,那公子随奴家上车吧。”
马车上,李泽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应付那个女人。
同乘的白露时不时抬头,忍不住的想要好好打量这个以前便十分爱恋的人。
正午的阳光透过车帘落在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宽肩窄腰,身拔如松。
以前脸上总有的坏坏笑容不见了,可能这两天真的遇到不少麻烦吧?
他闭目沉思在想着什么?周围似乎都环绕上了一股宁静而又神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多么希望这马车慢一些,因为她很清楚,只要下车,眼前的男人便再也不属于自己的了。
李泽没由来的觉得车上气氛有些悲伤,缓缓睁眼,问道:
“怎么了,白露?”
还和以前一样,白露感受到李泽的善意,擦了擦还没有流下来的眼泪:
“没什么,公子,越来越俊朗了。”
李泽关心问道:
“你的姐妹们都还好吗?好多年没有听到她们的消息了。”
白露听到李泽的话,眼泪彻底止不住了:
“她们,上过胭脂榜的姐妹被世家少爷骗走,因为身份始终没有获得认可,被互相转送,不堪受辱,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像奴家一样的姐妹,只想找个普通男子安度一生的,可因为我们的容貌,总会被有钱有权的人逼迫,大部分也都家破人亡了。”
看到她如此伤心,李泽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明明自己能想到这些女子下场的,怎么就多这个嘴。
大汉互相交换小妾的事情是允许的,那些胭脂榜的女子若是得不到正位,那下场定然是被当做用来加深各个家族联系的牺牲品。
而嫁入普通家的人?无权无势,如何守得住财富,防得住豺狼的觊觎?
白露看出李泽的自责,赶忙说道:
“公子不必自责,青楼女子宿命向来如此,若不是您当初对我们说的话,我们连寻找幸福的勇气都没有。
如今有十个姐妹都生活的很好,还有四个像我一样的姐妹,家破人亡之后又被孟姐姐收留,日子过的也是不错的。”
白露嘴上提到孟鱼,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抓住李泽的手:
“奴家知道公子从来对孟姐姐没有过偏见,可那市井谣言都不是真的,孟姐姐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苟合之事!”
李念面露疑惑,白露解释说道:
“孟姐姐确实进过许多高官府邸,确实被转送过,但那是她都是为了保护我们!”
白露心肝被挠了似的,觉得自己越说越乱,着急的跺了跺脚,重新整理了一下言语:
“我们姐妹当年名气几乎压过了神都的所有青楼女子,所以那些禽兽都盯上了我们,但我们都只是没有背景的清倌人,如何守的住身子?如何能让每一位姐妹能保持清白?”
李念听懂了,顺着她话:
“所以孟鱼便替你们承受了一切?”
白露认为自己意思终于传达明白,这才缓了口气:
“是也不是,奴家是有些武功的,又常年在花楼,有没有破了身子一眼便可以瞧出。”
白露上下打量了眼李念,俏脸通红:
“公子元阳未泄,是也不是?”
李念气急败坏:
“说正事!”
白露小手捂嘴,忍住笑意:
“孟姐姐平日都是破身之态,可有晚我找她一同睡觉,她有起床气,迷迷糊糊给我开门,背对着我上床之时,我观她神韵,眉锁腰直,颈细背挺,才发现她也是处子之身。”
啧啧。
李念吃了个瓜,脸上偷笑。
古代女子十五岁便已经可以嫁人,二十岁不嫁人若不是有商贾官家女子,已经可以说是大年剩龄了。
至于为什么装作破身之相,肯定想规避以往被骗高官的眼线。
就是不知道她如何能在虎口下逃生的。
白露看出李念脑子正在天马行空,一点没有超预想的念头去思考,开始引导:
“公子,孟大家虽然多年没有露面,只要她想,京都男子随时都可以再次疯狂,您,就没有一点想法?”
“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