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家田崇阳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我还不能说了?”
“你们家儿子是个什么烂货色,应该没有谁比你们更清楚,他变成这种烂货,不一直是你们纵容教导的吗?”
“有句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要是个清白干净好人,会有人无缘无故用这种手段去报复他?”
“呵,到了这种时候,还来指责我,还想要打死我。”
“你们要是还要点脸,该冲进去打死你们生养的那个破烂玩意儿,省得他以后还出来害人。”
田家人说一句,她回无数句,句句不吃亏。
“我儿子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是被人害的。”徐雪微尖声喊叫,好似在用大嗓门掩盖某些心虚。
洛寒酥嗤笑一声,“他是被人害的,这我倒是信,但他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可别侮辱了“遵纪守法”这四个字了。”
“洛寒酥,我儿子是不是你害的?”
田文杰现在双眼猩红,理智全无,看任何人都觉得是凶手。
尤其是洛寒酥上午举报了他姑姑,她有这报复田家的动机,越发认定儿子也是她动手报复的。
“公安同志,我哥肯定是洛寒酥害的,你们快将她抓起来。”田纯阳也在大声叫。
洛寒酥一句话都不解释,也不否认,只跟旁边刚给她做笔录的公安说:“公安同志,我要状告田文杰和田纯阳诬告败坏我名誉。”
“好了,你们别争吵了,案子正在侦查审讯中,洛寒酥刚已经来配合做了笔录,她可以回家了。”
公安的话够明确了,洛寒酥无可疑之处,可以直接离开,可田纯阳像疯狗一样,不讲理的攀咬不放:“公安同志,她很狡猾,惯会算计,我哥的事肯定是她干的,你们不能就这样放她走。”
“你哥今天的破事呢,我也了解了个大概。”
“你这么认定你哥的事是我干的,你是觉得我有能力悄无声息开你们家的门,能掰开你哥的嘴,喂他吃那什么药,还能将那几个跟你哥认识的人都叫来你家,把他们的嘴全部掰开喂药?”
跟田纯阳的冲动暴躁不同,洛寒酥表现得心平气和,只不过脸上始终带着明晃晃的嘲讽鄙视。
“你肯定有帮手。公安同志,肯定有人帮她,他们洛家有人的,他爷爷给她留了厉害的帮手。”田纯阳坚决要把这件事盖她头上。
她要这么说,洛寒酥也无所谓,摊了摊手:“公安同志,她说的,你们可以采纳调查,需要我来配合的,随时可通知我。”
“寒酥,洛家人最重诚信,二奶奶希望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田英籽本就在公安局配合调查,今晚上回不去,田崇阳的破事报警后,洛富源紧赶着来了公安局,疏通了关系才准许她过来一趟。
她刚走到这边,正好听到洛寒酥跟侄儿们对峙,她此刻的声音已不如往常那边温柔了,语速虽然依旧慢慢的,但谁都能听出声音里的冷。
田英籽来了,洛富源和一双儿子陪在旁边,今日的他们全都寒气肆意。
洛寒酥冷看着他们漆黑如墨的脸,说出来的话足够刺人:“二奶奶,你们家干的那些缺德事,我就不在公安同志面前说了,但我可以当着公安同志的面,明确说一点,我对你们家啊,不止是怨,还有恨。”
“我要是有这等通天本事,我早就报复泄恨了,我绝对不会浪费精力去报复田崇阳,我会把这手段放在对付你儿子儿媳,你孙子孙女身上。”
说到这里,阴冷的眼神落在洛家二房长孙洛寒风身上,话依旧是对田英籽说的:“你们是疼田崇阳,但洛寒风是你们的孙子,我报复毁了他,算是斩了一条根,不是更能剜你们的心吗?”
“洛寒酥,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家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却做出举报自家人的事来,你还是人吗?”洛寒风出声指责她。
“老陶家做过对不起洛佑平的事吗?”
“海大李复为教授、药学院孟教授,人民医院何医生,报社姚总编和瞿主编,他们做过伤害你们家的事吗?洛寒酥淡淡的反问。
洛寒风义正言辞的回答:“他们全都是官僚主义阶级,是走资派,他们对抗政策祸乱社会,他们罪有应得。”
“他们对抗政策就是罪有应得,你们家对抗政策私藏禁品禁书,就不是罪有应得?”
洛寒酥冷声反呛,声音飙高质问:“怎么,上面下达的政策,只能针对别人,不能针对你们家?只能允许你们家高举旗帜批判别人的错处,不能允许别人举报你们违纪乱法?只允许你们家州官放火,不允许我这百姓点灯?”
洛寒风被她这话呛得不敢接话,一张俊秀的脸憋得通红,双眼愤恨的瞪着她。
他被怼得说不出话,可洛寒酥还没停歇,一句句犀利质问:“瞪什么瞪,我说的话错了吗?”
“今天在你们家搜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吗?别人家搜出来的禁书是错处证据,你们家的就不是?”
“我举报他们错在哪里?”
“你爷爷举报他人是肃正风气,清理祸乱社会的毒瘤,我举报你们家也是同理,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洛寒风平时是个头脑理智清醒的,可今天被气得不轻,说话处事都不够冷静了,现在被洛寒酥揪着这一点连番质问,他慌得都不敢接话了。
“寒酥,够了,寒风是你哥哥,你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呢。”
田英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好似对他们兄妹不和睦极为失望心寒。
“二奶奶,你总把这血脉挂在嘴边,你在提醒我顾及亲情,其实也次次踩到了二爷爷的痛处,让他不断想起自己不堪的身世,你还是给他留点脸面吧。”洛寒酥讥讽的提醒。
田英籽面色一僵,嘴巴蠕动了几下,却终究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