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陈芙蓉,店铺的门便被拍得砰砰响。
苏音然打开店门,便见于琴用根绳索套住罗奎的脖子站在店门口。
“麻烦你帮我们俩开张阴婚证明!”于琴的声音有些嘶哑的说。
苏音然拿出两张阴婚证明,问道:“你们是否自愿结为阴间夫妇?”
“是的!”于琴回答的干脆利落。
苏音然看向罗奎,此刻的罗奎一脸惊恐,面如土色,机械的点点头。
苏音然有些为难:“像他这种新死的没成过家的鬼,按理要征得他父母的同意。”
女鬼看向外面。
苏音然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罗奎的父母竟被十一只呲牙咧嘴的小婴灵拖了进来。
此时,十一只婴灵都面露凶相,有些青面獠牙,有些睁着黑洞洞的大眼睛流着血泪,还有些只有一个头颅咬着罗奎的父母不放。
苏音然看着头皮发麻,心怦怦直跳,但更多的是有些可怜它们。
而罗奎的父母抖若筛糠,屎尿失禁,尿水稀里哗啦的流在地面上,红娘馆顿时骚气冲天,苏音然脸都白了,恶心得只想吐。
罗奎的父母满脸的眼泪鼻涕,不住的点头:“同意!同意!我们完全同意!”
他们牙齿咯咯作响,在阴婚证明上签上歪歪扭扭的名字。
苏音然看向女鬼:“你也才死一个多月,而且生前也没有结过婚,按理也需要你父母签字。”
“我已经给我父亲托过梦了,我母亲前些年已离世,父亲身体不好,拜托你上门让他签个字,行吗?”于琴流着眼泪说。
“好的,那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你,音然。”
于琴让罗魁的父母打了1万块钱给苏音然,然后拖着罗奎,带着11只小婴灵,一家13只鬼浩浩荡荡的飘走了。
罗奎的父母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好半晌,见女鬼一家没影了,才连滚带爬的跑了。
送走了他们,苏音然把红娘馆狠狠的打扫了一遍,特别是地板,用消毒水拖了一遍。
罗奎父母的尿尿了一地,臭死了。
累了一夜的苏音然睡得格外的沉,直到被外面一阵喧闹声吵醒。
她拿起手机一看,才早上八点多,还是很困,想再睡一会儿,然而外面喧闹声越来越大。
有尖叫声,还有众人七嘴八舌的交谈声,紧接着还传来警车的声音。
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音然打开窗户探头看了一下,只见这阴山老街站满了人,很多店铺的老板都站在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苏音然顺着大家的目光和手指的方向看去,看来出事的是街尾的棺材铺。
苏音然这才想起,昨夜,于琴把罗魁带走了,他们一家13口终于团聚了。
此时棺材铺门口停着警车,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苏音然想了想,还是刷牙洗脸换衣服,早饭也没吃,就跑出去了。
她站在店门口,发现根本挤不进去,只好踮起脚朝棺材铺看去。
不知道右边谁撞了她一下,她身子往旁边一侧撞到了站在左边的人,她刚想道歉,却发现左边转站了一身黑衣的蟑螂精。
蟑螂精朝她瞪着一双蟑螂眼,似乎很是不满。
苏音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按耐住想冲上去踩它一脚的冲动,淡淡的说了一句,“抱歉。”
忽然,看到前面白水晶也站在那踮着脚看热闹。
她奋力向白水晶挤过去:“水晶,这是怎么了?”
“音然,是棺材铺家的小儿子死了,就昨天撞到你的那个!”
“啊?怎么这么突然?”苏音然假装惊讶的问。
“也不算突然了,听说好几天前他就被鬼缠上了。”同样围观的一个中年大妈插了一句嘴。
“可不是嘛,听说是他的女朋友一个月前死了,然后就一直缠着他,估计就是他女朋友把他带走了。”旁边一个大叔接着说。
“他那女朋友跟他同居了7年,打胎了11次,他都不跟人家结婚,一个月前他女朋友就是打胎的时候死了的。”
“肯定是他女朋友把他带走的,听说他肚子都被炸开了……”
“哎,造孽啊!要我说他也是活该!”
“嘘——可不能乱说,小心他夜里去找你……”
苏音然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便悄悄回了家。
看来于琴是缠了罗奎好几天才夺了他的命去。
难道自己昨天丢的那串混元珠珠不是罗奎偷了?
不然,混元珠怎么没有护住罗魁的命呢?
吃过早饭,苏音然便去找了于琴的父亲签字。
于琴的父亲头发花白,已经住进了老人院,他十分冷淡的签了字,便闭目不语。
苏音然也只能一声叹息。
苏音然认真的给陈芙蓉挑了两个男鬼,先约好了一个今晚7点见面。
不合适的话,明晚再约一个。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七点。
陈芙蓉七点十分才到,相亲男鬼刘先生有些面色不虞,但后来见到陈芙蓉长相不错,还是坐下来与陈芙蓉交谈了一番。
苏音然给他们一鬼点了一支香,便退到了里屋,把店里专门的会客厅留给了他们。
刘先生首先开门见山说:“你已经结婚了?那你不是埋到了你夫家祖坟里吗?”
“我老公已经另娶新妇了,我是国家公职人员,是火化的,埋在公墓里。”陈芙蓉不停地抠着自己惨白的鬼手指。
“哦,那你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吧?逢年过节应该会给你烧很多钱财和物件吧?我希望我们结了婚之后,这些都能交给我帮你打理,毕竟你是个新鬼,很多规矩都不懂,别被其他鬼骗了。”
“哦,我父母在时,我应该会收到很多钱财和物件,若我父母也死了,就很难说,毕竟我老公已娶新妇,我女儿也很小,长大说不定就忘记我了……”陈芙蓉说着有些哽咽。
“这样啊?”刘先生有些失望,“现在出生率很低,投胎的队伍排得很远,没有钱财在阴间很难混的,投胎都会被有钱的鬼插队。”
“啊?”陈芙蓉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二婚,我可是头婚,所以我没有彩礼给你,你得出一笔嫁妆,我提供住所,我家很是宽敞,因为我是土葬的。”
“啊?那你要多少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