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枪,他沈自如又如何杀死柳怀呢?
白绿铋的手机嗡嗡作响。
沈自如敛神,接听:“您好。”
“小琴你……赵咏琴呢,你是他什么人?”
陈诉心中狂跳,吞吞口水,琴琴昨晚上了一直没回来,以为是留宿在朋友家了。
可大早上的,接电话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宋侯,赵咏琴她受伤了,我们在市人民医院西院区,2号楼1357。”
陈诉没时间多想,拎起包坐电梯到车库,电话还没挂。
“我马上到,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好。”
陈诉开着车,一路狂飙。
等她风风火火进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给白绿铋输液。
“医生你好,我是患者的舅妈,这孩子情况怎么样了。”
陈诉看着赵咏琴脸色苍白,胸膛起伏得都很缓慢,她不禁嘴角发抖,鼻子瞬时酸涩。
明明昨天琴琴还好好的,有说有笑
怎么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医生挂好输液瓶,调整好速度,站起身来引着陈诉往外去。
“患者需要静养,请随我到这边来吧。”
回到诊室,陈诉蹙着眉。
医生:“这孩子胸口中了枪,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早上那个男孩还被警察带走了,才回来没一个小时呢。”
陈诉:“枪!”
“对,现在患者情况只能说一般吧,需要静养,最近饮食方面一定要注意,流食为主,慢慢调整,您也好好安抚孩子的情绪。”
“是是是,医生,谢谢您了。”
医生也有孩子,看陈诉魂不守舍,便安慰道:“您也别太着急,人送来得及时,只要细心照料,总会好的。”
陈诉点头:“好,麻烦您了,我先去缴费。”
再次回到病房的陈诉,看着依旧无所动静的赵咏琴,深深叹口气,一双眼睛转而盯向床边的男孩。
陈诉坐下,拷问:“说说吧,怎么是你?昨天琴琴跟我说朋友出了点事儿,那个朋友指的是你吗?还有胸口的伤是何人所为?警察那边调查结果怎么样?”
沈自如强打起精神,回道:“是方安白受了点伤,这块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后来又去见了柳怀。伤也是柳怀出的手,警察那边说还需调查,案发地点没有监控,昨天晚上一直在下雨,现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陈诉拄着头:“我怎么不知道她跟柳怀有什么交集?你又为何一点事情都没有,别怪我咄咄逼人,我现在作为琴琴的舅妈,需要你给我一个清楚的交代。”
沈自如站着,自知理亏地垂着脑袋,手心出的汗殷湿了裤子。
他能交代的也只有这些。
柳怀这一招可真是……将人置于死地!
“一个字不说是没什么可交代的吗?”
沈自如:“因为我知道的事情确实很少,也不清楚柳怀为何要出手伤人。”
陈诉头疼,心烦。
如果他没问题,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如果他有问题,再问更问不出什么来。
“算了,你先回家吧,这有我守着。”
“我……”
沈自如本想说自己留下,可转念一想,若是白绿铋醒来看到自己,万一生气着急,导致病情加重,他可难辞其咎。
“陈老师再见。”
女人没有理他,连个眼神都没有赏他。
离开医院后,沈自如回到新租的房子里。
却没想到有个不速之客。
黑色的身影站在窗前,烟雾缭绕。
“连……权?你进我家干什么!”
连权:“这处房子是我租给你的。”
沈自如哑然,脱力坐在沙发上。
连权回身,愤恨地踹着桌子:“还不是看我的小琴琴太可怜,唯独跟你玩得还算不错,只能通过你间接帮一帮她了。”
“那我谢谢你。”
连权靠在沙发上:“你昨晚上去哪鬼混了?我一早便来串门,结果你不在,可是让我好一番等,这包烟都快没了。”
沈自如看向连权:“找我干什么?”
“我自小同小琴琴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尽管她脾气不太好,总是打我骂我,但我知道那不是厌恶。而现在这位,那才是实实在在厌弃我。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我很好奇,你能帮我解答疑惑吗?”
沈自如强装镇定:“你果然还是看出来了。”
“其实我很早便觉察出情况有变,就你转校过来的那一天,你也必定有问题。”连权一双眸子咬紧沈自如。
竟然这么早。
“柳怀跟我是同桌,他主动跟我说,你们三个人不对付。本来我心中没有太相信,我只是觉得也许小琴琴看了什么小说电视剧,有点戏瘾。这很正常,毕竟这世界上神神鬼鬼,确实难以令人信服。”
沈自如手上握着水杯。
“所以后来你确定了之后,便跟柳怀合伙伤了方安白跟赵咏琴?”
“对呀,不过我不忍心对附身在赵咏琴身上的人动手,所以我们就互换了一下。本身就是想警告你们赶紧滚,我们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把你们杀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影响。”
沈自如冷汗直冒,幸好这两人还不是那么莽撞,不然可就真一命呜呼,不知不觉离开这儿了。
连权翘起二郎腿,质问:“所以你还是不说吗?你知道的,我家想要掩盖些什么很容易的,那两位同伴,你确信她们能够遭受住……嗐,我都不忍心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受苦……嗐。”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也帮不了。”
除非让这个世界结束,也就是杀了柳怀。
可现在沈自如又意识到,柳怀本来就是发现了附身者,而产生了自我意识。
那现在连权也知道了,难不成把他们两个都杀了吗?
这也不行啊。
一个都困难,还两个。
柳怀可真是厉害呀,不单单是给自己找了个帮手,还找了个拉了个垫背的。
连权见他嘴硬,又说:“说说吧,多么艰难多么荒谬,我都接受。别一个字不说,不然你两位同伴就要吃点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