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骏缓缓进入马车内,盘腿而坐。
昨天夜里车队在山野中驻扎一夜,鲁镖头又负伤需要休息,他便自告奋勇值守了一夜。
现在已经是早上,鲁镖头经过一夜休息,身体稍稍好转。带着车队重新前进,陈骏则可以在车厢内休息片刻。
他缓缓闭上双眼,心神沉入面板。
【叮!】
【当前剩余潜修时间:二十六年零八个月。】
“系统,将潜修时间灌入《破风刀》!”
【叮!】
【消耗掉六个月时间,你在《破风刀》大成境界上进一步稳固了内力基础。】
【再次消耗掉六年时间,你发现你在《破风刀》的修炼上似乎陷入了瓶颈,尽管日夜勤修不辍,但刀法却始终没有寸进。】
【不过,你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继续修炼。】
【继续消耗掉第二十年零六个月时间,你在一次深夜的修炼中,突然领悟到了《破风刀》的最深奥义,刀法瞬间达到了圆满境界。】
【你的坚持和不懈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恭喜你,你的《破风刀》已经修炼至圆满境界,成为了这门功法的绝世强者!】
【叮!】
【凭借此门圆满境界的功法,你的修为连续突破两个小进阶,达到了一阶七重。】
“呼——”
陈骏长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身心如洗。
仿佛在这一瞬间,那门刀法精髓与他的灵魂深度融合。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山涧流水般清澈透明,在他的心中流淌而过,再无一丝疑惑与阻碍。
下一瞬,一阵疲乏涌上心头,他在马车内沉沉睡去。
———–
日上三竿,烈日当空。
黄土路上尘土飞扬。
鲁镖头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经过一整天的行进,他们即将走出这片大山,之后的路就是一片坦途,没有太多的危险。
只要走完了这趟镖,他的儿子就可以正式在宁远镖局做一名镖师了,也算是有了一个可以糊口的营生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嘈杂。
鲁镖头一勒马缰,黑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紧接着,十几名山贼手持大刀,从林间窜出来,直接拦住了他们一行人的去路。
鲁镖头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位容貌俏丽,神色清冷的女子,骑马缓缓而来。
他认得此人,正是黑风寨的二寨主,夏若灵。
“夏寨主,好久不见!不知有何见教!”鲁镖头拱拱手,客气道。
夏若灵缓缓抬起一双冷眸,不胜在意的瞥了一眼鲁镖头,淡淡道:“鲁镖头,你威风不减当年啊,连我们黑风寨的五寨主也敢杀。”
鲁镖头爽朗一笑,态度诚恳道:“夏寨主误会了,官府和贵寨早有约定,互不侵扰。可五寨主执意要抢我这趟镖,鲁某迫于无奈保镖,这才误伤了五寨主。”
“呵!鲁镖头,我知道是你占着理。”
“只是,我们黑风寨好歹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山大王,堂堂一个寨主就这样被你像狗一样杀了,传扬出去实在是有失面子。”
夏若灵说罢,冷眼看向鲁镖头,眼神中透出些许慵懒。
她修为近几日刚刚突破一阶六重,实力大增,此刻的她如同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着展露锋芒。
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自信,让她在面对任何对手时都显得有恃无恐,仿佛一切胜券早已在她掌握之中。
“哈哈。”鲁镖头善意一笑,脸上露出了几分豪爽。“不知夏寨主想怎么找回面子?鲁某愿意恭听!”
话音落下,夏若灵身后猛然闪出一道魁梧身影,国字脸上线条刚硬,身形高大威猛,气势逼人。
此人名叫杜大忠,虽说只是二寨主的副手,可修为已然突破一阶五重,黑风寨中即便是寨主们见了他,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只见他横眉立目,声如雷霆道:
“哼!杀人者偿命,这是天经地义!”
“但看在你是宁远镖局的份上,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扯平了,不算欺负你吧?”
车队的一行人闻言,身体都不约而同地攥紧拳头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紧张。
刘管事一看势头不对,偷偷对身旁的鲁铁二悄声道:“去叫醒那位陈少侠。快!”
他们定好的轮流值守,陈骏昨夜里值守了一夜,此刻正在马车中睡觉。
“这个……呵呵呵……”鲁镖头讪笑几声,嗓音干涩。
“怎么?给你脸,你还不服啊?”
杜大忠看到鲁镖头支支吾吾,瞪大了双眼,面露不善的狠狠推了一把鲁镖头。
他身形本就魁梧,带着几分怒气。而鲁镖头又有新伤没有痊愈。
被这么狠狠一推之下,鲁镖头只觉得胸中一阵剧痛,气血翻涌,难以抑制。
“咳咳咳……”
鲁镖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滩鲜红的血液吐了一地。
夏若灵看到眼前一幕,鄙夷的摇了摇头,淡淡道:“都这个身子骨了,就别出来跑镖了。话说回来,那个花山猫也真的是废物,竟然能被你杀掉。”
鲁镖头闻言,笑着擦了擦嘴角血渍,回答道:“夏寨主,这便是我最后一趟走镖了,走了三十多年镖,还从来没有给山贼下跪过,你提的这个要求,恐怕不太行。”
话音落下,十几名山贼“唰”地一下,全都把刀拔了出来,神色凶狠的看着鲁镖头一行人。
眼看局势一触即发,刘管家笑吟吟的上前,拱手道:“嘿嘿嘿!各位,大家都是为了求财,不要再吵了,这样,这是我刘家的货物,我给五寨主磕三个还不行吗?”
说着,也没等夏若灵同意与否,刘管事“啪”一下跪下,磕了三个头。
杜大忠见状,回头看一眼夏寨主,却看到一张清冷俏丽的脸蛋在微微摇晃。
显然,一个小小的刘管事,分量并不够,远远不能让她满意。
杜大忠立刻会意,猛的一脚将刘管事踢开,怒吼道:“你算哪根葱?谁他妈杀的,谁给老子磕头!”
话音落定,人群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人们咽喉滚动,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一场厮杀似乎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一道嗓音冰冷的声音淡淡传来:
“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