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很好,照进车里暖暖的。
开着大劳,不光心情好了,甚至连病痛都不见了。
就比如鼻梁,他明明感觉被那一脚踢断了,流了许多血。
还有后背那一刀,明明摸了一手的鲜血,可现在,全部复原了。
他也怀疑过柳文景只是个变戏法的。
可变戏法的还会这么高明的医术?这有点说不过去。
毕竟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体系里,就没有这些违背自然法则的东西。
牛顿发明地心引力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过有一天,真的有人会飞起来。
对于异能觉醒,陈图的心中有无尽的期待。
就算只是与刘旸类似的能力,也足够他逍遥天下了。
没事干嘛还要去突破,还要找什么同类人去较量,纯属吃饱了撑的。
他只求能自保,反正柳文景也说了,他就是一个行走的能量源。
意思不难理解,全世界的异能者都需要充电,只有他一个,本身就会发电。
这可太牛逼了,就算跟同类人干起来,打不过还耗不过吗?
硬碰硬这种行为,也只有傻子和刘旸干的出来了。
想到刘旸,陈图摸了摸嘴唇。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这娘们也太不厚道了,舌头都塞进喉咙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车开了公司楼下。
赵瞑已经死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应该很快就会上失踪人口的名单。
只是这个公司,到现在还在正常运营着,他很想去楼上,跟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们说一下,还是换个工作吧。
可是这种话说出来太诛心了。
大环境本就不好,又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呢。
找到一份月薪三万的工作。
嘿嘿……
月薪三万,可真爽!
陈图决定还是不惹这身骚了,开车继续往前。
回家的路那么幸福,可不要再给自己添堵了。
……
京州市某处神秘地方。
像是一处官方会谈室。
四四方方的空间中,摆放着十台单人沙发。
沙发不知材质,被橘黄色的布料整体覆盖。
除此之外,室内再无旁物。
九个身穿黑色斗篷,戴着全遮面具的人坐在里面,气氛十分凝重。
异能者,无任何组织,情报来源隐蔽而精准,甚至对全球范围内的异能者都有了解。
柳文景身上的这些关键词,对他们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若是队友,他们将如虎添翼。
可若是敌人,于他们而言,或有存亡之危。
“季组长,这就是交手的全部过程,很惭愧,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摸清此人的能力。”
坐在他旁边的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
“从资料上来看,这两人都是境外迁居而来,而按照你的描述,他们却是我陶国面孔……”
“是的。”
“我认为这件事不可轻举妄动,是敌是友也不可妄下定论,以现在的情报来看,还有极大转圜的余地,不如再观察一阵,各位的意见呢?”
众人纷纷点头。
“迁居四年却无一起伤人事件,也无任何逾矩,他们的记录可是相当干净啊,若是没有长远布局,我认为收编的可能性很大。”
角落里的黑衣人当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他们有着自己的布局,咱们任何一个人的暴露,都可能落入他们设好的局中。”
与之相邻的一人说道。
“不如这样,”季组长看向身旁的黑衣人,“山岩,此事因你而起,还是你来出面,若无把握,可先试探一番,我们也会暗中助你,一旦发现此人有对我陶国不利的举动,立即制定抹除计划!”
“好,交给我!”被称为山岩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犹豫道:“组长,即便是试探,我担心也会引起不小的动静……”
“你放心,需要出面的时候,自然会有人站出来,不过你也要谨记,试探不可过火,我们释放的信号,绝不能将这样的异能者推向敌对。”
“明白!”山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陈图开车回到小区,将车停好,或许是工作日的缘故,竟然一个熟人都没遇到,让他连个显摆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蔫头蔫脑的往家走。
他家租的房子是一个老旧小区,只有六层,没有电梯,甚至连物业都没有,这小区里有钱人不多,他见到的最好的车,也只有一辆奥迪A4,还是十年前的老款。
车主每天都将车擦的锃亮,以显示他在这个小区内的优越感。
可惜了,今天没遇到,不然,一定让他灰头土脸。
“哟,陈图回来啦,今天咋这么早呢,被开除啦?”
陈图抬起头,原来是他家对门的老太太要出门买菜了。
这老太太平时就爱开玩笑,见谁跟谁开,陌生人也不放过,因此没少跟人吵架,也没少挨揍。
三天两头鼻青脸肿。
可即便如此,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陈图很少搭理她。
当然,由于上下班时间的关系,也只是偶尔能在楼道里碰见,喊一声阿姨,啐一口唾沫,一带而过。
“是啊,被开除了,老板赔了一辆车。”
“啥?”
“老板赔了一辆车,劳斯莱斯,听的清吗?记住了啊,劳斯莱斯!”
“来死来死?呸呸呸,不吉利,就你这老板,敢开这车,怕也活不长了!”
“哎呀,阿姨,可不能咒人家,要是把人咒死了,到时候爬你家窗户。”
“阿姨可不怕,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跟你那么熟,没准就拖着你下去给送货了!”
陈图脚下没停,又上了几个台阶,对着楼下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老比兜”。
恶狠狠的诅咒着这老家伙,早晚烂舌头。
陈图敲了敲门,对着门内喊了一声。
“妈,我回来了。”
“来了来了。”
门被打开,白玲隔着防盗门看到儿子回来,兴冲冲的打开了防盗门。
“嘿嘿,妈,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没去摆摊。”
陈图笑嘻嘻的进了屋,对着床上喊了一声爸。
床上没有回应,又问母亲,“睡着了?”
白玲对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
“生气了,你两天没回来,他一直在给你打电话,结果好不容易打通了,一句都没问人家。”
“这是吃醋了啊?”
陈图哈哈干笑两声,走到床边想逗逗父亲,没想到父亲倒先自己笑起来了。
“你个混小子,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知道知道,”
陈图打着马虎眼,
“这不换了新工作,等我发了工资咱家就好过了,你以后可得好好看着点你媳妇,别让她出去摆摊了,多遭罪啊!”
陈建良在他的肩膀捶了一拳,笑着说,
“算你还有点孝心,去给我倒点水。”
“好嘞!”
陈图笑着去倒水。
母亲白玲听到他的话,在一旁说道,
“我不去哪行啊,光靠你一个人挣钱多累啊!你大学都没上完……”
“妈,你怎么又提这茬?”陈图打断母亲的话。
“本来就是我们拖累了你,要是你好好上完大学,找工作哪能这么费劲……”
陈图翻了个白眼,
“你都快赶上对门那老太太了,少说两句吧。”
他把水杯递给父亲,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可别背后说人家坏话了,这老太太昨天刚查出来舌癌,听说舌根都烂了……”
“噗~~”
陈图一口水喷在墙上,心道:这诅咒她的人,不止我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