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女人又要开口祈求，余小羽连忙抬手。
“好了，我答应你，可以帮你去送，不过要等到晚上才行。”
“好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女人眼中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身体也因这大起大落之后的兴奋微微颤抖。
她开始不断地在余小羽直播间的链接里面翻找，只要是觉得儿子能用得上的，都立刻下单。
很快，她便有些犯难地问道：“主播，你店里还有什么适合孩子的东西吗？可以再上一些链接。”
余小羽环顾四周。
说实话，并没有。
他超市里原本适合孩子的，也就是一些饮料零食之类的。
今天新进的货虽然价格高，可都是一些家用电器。
其中就有一台游戏机，已经被女人拍下来。
思索片刻后，他坦言道：“我店里没有，不过如果你还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去外面买，到时候一起送过去。”
“真的太谢谢你了！”
女人再一次道谢。
或许是这些日子，她无数次在脑海中回忆儿子的点点滴滴。
甚至不用太多思考，她便一项一项地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玩具汽车，那种大型带遥控的。”
“钢铁侠的头盔，那种可以语音控制的。”
“下面带轮子的鞋，最好是蓝色，35码。”
“……”
女人每说一项，余小羽便在纸上记一项。
同时，也在网上搜索着大致的价格，并挂上链接。
反正之后有十倍金额的奖励，而且女人挑选的都不是什么便宜货。
余小羽也不怕亏损一点点差价。
眼看着女人挑选的东西越来越多，不知是真的不差钱，还是疯狂地想要用尽一切弥补。
到最后，甚至想给儿子买辆汽车……
余小羽忍不住提醒道：“那个，你儿子可能用不到这个，你也没必要真的把所有的钱都花掉，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的。”
女人抿着唇，眼眶又开始泛红。
这个道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就是她还不愿接受现实，希望看到儿子长成大人的那一天。
希望看到儿子开着她送给他的车，一家人出去玩……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平复心情后，女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些吧。”
说着，她快速将所有的链接都拍下。
余小羽看着那付款成功的五万多元，心里开心的同时，也带了一丝沉重。
希望花了这么多钱，能让女人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点吧。
约定好晚上的开播时间，他便关闭了直播间，去采购东西了。
好在海城是一座大城市，商业区非常繁华。
女人想买的东西，无论再先进，也很快被他买到了。
只是这一次的东西太多，小电驴是肯定放不下的。
就算再加上那一平方米的空间仓库，也完全不够。
考虑之后，余小羽从超市里拿了一些牛奶和鸡蛋，出门向巷子的另一端走去。
在最里面的一户平房门口驻足，轻轻敲响了房门。
“谁啊？”
“我，小羽。”
“……”
门开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人站在里面。
是余小羽的好兄弟，虎子。
他们从小在这个巷子里一起长大，当时余小羽奶奶病重时，虎子和他的母亲没少帮忙。
二人算得上过命的交情。
“干妈咋样了？”
进屋后，余小羽探头向里面的房间看去，发现卧室里没人。
“不太好，前天又送医院了。”
虎子轻叹一声，语气中尽是苦涩，“医生说，可能，挺不过今年了。”
余小羽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用力地拍了拍虎子的肩膀。
虎子的母亲李阿姨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在过去的这十几年里，是除了奶奶之外，对余小羽最好的人。
李阿姨十多年前被出轨家暴的丈夫抛弃，一个人把虎子拉扯大，很不容易。
可老天就像是故意惩罚这对可怜的母子一般，在他们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后，李阿姨被查出了癌症。
余小羽纠结再三，还是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对不起啊，之前干妈对我那么好，现在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虎子连忙摆手，“咱俩之间还说这个做什么？你现在也不容易，我也没帮到你……”
说到这里，虎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小羽，你突然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帮要债的人又来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那辆车还在不在，我想借用一晚上。”
余小羽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呢在呢，就在后面停着，你去开吧。”
虎子毫不犹豫地从墙上的挂钩上拿下一串钥匙，递给余小羽，“就是油不多了，要不我先去加点。”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赶紧休息吧，晚上还得去医院照顾……我店的钥匙你也有，缺啥直接进去拿就行！”
余小羽哪里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说完便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虎子的车是一辆小货车，平日里帮人送送货，赚一些外快。
余小羽上车后，直接开向加油站。
开到巷子口，他与一辆豪车擦肩而过。
他不知道的是，这辆豪车要去的，正是他的小超市。
……
超市里，方晴已经睡醒。
起来发现余小羽不在，她便自顾自地想做一些饭吃。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金属的剐蹭声。
这是……有人在撬锁？！
难道是又有催债的人来了？！
方晴被吓一跳，立即就想从后面的小门离开。
可那撬锁的人技术实在高超，还不等她离开，就已经将前门打开了！
“晴晴！”
“……”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方晴身体一颤。
僵硬地缓缓转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名贵妇人。
贵妇人衣着得体，打扮精致，身后还带着两名穿西装的保镖。
这种架势，一看就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老城区小巷子里的人。
而她此时正盯着方晴，眼神中带着愠怒。
“妈，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