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纯怒目圆瞪,一声不吭。
不是不会放狠话,而是不敢。
麦永孝看出麦子纯愤怒下的恐惧,他淡淡道:“让他走,我不想再让你不开心。”
麦子纯气得嘴唇直哆嗦:“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拿我当什么?”
麦永孝:“你就不该让他来。”
麦子纯气急,翻身而起,见她要下地,麦永孝神情一凛,跨步上前。
可还是晚了一步,麦子纯一脚踩在盘边叉子上,银叉又细又尖,她顿时疼得膝盖发软。
“啊…”
麦永孝一把将人搂住。
麦子纯脾气倔,用手肘拐麦永孝胸口,“走开…”
麦永孝俯身抄过她膝弯,将人放在床上,握住脚踝。
她还跟小时候一样,气急了恨不能蹦起来,刚那一脚踩得很重,叉子扎在她脚心。
麦永孝蹙眉要看伤,麦子纯用力蹬了一脚,“离我远点,我用不着你管!”
麦永孝扣着她脚踝的手一动没动,眼疾手快,一下拔出叉子。
麦子纯疼得倒吸凉气,本能抽腿,麦永孝蹲在床边不撒手,黑着脸道:“别动。”
脚心是柔软处,钻心的疼,可跟心疼相比,不及万一。
麦子纯红着眼眶道:“不是不想碰我吗,你现在在干嘛?”
麦永孝不看她,蹙眉盯着她流血的脚心,另一手掏手机,打电话:“把药箱送过来。”
他挂断,麦子纯嗤笑:“别再装好哥哥了,我爸不在这,看不见。”
麦永孝没抬头,口吻不冷不热:“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传回去干爹会不高兴。”
一句话,正戳麦子纯心窝。
她愤怒蹬腿,不是被麦永孝握着的那条腿,而是另外一条。
麦永孝早有预料,回手一抓,至此,麦子纯两条腿都在他掌中。
她不服,被握住也要蹬,想把麦永孝踹倒。
麦永孝怕她受伤的那只脚更严重,干脆单手扣住她两只脚踝,欺身而上。
他一米八九,一身黑,像片阴云兜头而来,麦子纯本能后仰躲闪。
麦永孝单膝跪在床边,手朝她伸过来,就在麦子纯以为他想对她做什么时,眼前忽然一黑。
麦永孝扯过她头顶的薄毯,三两下将人裹在里面。
当麦子纯发现自己不光想太多,还像个蚕蛹一样直挺挺地躺在麦永孝面前时,她恼羞成怒:“放开我!”
麦永孝面色淡淡:“等上完药的。”
门外有人按门铃,麦永孝打了个电话,“直接进来。”
几秒后,夏义拿着药箱走到主卧门口,先是看到地上的果盘,神色微变,紧接着看到床边的麦永孝,以及被裹成蚕一样的麦子纯,满眼意外。
直到麦永孝出声:“愣着干什么?”
夏义这才收回落在麦子纯身上的目光,垂目把药箱递上前。
麦子纯:“义哥救我!”
夏义身体绷紧,看向她。
麦子纯满眼希冀:“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义哥你给我上药。”
夏义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麦永孝没看夏义,打开药箱,不辨喜怒:“你先出去吧。”
夏义唇瓣紧抿,五天过去,他嘴唇已经不肿,可齿痕还依稀可见。
闻言,他费力别开视线,转过僵硬的身体,抬脚…
麦子纯大声喊:“义哥救我!”
夏义站在原地,凸起的喉结微微颤动,“…”
他只是做了个口型,还没出声,麦永孝背对他道:“出去。”
“义哥别走!”
这一次夏义没有犹豫,他没看麦子纯,大步离开。
房间很快陷入安静,麦永孝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给毯子下露出的脚心轻轻擦拭。
“你不用试探夏义,你我之间,他不会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