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很想硬气地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奈何邬管家不仅长相祸国殃民,手里还拿捏着她的经济命脉。
算了算了,男模哪天都可以宠幸,今天先宠邬管家这个小妖精。
乔楚收回蠢蠢欲动的目光,挺直腰板,摆出大小姐优雅矜持的坐姿。
“我开个玩笑而已,下流会所的低档茶叶,哪里比得上邬管家亲手泡的淡雅高妙,滋味甘美。”
邬哲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垂眸看着笔记本上的财务报表,光影交错,映衬出他优越的骨相。
“多谢大小姐抬爱。正好,我也有问题想跟大小姐探讨。”
乔楚猝不及防被顶级男色晃了眼睛,心里暗骂了声假正经,长得帅管得宽,真把自己当她妈啦?
房车很快在乔家别墅门口停下。
乔楚下了车,顺手就把沉甸甸的背包扔给邬哲,“呼,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累了。”
邬哲稳稳接过背包,淡然的眉目原本有些落寞,却在接触到背包时神情紧绷,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背带长度不对。
冷冽清爽的橘调薄荷男香。
侧边网袋里多出一只运动护腕。
有男生背过大小姐的包,大概率是充满热情和活力的运动型男孩,很年轻,排除她那个未婚夫。
联想到今天一整天没断过的搭讪电话和好友申请,邬哲眸色微黯,保持着唇角的淡笑,肤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大小姐就这么急着把我赶出家门吗?”
可笑,整整十年,养条狗恐怕都养出感情了,他亲手带大的女孩,却急着把他扫地出门。
就因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难道他在她眼里,还不如一条狗来得忠诚可靠么?
邬哲本不欲过多干涉她的感情生活。
她谈恋爱也好,出去疯玩也好,只要别太过火,他都会跟在后面善后,让她玩得尽兴。
就算以后正式和商家联姻,他也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伺候她。
邬哲从来不是尽职尽责的管家,他是匍匐在大小姐脚下,一条阴湿扭曲的疯狗。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谁让他亲爱的大小姐,要把他扔给别的女人。
“邬管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哪有要赶你走?”
乔楚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她倒卖邬哲联系方式的事。
“男人嘛,成家立业才是正事,你又没个亲人,咱们情同兄妹,我帮你操心也是应该的。”
才怪!死古板成天管着她还怎么找乐子?
乔楚巴不得邬哲嫁得远远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而她,坐拥小奶狗,小狼狗,公狗腰,美队臀。
脑子里想着少儿不宜的画面,乔楚顿住脚步,视线逐渐移动到男人被西装包裹的劲瘦腰身下方。
好翘。
经常坐老板椅办公的男人也能拥有如此极品好身材?
邬哲正在气头上,没心情纠正她不雅的眼神,沉冽的嗓音如同浸了冰碴,“行啊,那就有劳大小姐做主。”
乔楚可怜的书包,连同一个手机,被大力扔到沙发上。
邬哲第一次怒不可遏,夺门而出,消失在了别墅大门口。
生气归生气,他顺走了侧边网袋里的运动护腕。
护腕是柏朗偷偷放的,想着之后借机约乔楚见面,然而邬哲从中作梗,乔楚压根就没发现这玩意。
不过就算发现了,乔大小姐也不会在意。
网友云:当你站在大厦顶端的观光台上,俯瞰整个市区最繁华的夜景,心里想的一定不是他不爱你。
饭统倒背如流:【而是我要去点八十个男模陪酒】
乔楚从沙发缝隙捡起邬哲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直接面部识别自动解锁。
露出一张不堪入目的锁屏壁纸——
男人躺在软弹的公主床上,雪白的衬衫凌乱不堪,领口纽扣崩坏,袖子卷在臂弯上,手腕被领带捆成蝴蝶结。
冷白肤色染了酡红醉意,半遮半掩的锁骨满是口红印,褪去了一丝不苟,眸色迷离,眼尾薄红。
那种勾魂摄魄的美,简直引人犯罪,恨不得狠狠蹂躏他。
乔楚咽着口水反复欣赏,好看是好看,但一个大男人,把自己这种照片设成壁纸,未免太过诡异。
“难道邬哲背着我偷偷在外面当模子哥?难怪生这么大气不想处对象呢……”
饭统一言难尽:【宿主,你嘴上积点德吧,他这样都是你啃的,喝醉了发酒疯,差点把人家皮带都抽了】
乔楚:“OVO!”
“我有这么生猛?”乔楚试图找回断片的记忆,“这个背景布置好熟悉……”
饭统:【能不熟悉嘛?你成年礼那天,邬管家亲手布置的房间,藏着不少盲盒,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乔楚面不改色吃瓜:“然后嘞?”
饭统:【然后发酒疯的宿主把人绑在床上上下其手,还拍下了不雅照,威胁弱小无助的邬管家】
乔楚:“啧啧啧,我可真是个混账东西。”
然后目不转睛点开了邬哲的相册。
难怪她事后一点端倪也没察觉,原来是用他的手机拍的,那相册里岂不是还有更多香艳福利?
还没等乔楚点开大图仔细欣赏,手机被气急败坏折返的邬管家一把夺了过去。
他似乎才想起手机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胸口因为剧烈运动起伏着,西装添了些褶皱,粗喘着平复呼吸。
“刚才走得急,不慎把手机落下了,谢谢大小姐。”
他想装作无事发生,把手机按灭,揣进西装裤兜里。
乔楚掌心撑着下巴,歪头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不是任凭我做主吗?这么急着收回去做什么?”
她都懒得拆穿邬哲,明明是故意留下手机,想让她应付那些搭讪的名媛淑女。
不过能看得出来,精明的邬管家确实被气昏头了,居然搞出这么大的纰漏。
好变态啊。
在女孩兴致盎然且意味不明的目光中,邬哲几乎无地自容,身体僵硬,手脚冰凉。
一直以来,他都以师长的身份自居,也把自己阴暗龌龊的心思掩藏得很好。
夫人把大小姐托付给他,教导和培养才是他应尽职责,至于其他,他没有资格奢望。
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秘密,会以这种荒谬的方式,摊开在大小姐面前。
他的严厉和她的叛逆,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如今又得知他存着别样心思……
要彻底厌弃他了吧,邬哲自暴自弃地想。
可是,她本来也打算把他扔给其他人,不是吗?
如果她敢丢掉他,他就把她关起来,锁上金链,囚禁在奢华精致的花园别墅里。
就像她曾经对他做的那样,总要留存一些证据,威胁她,挑逗她,让她再也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