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车开入嘉鸿庄园,门口的保卫例行检查了才放行。
这是一座花园式英伦古堡。
是接待最重要的外宾场合,平时并不对外开放。
古堡在灯光的烘托里,星光的点缀下,发出静幽幽的神秘。
谈颂宜小的时候来过几次,记得这是一座自然主义风格的建筑或者花园。
很典型的英式庄园特征,花园分为草甸花园,英式花园,厨房花园,活动草坪,温室,果园,湿地花园,杜鹃花园,小花园。
古堡,花园,田野,森林,野花,果蔬,这是每个英式乡村庄园的标配。
谈颂宜想,大概是上次在伦敦的“分手”过于仓促,所以冥冥之中回到英式风格中,进行一个完整的严肃的决断。
被接待的途中,谈颂宜见到几个面熟的黑色西装保镖。
这几个在莫斯科见过,连他们都带来了。
麻烦大了,是真的打算要常驻在A市?
谈颂宜在套房里打量了一圈,
给她带哪里来了?
这应该是盛道的卧室吧?
陈非被拦在了门外,谈颂宜倒是不怕,他俩都睡三年了,也单独出游过。
盛道明明比她先离开叶家的,怎么还没到?
等了半个小时还没到,她准备离开,盛道的管家霍华德好心提醒她,“先生说只要您在房间里,秘密也就在这里。”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
她睡了
在床上睡的七荤八素的谈颂宜,口腔里的空气被清冽的气息浸染。
朦胧醒来的她浑身柔软无力抵抗他的强势,睫毛微微颤动着,喉咙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呻吟。
像是在一片海浪中,颠簸沉浮,想逃离又期待更高的海浪。
迷迷糊糊里,她好像又回到了舞池,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手掌握着她的腰肢助她推向他。
灯光变换,音符凝结,时间在流转。
血液疯狂涌动,房内旖旎高温,在山崩地裂之后又无声无息,迅速降温。
他匍匐在她的身上,头埋在她的颈部,房间里静下来,只剩下彼此彼伏的呼吸声。
谈颂宜的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求”他回酒店,在他的房间里等他等到睡着,再被他吃干抹净。
他身高一米九五,穿衣精壮脱衣肌肉,体重刚好两个她,这样趴在她身上,是要把她压死的。
“你干什么?”她哑着嗓子,要推开他。
“谈颂宜。”他说。
“干嘛?”她态度很不好的回答。
“回你话,”盛道撑起了身体的大部分力量,埋头在她的肩膀下方咬了口,“干谈颂宜。”
她应该生气的。
可是他们现在赤裸相对,气息裹挟着气息,皮肤摩擦着皮肤,所以,她被这样的话从里到外,不由自主的起了密密麻麻的情糜。
低沉的嗓音,浸染着他独特的清冽释放浪荡的情欲。
这样的dirty talk 与在空气中喷洒chun药有什么区别?
埋藏在灰烬下的火苗再度昂头,以燎原之势,燃烧整个宇宙的理智。
神啊!
原谅她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更何况她和那些男人不一样。
她是个女人。
~
谈颂宜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只要我不睁开眼,这个世界就不存在。
脑子里又把昨晚复盘了一遍,
她和盛道认识已经众所周知,昨晚和盛道一起离开后在酒店等了他很久,等睡着了。
被他玩到了天亮。
为什么是被他玩,而不是之前那样她玩他。
因为之前都是听她的所以是她玩他。
昨晚他并不听她的,全部和她的要求反着来……
没有以往的温柔讨好,只有野兽般的猛烈,谈颂宜回忆起,自己中途好像还晕过?
他以往有讨好,绝对不算是温柔,但和昨天比起来,温柔的像是和风细雨。
自诩身强体壮的谈颂宜,现在也浑身动弹不得。
盛道还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谈颂宜打开手机,陈非很懂事的处理好“烂摊子”,伪造了她已经出国的假象。
~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保密?”谈颂宜吃饱喝足恢复了元气,开门见山直接问他。
盛道慢条斯理的放下刀叉,拿起白色的方巾擦了擦嘴,提着高脚酒杯了口红酒。
高脚杯稳稳落在餐桌时,发出不轻不重的碰撞声响。
他的视线落在她白里透红的皮肤上,神色平淡的回答她,
“关系存在,秘密就存在,关系不存在,秘密就不存在。”
“这不可能。”谈颂宜同样坚定的望着他,不回避他压迫性的眸子,“我们必须结束。”
“为什么?”
“……我腻了。”她扬起游戏人间的顽劣笑容,“三年,我的私人飞机都更新换代两次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盛道笑笑,
“腻了,还叫那么大声?”
谈颂宜眼没有丝毫躲闪和窘迫,她说,“身体反应,用根黄瓜我也能叫的。”
……她有多无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人人鬼鬼见了那么多,抛弃、背叛、明枪暗箭,生死之间他来回多少趟。
从没有任何一种武器手段能像她这两句话把他活生生撕开。
盛道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她是空气,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仿佛像是对空气说话。
“你说要搞事业,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爸知道了我们为何会在一起三年,他会……”
“他会怎么样?会杀了我?”盛道扯起一抹笑容,讥讽十足,
“谈颂宜,要不你去试试,看看你爸和我,谁先死?”
“啪~”
随着他的话还有她的巴掌。
“你要想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她拿起刀叉抵在他的脖颈处。
冰凉的触感抵在他大动脉处,盛道只觉得喉咙里才是最痛的。
他紧紧盯着她认真的眸子,手起刀落,谈颂宜的双臂被他单手钳制住反压在身后。
他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腰贴在他的腹部。
“拿个小刀叉就准备杀了我?就那么笃定我被你迷到自甘献出性命?”他嘴角轻扬起莫名的弧度,嗓音也软了下来再添上独特的宠溺和不正经。
“放开。”刚才的行为的确有些中二,她不太自然的避开。
他放下她,走到一边很坦荡的说,
“我自然是杀不了你爸的。但我跟你的事情暴露,他必然会对付我。”他停下来,瞧了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谈颂宜,“实话给你说吧,我现在跟你爸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五五开。”
“知道就好。”
“高兴太早了,谈宝宝。”盛道说,“我不介意拿全副身家把你爸的势力拼个半死不活。牺牲我一人,换你爸其他仇家报仇雪恨,死了也会有人给我扫墓的。”
这就是她担心的。
没有力量能单挑谈禹晟,可盛道能让他负伤。
负伤后,那么在阴暗处等着分食的鬣狗秃鹫必定群起攻之,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谈颂宜实在不能明白,“值得你豁出全部?”
盛道没有一秒的犹豫,回答她,
“值得。”
“为什么?”她问
盛道看着她,过了几秒才悠悠回答,
“我心理变态。”
“……”这倒是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