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假和尚·褚君安嘴里含着一口甜的糕点,看着楼嘉月在他眼前大快朵颐。
边吃边眼睛发亮,止不住夸赞:“这鸡腿真的很嫩啊。”
褚君安一言难尽:……
“大师,你怎么不吃了啊?”啃完了一只鸡的楼嘉月才发现对面的褚君安没再动手了。
褚君安缓缓咽下口中那已被嚼得无味的糕点:“饱了。”
楼嘉月看了看那还剩大半的糕点,又看了看褚君安:“饱了?”
褚君安点了点头,嘴里还残留着甜的腻味,眉心不由得皱的更紧,连喝了几口茶将味道顺下去。
得,花了十两,一点友好度都没涨回来。
她擦了擦手,将食盒收拾了一下,说道:“大师,那我先把这些收起来了。”
“可否借大师的灯笼用一用?”楼嘉月瞥了眼窗外,夜色如墨,黑沉沉地压着寺庙。
褚君安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角落,拿起一盏灯笼递给她:“楼施主,小心些。”
楼嘉月一手灯笼一手食盒,站在门口等褚君安给她开门。
今夜是上玄月,月如钩,月色黯淡,显得漫天星河更加灿烂了。
她抬头看了眼,又笑着扭头看向身后的褚君安:“大师,你猜最亮的星星是哪颗?”
褚君安微微一怔,抬眸望向那浩瀚星空,沉默片刻勾了勾唇角,说道:“最亮的不知,这紫微星倒是黯淡。”
“最亮的星星,就在眼前啊。”言罢,她抛了个媚眼,转身就走了。
【好感度-1】
楼嘉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这张脸绝对不是他喜欢的!!!】楼嘉月悲愤道。
系统瞥了眼她:【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问题?】
【我觉得不是。】
【那你还怪自信的,又怪又自信。】
翌日,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楼嘉月把剩下的糕点都给了楚彦丘。
楚彦丘受宠若惊:“这些都是你买过我的?”
楼嘉月哪里好意思说是吃剩的,眼神闪烁,手指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嗯,”
说罢又觉得不好,急忙改口道:“不是,本来是我想吃的,但是珍珠买多了,所以想着楚公子在这山上,平时也吃不到,索性一起吃。”
她这般急切的解释,在楚彦丘看来更像是欲盖弥彰。
她眼神躲闪,少女心意慌乱也是正常的。
楚彦丘抿了口茶,明明入口是苦涩的茶,愣是被他品出了甜味。
他勾了勾嘴角,眉宇间温柔笑意:“楼姑娘不必解释,楚某,都明白。”
褚君安站在院外,看向了坐在菩提树的两人。
秋风瑟瑟拂过,满树红叶纷纷扬扬地飘落,绚烂又落寞,其中一只红叶落在了楼嘉月的发髻上,楚彦丘温柔的帮她拿掉。
才子佳人,当真是,碍眼的很。
等看到石桌上摆着的糕点时,眼眸中骤然就覆上了阴霾。
真的是好的很,哪怕是十分之一的钱,也不是只给他一个人花的。
“楼施主。”褚君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
楼嘉月闻声扭头,刹那间便对上了他那铁青的面庞,以及如债主般阴鸷冰冷的眼神。
她心中猛的一紧,一头雾水:“怎么了?大师。”
“禅房里有位楼家的人,说是来寻你的。”褚君安的声音冷硬,说完斜睨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楼嘉月疑惑更甚,谁来找她能让这和尚生这么大气?
“楚公子,那我先告辞了,这些糕点还请慢用。”
楼嘉月匆匆向楚彦丘道别后,便快步跟上了褚君安:“大师,大师,你还没告诉我在哪里禅房呢?”
褚君安脚下步伐不停,只是冷冷地回了句:“随我来便是。”
他的身影在寺庙的回廊间快速穿梭,衣袂随风而动,仿佛带着一腔难以言说的愤懑。
楼嘉月小跑着跟在后面,心中愈发觉得蹊跷。
【系统,好感度有变化吗?】
【没有。】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褚君安脚步不停,楼嘉月要提着裙摆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她的额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大师,大师,慢着点。”
可褚君安却似毫无察觉,依旧面色冷峻地在前面引路。
终于,在一座较为偏僻的禅房门前,褚君安停了下来:“楼家的人在里面。”
他说完转身又走了。
好冷淡的人啊,这个攻略真的是难上了天。
“哟,姐姐,半个月不见,你在这寺里可还习惯?”禅房的门刚被打开,就听到一道娇柔却又透着刻薄的声音传来。
楼嘉月微微皱眉,看了眼坐在房里的楼嘉怡,没好气道:“你有事?”
“姐姐,前几天秦府的人来打听你了,问我是不是有个姐姐。”
楼嘉怡一身锦缎华服,衣料上绣着精致的繁花图案,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温润玉佩的丝带,更显得身姿婀娜。
她轻轻拨弄着垂在肩头的一缕发丝,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姐姐,你怎么到寺里来了都不安生?倒真是学了你那死去的娘,狐媚子样。”
“怎么?听说他们秦家有人在这里静养,你就把你的本事都用在他身上了?”
楼嘉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连忙退了几步,捏了捏鼻子:“你吃什么了?嘴巴这么臭?”
楼嘉怡听到楼嘉月的话,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她恼羞成怒地瞪着:“你说什么呢!你才臭!我看你全身都是臭的!”
楼嘉月冷笑一声:“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跟你是姐妹,我出门都没脸承认!”
楼嘉怡气得直跺脚:“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在寺庙里还不安分守己,勾三搭四,现在还敢对我如此无礼!”
言罢,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于这禅房之中乍然响起。
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楼嘉怡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都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楼嘉怡捂着脸,只觉左颊处一阵火辣剧痛,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待她缓过神后,眼中满是怨毒与难以置信,她尖叫道:“楼嘉月,你竟敢打我!”
她猛地抬起手,作势就要还手,却被楼嘉月擒住手腕,反手便是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扇去。
“我在这寺里待的好好的,你偏要送上来给我打,没有不打的道理啊?还有,我是你姐姐,姐姐教育妹妹,那不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