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会刻意给她们包子?几个小脑瓜想不明白。
“吃不吃啊?”
“吃不吃啊?”
几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难色。
“麦”字辈中年龄最小的麦香都生吞了口水。
麦穗的脸羞红。
这假消息还是她传出去的。
而且刚刚她已经生吞了一个完整的大包子,那本来应该是大丫的份。
“吃,吃吧~”
……
白花花的猪板油是姜满专门从商城里买回来的,足有十来斤,看上去就很香。
姜满先清洗,再切片。
麦穗战战兢兢的从后面走过来:“奶,我帮你吧。”
“不哭天喊地了?”姜满白了她一眼。
麦穗尴尬、惭愧、羞怯、迷茫集一身,绷着脸假笑。
“会靠猪油吗?”
熬猪板油是个细致活,必须得小心了去,就是她自己,也没特别的有把握。
她就是个纸上谈兵的主。
“会…会一点儿吧。”
“娘教过我。”
“行,那交给你?”
姜满做了甩手掌柜。
几个女孩子都比较团结,见大姐姐麦穗忙起来,一个个都开始加入,只是不敢跟姜满对视,只有麦苗羞怯的露出几颗白牙,然后又赶紧收回去。
大丫……
“啊啊,太,太~”
肉包子是太给的,太身上还有很好闻很好闻的味。
大丫迈着小腿就往姜满边跑边爬。
女孩子们都在灶房忙碌,没注意到的时候大丫已经爬到姜满的脚边。
“太,太~”
她又伸着稚嫩的手够人。
其实大丫以前很胆小的,不敢够人,尤其是老太太。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太太刚刚给她吃了肉包子,虽然被扔到地上了,但也好吃。
她小手小脚的,声音又软软,很快就爬到姜满的身边。
才两岁的孩子,格外的瘦,但大眼睛亮晶晶的,身上虽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但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有一对极为疼爱她的父母。
现在小丫头软软的够着姜满的手。
姜满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被这个小萌物可爱到了。
“甜,甜~”小丫头口齿还不太清晰,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姜满一开始没明白,但是很快~
“嗯?”
这小丫头该不会闻到她身上甜滋滋的味儿了吧?
她今天吃了肉,喝了奶茶、含了糖。
刚刚被无语到的时候,还给自己搞了个奶油泡芙+牛油果酸奶奶昔。
现在是小丫头专门跑过来~
“狗鼻子。”姜满无语,不过看这小丫头眼馋的样,最终还是买了一堆奶片,掰碎,捏了一部分塞小丫头的嘴里。
“嘿嘿~”小丫头露出了有齿的笑。
姜满也笑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
“大丫!”
一阵凄厉的声音直冲云霄,下一瞬就看到一道单薄瘦弱的身影像一阵风一样快速的刮过来。
等下一刻大丫已经原地消失。
而那个飞速跑过来的人也只剩一道背影。
小秋!
老大家的大儿媳妇小秋,也是瑞金的媳妇。
小秋现在的背影几乎可以说是狼狈。
她估计是跑累了,也可能是其他,直接抱着大丫就往地上蹲。
眼泪更是成串地流下来。
她一边默默的哭,一边一只手颤抖的控制着大丫的嘴巴,另外一个手指头已经开始往大丫的嘴巴里面掏。
“出来,吐出来啊。”
“哇哇!”
大丫娃娃哭。
瑞金刚刚正在外面跟人说话,慢了一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状况。
看到媳妇正掏大丫的嘴。
再看一旁的老太太黑着脸的样子。
“奶,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这样做?大丫只是一个孩子啊。”
18岁的男孩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一吼满脸涨红,眼睛里都是怒火,双拳的握住了,看上去真想打人。
但是到最后他还是狠狠的瞪了姜满一眼,最终还是快速的冲向小秋。
“掏出来了没?”
“掏出来了没?”
这一会儿,全家人都回来了。
听到小秋呜呜哭,还有大丫扯着嗓子喊的声音都赶紧围过去。
大丫的嗓子都快哭哑了,最后还是被小秋挖出来一枚只有半枚指甲盖那么大的白皮子。
白皮子只剩浅浅的一层。
小秋看了就想晕。
“耗子药?”
“奶,你真是好狠的心,大丫还是个孩子啊,她就算有千错万错您也不该拿耗子药药她。”瑞金红着眼,要不是有老大拦着,早就冲了过来。
姜满已经无语到极致。
龌龊!
龌龊!
龌龊龊!
她在这一家人眼中居然是这样的人?
先是麦穗她们误会,紧接着是小秋。
这一天两场,搁谁受得了?
她就是再怎么与世无争的人,这一刻都恨不得拿刀砍人。
“造孽,造孽啊!”
姜满受不了,转身就走。
大丫还在哇哇哭,“糖~”
她的糖。
小秋也哭:“娘,相公,大丫以后该怎么办啊?”
那耗子药肯定被大丫吃进去不少,现在大丫哭肯定是因为难受。
“她才两岁呀。”
我找奶去。”
“瑞金!”老大夫妇阻拦,其他几家看热闹。
麦穗她们从灶房里钻出来。
“咋啦?”
麦苗见机快,“不是,刚刚我们跟大姐一起在灶房里忙,大丫好像跟着奶了,怎么啦?”
小秋的眼睛哭的已经成了肿核桃,不停的说大丫完了。
麦苗再一听:“耗子药?奶给大丫喂耗子药?”
“唔~”
这件事真不该提。
刚刚她们姐妹几个在灶房里已经商量好了,这件事一定要死死的压在心里,绝对不能说出去,太丢人了。
但是现在,大嫂说奶喂大丫吃耗子药了?
“应该不会吧。”
她们刚刚吃了肉包子,没道理刚刚不想药她们,现在又突然改主意了。
小秋还在哭,地上沾了一抹白。
麦苗走过去:“是这吗?”
她捡了起来,下一刻就往嘴里塞去。
“麦苗!”老四的脸都黑了,“你给我吐出来。”
银环已经揪上了她耳朵:“就是馋也该有个度,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你心里不清楚?”
“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命?给我吐出来。”
“呜呜,呜呜。”麦苗捂着耳朵嚎,“娘,放开我,快放开我,疼死啦。”
“别揪我耳朵。”
“那根本不是耗子药,是甜的,是甜的,不信你们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