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晚恶狠狠地盯着夏悠悠,骂道:“我们这一家人,可不能被你这个臭丫头拿捏了。
再说了,你妈和我哥结了婚,那就是一家人,你凭啥不让我们在这儿住?是不是这个理儿?”
夏悠悠毫不示弱,大骂回去:“你瞧瞧你那傻逼样子,
还结了婚,有结婚证吗?我们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别跟我在这儿胡搅蛮缠,你不就盯上我家的楼房了吗?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再看看你儿子,长得像头猪一样,要多丑有多丑。”
“你敢骂我儿子!”
继父的弟媳妇马白英一听,二话不说,像疯了似的朝夏悠悠冲过来,张牙舞爪地要撕扯夏悠悠,恨不得挠花她的脸。
可现在的夏悠悠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只会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
以前夏悠悠总被欺负,也难怪,毕竟她妈妈撑不起腰,夏悠悠自然只能默默忍受。
但此刻,夏悠悠见婶子冲过来,眼疾手快,一把狠狠薅住婶子的头发,用力一扯,直接把她扯了个趔趄。
紧接着,对着她的肚子“砰砰”就是两脚,踹得她白眼直翻,然后“扑通”一声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
夏悠悠怒喝道:“我给你脸了,还敢跟我动手?你们这群强盗,
在我家白吃白喝好几年,我还没跟你们要租金呢,现在倒好,居然还敢动手。滚!”
说着,夏悠悠一把打开门,像扔垃圾一样,
直接将这娘们从门里丢了出去,丢到楼道里,大声吼道:“再敢进我家门,我打死你!”
继父的弟弟张连晚一看自己老婆挨揍了,顿时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朝着夏悠悠就是一拳。
夏悠悠眼明手快,一侧头轻松躲过,顺势抄起一旁的暖壶,
狠狠朝着他脸上砸去,骂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在我家吃,在我家喝,还想霸占我家楼房,滚你妈的!”
这暖壶里面还有热水,虽说现在温度不是很高了,但也有五六十度。
“啊!”张连晚一声惨叫,顿时满脸都是热水,捂着自己的脸,脸上瞬间起了一层水泡。
夏悠悠紧接着一脚,把他也从门里踹到了楼道里,骂道:“滚你妈的,别在这儿给我耀武扬威,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们不就是仗着人多欺负我妈吗?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
人多也没用,我要以德服人,不过这‘德’,得让你们先尝尝我的厉害!”
继父这一家子,此时就剩下老头子了。
老头子张百泉年纪大了,平时游手好闲,啥正事儿都不干,可这个时候却来了脾气,
抄起拐棍,直接朝着夏悠悠的面门打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死丫头,我让你不知廉耻,不懂尊卑礼仪,不孝……”
夏悠悠眼疾手快,一把就夺过了他的拐棍。
好家伙,这拐棍是枣木做的,雕刻得还挺精致,枣木质地坚硬,分量十足。
夏悠悠拿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照着老家伙的脸就敲了下去。
老家伙张百泉顿时鼻子和脸都破了,鲜血直流。
夏悠悠扯着他的衣领子,毫不留情地也把他丢出了门外。
老太婆谢丁香,也就是夏悠悠所谓的奶奶,一看这架势,立马躺在地上,
撒起泼来,一边打滚一边嚎叫:“我不活了,救命啊!夏悠悠她疯了,打她爹,打她叔,
打她婶儿,打她爷爷,还打她奶奶,大家都来看啊,快报警啊,报警!”
夏悠悠见状,又抄起一个暖壶,冷冷说道:“老东西,你不是装死吗?我好好给你洗洗脸,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明明是我妈的家,你们厚着脸皮住进来,不知道感恩,还想把我们赶出去,鸠占鹊巢,你们简直是想疯了!”
老太婆谢丁香一看夏悠悠真拿着暖壶过来了,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此时,就剩下那个所谓的堂哥,
张朝贵哆哆嗦嗦地指着夏悠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娶不上媳妇,我们家张家就……就断后了,都是你的错!”
夏悠悠听了,直接一脚把他也踹出了门外,骂道:“滚你妈的,你们家断后不断后跟姑奶奶我有半毛钱关系?
从此以后,你们谁都别想再踏进这个家门,都给我滚蛋!”
夏悠悠的妈妈在一旁惊呆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忧心忡忡地对夏悠悠说道:“这样……这样好吗,夏悠悠?”
“怎么不好?”夏悠悠气愤地说道,“他们这帮王八蛋来咱们家,就是来吸血的,这么多年,他们一点都没帮过咱们家。
要是他们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可他们却越来越得寸进尺。
你看看,把我推倒,头都磕成那样了,你就只是简单给我包扎一下就不管了。
你还不把他们都赶出去,那你把我这个女儿置于何地?”
被夏悠悠这么一怒斥,妈妈顿时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夏悠悠。
家里有个男人,咱们才不受人欺负。”
“不受人欺负?”夏悠悠立即接过话茬,“不受别人欺负,却受他们一家子欺负?
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有我在这个家,我倒要看看谁敢再欺负咱们。
我不打得他们屁滚尿流,我就不姓米!”
妈妈还是有些担心,问道:“孩子,这样弄真的行吗?
他们人多,咱们就咱娘俩,孤儿寡母的,没个男人,能行吗?”
“整天就知道男人男人男人,男人有什么用?”
夏悠悠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找个好男人还行,能帮咱俩撑起这个家。
可你看看你找的这个废物男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成天就知道喝大酒,有什么用?没有他,咱们活得更自在。
现在人家都骑到咱们头上拉屎了,你居然还想着给他们喂饭吃。
你好好想想,这些年咱们是怎么过来的?我被打了多少次,你总是忍气吞声,
就为了所谓的面子,为了让左邻右舍觉得你找了个好老公,
你在外面强颜欢笑,就为了那点表面功夫。
这样有意思吗?”
楚晓霜听着夏悠悠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夏悠悠说得确实没错,自己的女儿真的长大了,那些话虽然直白刺耳,却句句都戳中要害。
这些年,自己一直忍气吞声,无非就是为了那点面子,生怕左邻右舍和家里人嘲笑自己找了个不靠谱的老公。
无论在家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出家门,就满脸堆笑,却从未真正顾及过女儿的感受,自己确实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当初和渣男谈恋爱时,家里人就强烈反对,哥哥姐姐、爸爸妈妈都不同意。
可渣男那张嘴太会花言巧语,对自己也是百般讨好,自己就这么慢慢沦陷了。
谁能想到,最后竟落得这般田地。
楚晓霜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就怕别人笑话自己有眼无珠,说什么“当时不让你跟他在一起,你偏不听,现在倒霉了吧,活该”。
她时常在梦中梦到爸爸那冰冷的目光和话语,还有哥哥的不屑、姐姐的冷酷,这让她一直努力在外面维护着家庭和睦的假象。
此刻,夏悠悠的话就像一根根针,直直地扎在她心上。
“好女儿,以后妈妈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楚晓霜擦了擦眼泪,下定决心说道。
夏悠悠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好不容易从地上捂着肚子爬起来的继父张连云,
看着夏悠悠,又转头看向楚晓霜,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选你女儿;第二,选我。
你选一个吧。
要是你真选她,从此以后咱俩恩断义绝,我就当没娶过你这个媳妇。
要是你选我,我还会和以前一样对你好,别人也不会知道咱家闹矛盾,大家还会夸你眼光好。
但这楼必须得给我侄子,不给我侄子,我张家就绝后了,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张连云话还没说完,夏悠悠几步冲过去,
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扇在他脸上,骂道:“你还有脸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就知道拿我妈爱面子这事儿拿捏她,去你奶奶的吧!”
说着,夏悠悠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紧接着再一脚,直接把他踢出门外,
“滚吧!你们这一家子垃圾,别在我家污染我家客厅,从此以后,你们休想再踏进我家一步!”
夏悠悠毫不客气地将这一群人都扫地出门。
楚晓霜此时心里也已经彻底下定决心。
其实夏悠悠说得对,自己这些年只顾着所谓的脸面,却默默忍受了太多委屈。
此时此刻,她终于醒悟了。
渣男继父张连云被这一系列变故弄得几乎彻底懵了,
像做梦一样,看着楚晓霜说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闺女行凶?我们可要报警!对对对,报警!”
然后渣男的母亲谢丁香顺势躺在地上,边哭边嚎:“我们这一家人为你们付出了这么多,
你们现在竟然把我们给赶出来了。
左邻右舍,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夏悠悠根本懒得理他们,“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任由他们在外面哭闹。
老头子张百泉觉得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对二儿子张连晚说:“你去楼下报警,就说我们被夏悠悠打了,我们现在有伤,她得赔付我们医药费。
等报完警,他们来开门,我们就能再进去了。”
张百泉又转头对老婆子说:“你继续在这儿嚎,
闹的动静越大越好,这次我非得让这一片儿的人都看看,
看她夏悠悠还怎么在这儿生活下去!”
老太婆谢丁香立刻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嗷嗷”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那个时候的老楼隔音效果极差,这不,
夏悠悠家对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头,正是王婶儿。
她好奇地看着这一家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便问道:“你们这是咋了?咋不进去呢?在外面嚎啥呀?”
老太婆谢丁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天抹泪地说道:“王婶儿啊,你可来了。
你看看,我们家张连云跟她过了三年了,这不,她孩子大了,就把我们这一家人都赶出来了,呜呜呜……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婶儿顿时来了兴趣,惊讶地问:“啥?你说夏悠悠他妈把你们都赶出来了?那不可能吧。
夏悠悠他妈多老实实在的一个人啊,在厂里做技术那是做得最好的,
经常拿奖状,挣的钱也比我们多,咋会干这种事儿呢?”
老太婆谢丁香边哭边说:“她倒是不会,可她那个闺女夏悠悠是真厉害啊,把我们都赶出来了,你看看,我们这身上都是被她打的。”
“不可能啊!”王婶儿又是一惊,“夏悠悠我可是见过的,又瘦又小,
说话都没什么底气,见人都害怕,怎么可能打你们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谁说假话天打五雷轰!王婶儿,你要不信,你敲开门问问就知道了。”老太婆谢丁香哭得更厉害了。
王婶儿一听,顿时好奇起来,开始敲门。
她和夏悠悠的妈妈是同事,又住在对门,碰到这种事,自然要过来问问,顺便也想看看热闹。
她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
夏悠悠这边正把地上暖壶的残渣全都扫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把地也收拾干净。
那个时候都是水泥地面,倒也好收拾。
夏悠悠的妈妈无助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正乱糟糟地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听到敲门声,下意识地就要去开门。
夏悠悠拦住她,说道:“开啥门?不许开,就让他们在外面嚎去,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就睡觉。”
“那不太好吧?”夏悠悠妈妈犹豫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没被欺负够啊?我看你就是一天不挨揍,心里就不舒服。”夏悠悠没好气地说道。
夏悠悠妈妈一听,顿时闭上了嘴。
现在她满心愧疚,看着夏悠悠头上的伤,心里一阵难过。
王婶儿见对方不开门,便提高音量喊道:“楚晓霜,楚晓霜,我是王婶啊,你对门儿的。
咋了这是?一家人闹啥别扭呢?有什么事开门再说嘛,你看他们在门外又是哭又是嚎的,
也影响我休息啊,快开开门,我给你们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