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总,可算把你盼来了。”郑庭深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邢莲莲,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笑着回应道:“郑总盛情相邀,我怎敢不来。”她的声音清脆,在这略显嘈杂的包厢里,却格外清晰。
郑庭深举起酒杯,率先敬向邢莲莲:“来,邢总,我敬你一杯。早就听闻邢总在商场上手段了得,年纪轻轻就将邢氏的业务拓展得风生水起。”他的语气真诚,眼神中满是赞赏。
邢莲莲微微一愣,她一直以为郑庭深会是个难缠的角色,但郑庭深这一番直白又诚恳的夸赞,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她也端起酒杯,豪爽地回应:“郑总过奖了,以后还望郑总能多多关照。”说罢,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你来我往,几杯酒下肚,气氛愈发热烈。郑庭深开始和邢莲莲聊起商场上的趣事,分享着自己的经验和见解,偶尔还开几个恰到好处的玩笑,逗得邢莲莲和一旁的汪宜清笑声不断。
原本还在紧张的祁彦和林时,此时也放下心来。邢莲莲心中对郑庭深的戒备少了几分,只觉得他为人敞亮,是个值得结交的生意伙伴。
大约三十分钟后,郑庭深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眼角余光瞥见,是李特助发来的一个“ok”的表情包。他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
“邢小姐,汪小姐。”郑庭深放下酒杯,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我这儿有个好去处,不知道二位想不想去?”
邢莲莲和汪宜清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好奇。“什么好去处啊?郑总就别卖关子了。”汪宜清性子急,率先问道。
郑庭深故意吊了吊她们的胃口,顿了顿才说:“隔壁包厢,可是有霍亭舟的金丝雀哦。你们就不好奇,能被霍亭舟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吗?”
“啊?真的吗?”邢莲莲一下子来了兴致,她本就对霍亭舟身边的那个神秘女人充满好奇。平日里在商圈,霍亭舟的花边新闻并不多,突然冒出这么个被他宠爱的妹妹,自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我当然想去看看。”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汪宜清更是激动得不行,拉着邢莲莲的手就站起身来:“走走走,这种热闹怎么能错过。”
郑庭深看着两人迫不及待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隔壁,霍亭舟坐在包厢里看着苏婉吟和其他朋友开心的切蛋糕,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前的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包厢内的热闹,李特助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礼盒。他小心翼翼地将礼盒放在霍亭舟面前,恭敬说道:“霍总,这是郑总派人送来的。”
霍亭舟眉头微皱,缓缓打开礼盒,一条璀璨夺目的红宝石项链映入眼帘。看到项链的瞬间,他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自然明白郑庭深此举的深意,这是在暗暗较劲,那条他花大价钱拍下的红宝石项链,郑庭深眼睛都不眨就送给了自己的妹妹。
回想起拍下宝石时的场景,霍亭舟心中五味杂陈。本想着将这份珍贵的礼物送给莲莲,如今却被郑庭深这般挑衅。他深吸一口气,将不悦暂时压下。
苏婉吟今日身着一袭淡雅素净的长裙,如同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百合。她的目光落在那条红宝石项链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霍亭舟起身,拿起项链,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戴上。原本淡雅的装扮,因这红宝石的点缀,瞬间多了几分明艳与贵气,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就在苏婉吟戴上项链的那一刻,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郑庭深双手鼓掌,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率先走了进来。“霍总,看来我的礼物很合苏小姐的心意。”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在他身后,跟着邢莲莲和汪宜清这对吃瓜两人组。祁彦和林时则各自扶着喝了点酒的她们,满脸无奈又小心翼翼,生怕两人摔倒。
“郑庭深,你这是什么意思?”霍亭舟的声音低沉,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郑庭深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不过是觉得这条项链和苏小姐很配,送过来凑个热闹。”他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挑衅,直直地看向霍亭舟。
邢莲莲扶着祁彦的手,在祁彦耳边低语“这条项链好好看哦,不便宜吧”
苏婉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复杂的局面。霍亭舟上前一步,将苏婉吟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郑庭深,“你的热闹凑得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
郑庭深却丝毫不在意霍亭舟的逐客令,他大剌剌地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这么着急赶我走,霍总该不会是怕了吧?”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包厢内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
祁彦和林时对视一眼,默默将邢莲莲和汪宜清护在身后,生怕两人再闹出什么乱子。
而苏婉吟则有些担忧地拽了拽霍亭舟的衣袖,眼神中满是不安。
郑庭深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苏婉吟的身上,那眼神里带着一种探寻,仿佛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多年前熟悉的影子。
“苏小姐,我想问问,你对我有没有印象?”郑庭深的声音打破了包厢内的宁静,他的语气看似随意,却又透着几分紧张。
苏婉吟微微一怔,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疑惑,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当年经历了一场意外,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无奈。
郑庭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霍亭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霍亭舟,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你先清场。”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个包厢此刻已经是他的主场。
霍亭舟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郑庭深,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凭什么听你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悦。
苏婉吟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有些不安。她咬了咬嘴唇,率先开口说道:“大家先别吵了,既然郑先生说有重要的事情,不如就让我的朋友们先回去吧。”她的声音很温柔,却又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听到苏婉吟这么说,她的朋友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纷纷起身。很快,包厢里就只剩下了霍亭舟、祁彦、邢莲莲、汪宜清、林时和郑庭深。郑庭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为接下来要说的话积聚力量。
“霍亭舟,你知道吗?在你六岁的时候,你母亲失踪了。”郑庭深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讲述一个被尘封多年的故事。
霍亭舟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这个话题一直是他心中的痛。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母亲失踪的真相,却始终一无所获。“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紧紧地盯着郑庭深。
郑庭深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你母亲是不满这桩联姻。她和我父亲两情相悦,我父亲为了她,用郑氏不在国内发展作为交换,换来了你母亲的自由。说起来,霍亭舟,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去的感慨,也有对眼前这个所谓弟弟的审视。
霍亭舟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庭深,“你胡说!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震惊,他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郑庭深并没有理会霍亭舟的情绪,他把目光转向苏婉吟,“苏小姐,不,应该叫你郑宁。我妹妹最关键的就是下巴下面有一块桃花印记的胎记。霍亭舟之前说的没错,你们确实是亲兄妹。”
苏婉吟听到这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仿佛想要确认这个事实。“这……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
霍亭舟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郑庭深的衣领,“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你有什么证据?”他的呼吸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怀疑。
郑庭深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这是当年的协议,还有一些我父亲留下的信件,你自己看吧。”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霍亭舟松开郑庭深的衣领,拿起桌上的文件,手微微颤抖着。他霍亭舟松开郑庭深的衣领,拿起桌上的文件,手微微颤抖着。他一页页地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祁彦、邢莲莲、汪宜清和林时也凑过去,看着文件上的内容,都惊呆了。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邢莲莲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汪宜清也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婉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复杂。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孩,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和霍亭舟有着这样的关系。
霍亭舟看完文件后,跌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苦追寻多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残酷。他和郑庭深之间还有着这样复杂的身世纠葛。
包厢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被这个惊人的秘密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苏婉吟的眼里满是悲伤“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世界上何来这么巧的事情,我要跟亭舟哥哥做亲子鉴定。”
郑庭深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李特助叫医生上来,当场取走了他们俩的样本,医生“半小时之后,就可以出来了,各位不用太心急。”
包厢里,气氛凝重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苏婉吟的世界在郑庭深道出那个惊人秘密后彻底崩塌,她不敢置信,更不愿接受自己竟然是霍亭舟的亲妹妹。
她的目光慌乱地在众人脸上游移,最终定格在霍亭舟身上。苏婉吟的心里一阵揪痛,这份心疼与不舍,让她更加抗拒这个残酷的事实。
回想起与霍亭舟相识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瞬间都像电影般在她脑海中放映。
初次见面时,他那冷峻外表下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让她心动;一起漫步在街头巷尾,分享彼此生活中的琐碎时,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心。
那些心动的瞬间,羞涩的对视,还有情不自禁的靠近,都让她确定自己对霍亭舟产生了男女之间最纯粹的爱意。
而现在,这一切都被所谓的血缘关系狠狠击碎。苏婉吟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这不是真的……”苏婉吟终于哽咽着开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能恢复原样,她还是那个可以毫无顾忌爱着霍亭舟的苏婉吟。
郑庭深心疼的望着苏婉吟,安慰道“没事的,半小时以后结果就出来了,我终于可以给爸妈一个交代了。”
对比霍亭舟的强做镇静,苏婉吟已经开始有些崩溃,旁边的四个吃瓜群众早已CPU烧掉了,丝毫不敢开口。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医生把报告已经送到了包厢,递到了苏婉吟的手上,随着她颤抖的打开文件夹。
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洒在那份摊开的鉴定书上,“具有血缘关系”这几个字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苏婉吟的心窝。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划过那一行行宣判命运的字迹。
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滚烫的泪珠砸在鉴定书上,迅速晕染开,模糊了那令人心碎的结果。
她的肩膀微微抽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此刻,千言万语都被无尽的痛苦哽在喉咙,除了沉默,她真的无话可说。
郑庭深站在一旁,看着妹妹如此痛苦,心中满是心疼与怜惜。他轻轻走上前,温柔地拍了拍苏婉吟的肩膀,轻声说道:
“宁宁,跟我一起生活吧。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饱含着兄长对妹妹多年来未曾消散的思念。
霍亭舟听到这话,立刻上前一步,他的眼神中带着坚定与执着,紧紧盯着苏婉吟,急切地说道:“婉吟,你也是我的亲妹妹,我已经失去了母亲,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那是对亲情的坚守,也是对过去缺失陪伴的弥补。
苏婉吟缓缓抬起头,红肿的双眼满是痛苦与挣扎。她看向霍亭舟,曾经,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的光,是她满心欢喜与眷恋的存在。
可如今,那汹涌的爱意却因为这层血缘关系,变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每看他一眼,心就像被狠狠撕裂一次。
听到了霍亭舟的回答,她才真的清楚了,原来一直都只是他的妹妹,他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害怕,害怕继续待在霍亭舟身边,自己对他的爱会像野草般疯长,却永远得不到回应,只能在这无望的感情里越陷越深,直至粉身碎骨。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用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说道:“我跟你走,庭深哥。”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霍亭舟听到这话,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失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苏婉吟决绝转身的背影堵了回去。
苏婉吟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着郑庭深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痛一分,那些与霍亭舟共度的美好回忆,此刻都变成了利刃,割扯着她的心。
但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唯有离开,才能让这份爱慢慢沉寂,才能让自己不再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