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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一脸的若无其事, 开口问:“你不是说有事情不来吗,怎么会突然来了?”

“石月说她之前都没机会来参加,我挺心疼,就带她来看看了。”

“哦……”

“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阮宜年说得风轻云淡,姜兰死死地掐着手掌心,即便内心痛苦,却也只能挤出一抹微笑,“没。”

她黯然神伤地垂下眼眸。

石月笑眯眯的凑过来,在阮宜年的耳边低语。

虽然石月的声音有点小,但是姜兰还是听得很清楚,石月说:“世子,从小我家教很严格,家里人不允许我喝酒,说像是青楼女子,能不能给我要一杯茶?”

听到这句话,姜兰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酒。

她一口全都喝下去,烈酒灼烧喉咙,说不出的难受,好像置身于烈火之中,无力挣扎。

然后阮宜年就转头吩咐下人准备一杯茉莉茶。

这时旁边的其他人见了纷纷打趣道:“世子,这小姑娘是谁呀?你怎么这么贴心护着?”

阮宜年笑笑不说话。

这时,有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和千金小姐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刚才大家也看到了,阮宜年十分宠爱石月,所以全都是和石月说话。

不过,石月嘴上说着自己家教很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出生于达官显贵之家,结果很多贵夫人说的话,她都听不太明白,就连一些简单的四书五经的内容,全都回答不上来。

这倒是让不少千金忍不住憋笑了。

石月顿时委屈的不行,眼圈都红了

姜兰见状,忙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从容自如的回答了这些问题,这些年,她跟在阮宜年都身边,虽然没有读多少书,但是应付这些贵夫人说的话,还是非常容易。

贵妇人们在姜兰这里没讨到好处,也纷纷走了。

姜兰侧过头就看到了,石月依偎在阮怡年的怀里哭哭啼啼的。

阮宜年一直耐心的哄着。

而这么多年了,阮宜年从未哄过他一次,每一次她生气了,他都会说:“兰儿,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

所以久而久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脾气。

每次受到了委屈,都是自己咽下去。

就算是在床榻之间,想和阮宜年撒个娇,他都十分不耐烦说她不是小姑娘了,完事之后拎着裤子就走了,两人之间不会有过多的交流。

寿宴结束之后,她带着娄可儿准备乘坐马车回去,但是刚到门口却发现,自己的那一辆马车已经走了。

娄可儿顿时火冒三丈,掐着腰说:“小顺子,你给我回来!姜小姐还没上马车呢!”

小顺子似乎是没听见,扬起鞭子,加快了速度。

“小顺子是疯了吗?”

而这个时候,另一辆阮家的马车停了下来,接着阮宜年掀开了帘子,大雪纷纷落下,他的眉眼也显得冷硬,没有一点温度,“石月伤心了,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不愿意和我乘坐同一辆马车,所以我就让她坐你的那一辆马车回去了。”

姜兰的身子僵硬,出了庆王府之后,冷风刺骨,让人忍不住哆嗦,他点了点头,“那我怎么回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阮宜年说完这句话就放下了帘子,马车走了。

马车和姜兰擦肩而过,姜兰都眼神黯淡了下去。

娄可儿忍不住打抱不平,“小姐,世子也太过分了,这么冷的天,难不成他要让你自己走回去吗?你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啊!”

“可儿,注意分寸!不要胡言乱语,免得招惹祸事。”

娄可儿点了点头,乖乖闭嘴了。

姜兰抬头看了一下漫长又湿冷的街道,“我们走路回去吧,这距离安王府也不是很远。”

鹅毛大雪自铅灰色的苍穹倾洒而下,不过片刻,青石板路便覆上了半尺厚的积雪,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姜兰攥紧身上的斗篷,寒风如刀,顺着领口、袖口直往骨头缝里钻。

她的指尖早已冻得通红,像几根快要熟透的胡萝卜。

不知为何,滚烫的眼泪却总是忍不住掉下来。

只不过片刻,她的视线就被水雾遮住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正因如此,所以当前面突然冲出来一匹马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被撞到在地上。

娄可儿慌张地扑过来,“小姐,你没事吧?扶你起来。”

姜兰身子早就已经冷的了,麻木他愣愣的抬起头,入眼是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马背上端坐着一位身着玄色裘皮大氅的男子。

男子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眼神深邃且透着与生俱来的矜傲,不屑一顾地扫视着四周。

雪花落在他墨色的长发上,宛如点点霜花,更衬得这张脸如雕刻般深邃冷峻。

在这一刻,就算这个男子看上去气质凛冽,她还是不管不顾地瞪了一眼。

端木洲眼底杀气涌起,然而目光触及躺在雪地里狼狈不堪的姜兰之时,瞳孔猛地一缩,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此刻的姜兰,眼眶红彤彤的,那一张绝美的小脸满是泪痕,我见犹怜,仿佛是坠入了雪地的仙子。

转瞬之间,端木洲利落地翻身下马,黑色的大氅在风雪中肆意飞扬,如同一只展翅的玄鸦。他大步走到姜兰之身旁,伸出手,声音低沉而清冷:“你没事吧?”

姜兰才不理会,她倔强地抿着嘴角,拉着娄可儿的手,径直就走。

端木洲停在半空中的手顿时有些尴尬,他收紧手指,盯着姜兰的背影,冷冽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三名骑手裹着风雪疾驰而来,在距离端木洲几步远的地方勒住缰绳。为首一人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拱手问道:“王子,发生何事?怎么见您亲自下马了?”

端木洲声音低沉:“去查一下那个女子是谁。”

手下微微一怔,顺着端木洲的目光望去,瞥见了一抹淡青色的背影,“王子,那女子怎么了?”

端木洲身为土谷浑的王子,这次隐匿身份来中原,或许是那个女子,对他们有威胁,所以端木洲才要查一查,因此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那当然是有意思。”

说完,端木洲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几个手下都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们王子终于情窦初开了。

这让他们高兴得手舞足蹈,不敢耽误时间,立马就去追查。

回到府上,姜兰早就冻成了木头人,动作僵硬麻木,她吩咐人立马给她烧个热水她要泡澡。

但是丫鬟说:“姜小姐,你估计得等一会,这会厨房正在给石月小姐烧热水呢。”

她嗯了一声,便去屋子里,拿起厚厚得被褥,裹了一层又一层。

娄可儿则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说:“小姐,凭什么那个孤女事事要比你优先?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兰笑了笑,“表哥怎么想是他的事情,我不想去猜。”

“可是……”

“可儿,我本就是寄人篱下,看人眼色,不要计较那么多。”

娄可儿擦了擦眼泪,“小姐,你都要嫁给世子了,怎么就是寄人篱下了?这以后会是你的家。”

我的家?

姜兰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屋子,这个屋子,她住了九年了,对这屋子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她也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在王府了。

如今,她越发感觉,这里没有归宿感……

她闭上眼,“可儿,别说了。”

娄可儿闭上嘴,默默退出去。

几个时辰之后,终于轮到姜兰有热水了,她连忙脱了衣服去沐浴,泡了热气腾腾的热水澡,她才感觉到了全身暖和,不然她总是湿冷,这是一种从骨子里蔓延开的冷意。

沐浴之后,她回到了屋子,看见了坐在床榻上的阮宜年。

他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弄床帐上的铃铛,无数次,他们两人欢爱的时候,这个铃铛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就像是一首优美的交响乐。

她也喜欢这个铃铛,但是现在,却觉得声音很吵闹。

她有气无力地说:“表哥,我今天累了。”

阮宜年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地问:“真累还是假累?这该不会是为了拒绝我的借口?”

“我今日冒着风雪走回来的!”姜兰一字一句说,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哦,不是休息了几个时辰吗?”阮宜年说着,就伸出手臂把姜兰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挺香的,不过我更喜欢茉莉。”

石月来了王府后,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茉莉,就连茶水也要茉莉,很多人都说石月就是茉莉仙子转世。

姜兰扯了扯嘴角,“那你找她去!别来找我!”

“又生气了?石月什么都不懂,也没有针对你,你为什么对她有气?”

“我没生气啊,我只是觉得奇怪,你这么护着她,那种事就找她啊。”

“石月还是清白之身,我不忍心毁了她的名声。”

姜兰的心一下子就往下落,她红着眼睛,问:“那我呢?”

“你怎么了?我们都偷欢过无数次了,你还在乎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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