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知青哄笑起来：
“活该！”
“有肉不吃非要闹事！”
“人家周知青多好，还知道给乡亲们分肉！”
刘建军气得脸色铁青，手里的窝窝头都快捏碎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周既明，看着对方碗里堆成小山的红烧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建军哥…”王红梅咽着口水，眼珠子都快黏在周既明的碗上了：“要不…咱们去求求他？”
“求他？”刘建军咬牙切齿：“我宁愿饿死！”
周既明听见这话，故意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
“嗯…真香。”他夸张地咂咂嘴：“这野猪肉就是不一样，比供销社的香多了。”
赵铁牛也配合地大口吃肉，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明哥，这肉炖得真烂糊，入口即化啊！师傅手艺好！”
周围的知青们也都吃得满嘴流油，不时有人过来给周既明敬酒：
“周知青，多亏了你啊！”
“这肉真香，我家娃都馋哭了！”
“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刘建军和王红梅缩在角落，啃着干巴巴的窝窝头，听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心里跟猫抓似的。
吃到一半，周既明突然站起身，端着还剩小半碗的肉走到食堂门口。
“大黄！”
他招呼了一声，一条瘦骨嶙峋的土狗立刻摇着尾巴跑过来。
周既明把碗里的肉倒进狗盆里：“吃吧，今晚你也加餐。”
大黄欢快地摇着尾巴，埋头大吃起来。
“你！”刘建军猛地站起来，指着周既明：“你居然把肉喂狗？这是浪费粮食！”
王红梅也尖叫道：“就是！我们连肉都吃不上，你居然喂狗？”
食堂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周既明慢悠悠地转过身，擦了擦手：“大黄看家护院，防小偷，守护公社财产。你们俩呢？”
他冷笑一声：“整天想着占便宜，多吃多占，连条狗都不如。”
“你！”刘建军气得浑身发抖。
周既明继续补刀：“要是真想吃肉…”他指了指狗盆：“那儿还有，你们可以跟大黄抢啊！前提是，要抢得过大黄！”
“哈哈哈！”食堂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周知青说得对！可能这俩连狗都干不过！”
“这俩还不如狗有用呢！刨个锄头跟要命似的！”
“想吃肉？去狗碗里抢啊！”
刘建军和王红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溜溜地逃出了食堂。
赵铁牛笑得直拍桌子：“明哥，你可真行！看把他们气的！”
周既明坐回座位，端起酒杯：“来，大家干一杯！以后有肉一起吃！”
“干杯！”
“周知青好样的！”
“向阳屯有福了！”
欢声笑语中，周既明看着门外狼狈逃窜的两个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才哪到哪，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吃饱喝足，周既明把碗一撂，从食堂后厨拎出个布包。
里头裹着五斤野猪肉和两斤玉米面，都是提前留好的。
赵铁牛凑过来挤眉弄眼：“明哥，这是要给苏知青送去吧？”
“滚蛋！”周既明笑骂着踹了他一脚：“明儿个还得进山，赶紧睡觉去。”
等赵铁牛走了，周既明拎着布包往女知青宿舍晃悠。
天黑得跟锅底似的，就着月光还能看见土路上新鲜的野猪脚印。
下午那帮乡亲们拎肉回家，油点子滴了一路。
女知青宿舍是间低矮的土坯房，窗户漏风，用旧报纸糊着。
周既明敲敲门：“苏海棠同志在吗？”
门“吱呀”开了条缝。
苏海棠扎着两条麻花辫，蓝布褂子洗得发白，看见周既明明显一愣：“周、周同志？”
“给你捎点吃的。”周既明把布包递过去：“野猪肉和粮食，藏炕洞里，别让人瞧见。”
布包一入手，苏海棠胳膊直接往下沉。
掀开角看见肥瘦相间的肉，眼眶瞬间红了：“这…这不行…”
“磨叽啥。”周既明压低声音：“屯里人饿急了眼，耗子都能炖锅汤。你一个女知青，这事儿可别让别人知道了，肉和粮食留着自个儿吃。”
月光下，苏海棠耳根子通红，手指绞着衣角：“周同志…谢谢你…”
“走了！”周既明轻咳一声扭头就走，差点让门槛绊个狗吃屎。
身后传来小姑娘憋不住的轻笑。
……
回屋插上门栓，周既明闪身进了灵泉空间。
一亩地金灿灿的麦浪翻滚，旁边水稻也抽了穗。
空间里的东西生长的就是快！
再过几天就能收成了，到时候到龙三爷那边去卖，肯定能换不少钱。
灵泉水哗哗流着，周既明掬了捧水洗脸，突然听见房顶“嘎吱”一声响。
“这破房子…”
周既明出了灵泉空间，抬头看见茅草屋顶漏出个窟窿，月光直愣愣照进来。
这地方大是大，属实是破旧了一些。
看来还是得挣钱，到时候把房子翻修一遍。
等政策放宽了之后，这屋子就能买下来，完完全全是自个儿的，也能住的舒心一些。
周既明骂骂咧咧躺炕上，盘算着到时候进山再搞点野味。
麦子水稻虽好，可到底不如肉香。
定量都交够了，剩下猎的，那都是自个儿的。
想着想着，鼾声就响起来了。
翌日，鸡叫头遍的时候。
周既明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天刚蒙蒙亮。
他搓了把脸，心里盘算着今天得把自留地的事儿搞定。
“总不能老从空间往外掏东西，得有个明面上的来路。”他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嘀咕：“种点菜也好，省得天天吃肉腻得慌。”
不然的话，他今天白米，明天白面的。
让别人瞧见，真把他当成投机倒把分子了。
说是从地里种出来的，家家户户都敲得见，谁也说不上啥。
不过，这北大荒的地，都多少年种不出粮食了。
向阳屯虽说是北大荒最好的一个知青点了，但地里也还是沙土，缺粮食也很正常。
推开门，冷风“呼”地灌进来。
北大荒的早晨冻得人直打哆嗦。周既明裹紧棉袄，直奔赵德贵家。
赵德贵正蹲在门口“呼噜呼噜”喝粥，见他来了，碗往门槛上一搁：“小周啊，这么早啥事？”
“队长，我想申请块自留地。”周既明开门见山：“种点蔬菜、粮食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