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是我。”
厉溪白有气无力的回,他情况同样很糟糕,全身被电后的疼痛和无力,让他连翻身都困难。
他就那么狼狈的趴在地下,好在屋内全黑,她也看不见。
得知是他,沈妙妙也不害怕了。
她靠墙盘腿而坐,粗重的喘着气。
直到现在她才相信,他们失败了。
但最难过的肯定不是她,而是厉溪白。
“你别难过,你未婚妻也许没背叛你,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
“哎,你听过那句话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要带点绿。”
“……”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安慰?不如不安慰。
对于钟雨萱的背叛,厉溪白并没感到非常难过,因为对她并没多少男女之情。
他愿意和她订婚,也只是因为她合适,且到了适婚年纪,需要一个妻子。
在他被监禁之后,她反水倒戈,也很符合这个圈子踩低捧高的风格,是他自以为是的看走了眼。
“你也别逞强了,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背叛,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哼,我没精力哭,过来扶我起来。”
厉溪白自己强撑着翻了个身,疼的一身汗。
想要靠自己起来,却发现做不到。
他一条腿使不得劲,需要借助外力才行。
“哎,你在哪,我摸摸看。”
禁闭室里伸手不见五指,沈妙妙听他声音知道大概在哪个方向。
她慢慢伸手摸了过去,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
厉溪白闷哼一声:“你别乱摸。”
“我这不是看不见吗,刚才摸到哪了?”
“闭嘴吧你。”
“……”
沈妙妙后知后觉,脸颊染上红云,不是她要占他便宜,要怪只能怪太黑了。
厉溪白虽然被折磨的瘦了很多,但到底是男人,骨架在那。
沈妙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扶起来,他大半个身子重量压在她身上,压的她直喘气。
“往前走五步,角落里有张床。”
“行,我扶着你慢慢走。”
对于禁闭室,厉溪白并不陌生。
他之前因为各种不服软被惩罚过关进来几次,每次都是三天,期间不给吃喝,只能靠扛。
他能扛过饥饿,怕是沈妙妙不行,这次是他连累她了。
“摸到床边了吗?”
“嗯,你松手吧。”
厉溪白终于在床上坐下,他知道这张床不大,睡两个人怕是很难,但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状况,谁都不能去打地铺,以免着凉后果更严重。
“你也躺上来吧。”
“啊?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
“那我就不客气啦。”
不等他说完,沈妙妙就已经摸黑爬上了床。
禁闭室阴森森,许是因为常年无光,格外的冷。
刚才在地上坐了会,都觉得屁股冰冰凉,还是坐在床上舒服。
她摸索着床的宽度,知晓不大后,贴墙躺了下来。
许是被套太久没换,一股子霉味,但沈妙妙也顾不得那么多。
厉溪白也没强撑着,紧跟着躺了下来。
察觉到身侧人躺下,本就狭窄的床,咯吱咯吱个没完没了,好像随时要塌,吓得沈妙妙也不敢乱动,就直挺挺的躺着。
两人肩膀挨肩膀,彼此间的呼吸和心跳都十分清晰。
沈妙妙虽然大大咧咧,但也没有和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的经验,觉得怪尴尬的,好在脸红对方也看不见。
她看着漆黑的空气问:“他们要关我们多久?”
“不出意外是三天三夜,而且断水断粮。”
“什么?他这是要饿死我们啊。”
“嗯,你可以省着点力气了。”
“……”
沈妙妙气到捏拳,这群人渣,把他们当畜生一般虐待,最好别给她逮到机会。
“我一定要出去,虽然这次失败了,不代表下次也会失败。”
瞧着她忽然高昂的斗志,厉溪白忽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她总是在给他希望,也一直志气满满。
“小白,你再给我一个联系人,等我找到机会再次求救。”
可是沈妙妙问完许久,也不见厉溪白回话。
她用胳膊肘捣了捣他:“喂,你不会睡着了吧?”
厉溪白打开她手,声音闷闷的:“没人了。”
“什么?就没了?你之前一个要风得风的大总裁,一点交友也没有?这不科学啊?”
“怎么不科学,你以为的总裁发小朋友一堆?”
“是啊,而且还有一个学医的兄弟。”
“收起你脑子里的言情小说吧。”
“……”
沈妙妙有点泄气,这条路总不能堵死吧。
她不死心的摇着他胳膊:“不行,你再仔细想想,肯定还有。”
厉溪白被她摇的头晕目眩,甚至想吐。
他怕自己再不说出个人名,沈妙妙能把他手摇断。
“还真有一个人。”
“谁?”
“我的特助。”
厉溪白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特助宋江是跟了他很久的人,自从进公司后他就跟在身边,为人本分,能力出色。
但他对自己到底还有几分情谊,他是真不知道,毕竟以前也只是上下级。
沈妙妙摩挲着下巴问:“你以前对他好吗?”
“不好。”
“那你是逗我开心?”
“我是一个奖罚分明的老板,干的好自然有奖励,做错事也有惩罚,懂吗?”
“不懂,先试试吧。”
沈妙妙率先记下了宋江的电话号码,经历过第一次失败之后,短时间内她是无法出去放风了。
但不代表以后没机会,她告诉自己,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她闲着无事,在脑子里计划着,忽然一声“咕咕”打破沉静的氛围。
沈妙妙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连翻身都困难,委屈巴巴的说:“早知道要被关进来,之前就多吃点了。”
“放心,三天很快就过去。”
“可是我好饿啊!!!”
沈妙妙对吃要求不高,可以随便凑合,但不能饿肚子。
在满室黑暗里,她压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还需要饿多久。
她只记得睡了一觉后醒来,肚子更饿了。
厉溪白因为之前被关过几次,反倒不那么煎熬。
睡醒后,他就起来坐一会,尽可能减少身体的消耗。
期间,沈妙妙饿得受不了,去门口大喊大叫,也无人回应。
自那之后,她就再也不喊了,乖乖的在床上躺着。
厉溪白听着她不大正常的呼吸,察觉不对劲。
“沈妙妙,你怎么了?”
他声音很大,但床上的沈妙妙毫无回应。
他心头泛起不好的预感,立马去摸床上的人,只觉掌心一片滚烫。
该死的!
“沈妙妙,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