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保和堂门口,保和堂的伙计看到楼宿雪立刻眼前一亮,迎了出来。
“楼大夫,您来了,林大夫正在里面等着你呢!”伙计接过楼宿雪手中的缰绳,笑着道。
楼宿雪抱着小包子下马车,对着伙计道:“有劳帮我看一下马车,再给马喂一些草料。”
“楼大夫放心。”伙计笑着应了一声,便将马车牵到了保和堂后院。
小包子搂着楼宿雪的脖子,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刚迈入保和堂,小包子就皱着眉头道:“唔,爹爹,好苦。”
楼宿雪好笑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药哪有不苦的。”
正在给病人看诊的林大夫听到声音,抬头笑容满面的看向楼宿雪,“楼大夫你可算是来了。”
“林大夫。”
林大夫给病人说了句稍等,便起身走到了楼宿雪身前,看着楼宿雪怀中的小包子道:“这就是楼大夫的孩子吧!长的和楼大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楼宿雪看了小包子一眼,嘴角抽了抽,小包子明明才三岁,能看出个什么,这林大夫的嘴还真是……能说会道。
“崽崽,喊林爷爷。”
小包子搂着楼宿雪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道:“林爷爷好,窝是崽崽。”
“好好好。”林大夫今年四十有八,自家就有一个小孙子,对乖巧的小包子很是喜爱,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递给小包子。
小包子先是看了看楼宿雪,见他点头,这才开开心心接过吃了起来,还嘴甜的跟林大夫道谢,可把林大夫高兴的不行。
毕竟没有老人家不喜欢乖巧懂事的小孩子。
“楼大夫真是好福气啊!不像我家的,整天调皮捣蛋,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林大夫一脸慈爱的看着小包子。
“楼衔月,小名叫崽崽。”小包子并没有正式的名字,一直都是崽崽的叫,楼衔月这个名字,还是楼宿雪在里正那里给自己改名字时给小包子取的大名。
“楼衔月,好名字,楼大夫果然才华出众。”
“林大夫过奖了,不知我坐诊的位置?”
林大夫一拍脑袋,“看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楼大夫跟我来。”
保和堂因为口碑很好,所以来看病的人很多,每天都会有四名坐诊大夫,林大夫为楼宿雪一一引荐了其他三位大夫,这才带着楼宿雪去了他的位置。
将楼宿雪安顿好后,林大夫又和楼宿雪说了几句,这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为病人看诊。
林大夫并不经常坐诊,也就偶尔才来,平日里保和堂坐诊的都是其他四位大夫,不过就在前一段时间保和堂的张大夫举家搬离了青平县,林大夫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医术不错的大夫,这才天天来医馆坐诊。
林大夫还专门给楼宿雪派了两个药童,一个负责抓药,一个负责整理楼宿雪的脉案和药方,楼宿雪看了下保和堂的其他三位大夫身边也各有两个药童。
将小包子放下,让他自己在一旁玩儿,楼宿雪坐到另一张桌前等待病人进来,很快就有一位药童领着一位病人过来。
楼宿雪甚至都没有把脉,只看了一眼就大致猜出了这人得了什么病,不过楼宿雪知道他是新人,这里的许多人并没有见过他,还是为这位老人把了脉。
“你这是风寒引起的咳喘,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一张药方,你一会儿跟着药童去抓药。”
“谢谢大夫。”老人嘴上道谢,眼中却有些不信任,等跟着药童离开后,立刻立刻询问了起来。
“小哥,这位楼大夫是新来的啊!”
“对啊!这位楼大夫可是我们保和堂的东家亲自招的,医术您放心。”药童看出了老人眼中的担心,特意解释道。
老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保和堂的大夫,我还是很放心的。”
楼宿雪的这具身体虽然才刚开始修炼,可他的灵魂力却十分强大,只要他想,他的神识完全可以清晰的捕捉到方圆十里以内的任何动静。
第一名病人离开后,很快就有第二名病人进来。
小包子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张小板凳,就坐在楼宿雪身边,用两只小手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自家爹爹。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过了,小包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一旁的软榻上睡着了,这个软榻还是因为楼宿雪会带着孩子来,林大夫特意让人准备的。
楼宿雪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中午了,走到软榻前叫醒小包子。
“崽崽,饿了没,爹爹带你去吃饭。”
保和堂给坐堂的大夫管饭,不过楼宿雪并不打算让小包子吃保和堂的饭菜。
“唔,爹爹。”
楼宿雪一把抱起小包子,给药童说了一声半个时辰后回来,便离开了保和堂。
出了保和堂,小包子顿时来了精神,一脸兴奋的看着楼宿雪,“爹爹,窝们去哪儿呀?”
“带我们崽崽去吃饭,崽崽想吃什么?”
“爹爹,窝们可以吃馄饨吗?”小包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路旁的馄饨摊子,小鼻子耸动,就差流口水了。
楼宿雪哭笑不得,小包子这是被馄饨摊的老板吆喝声给吸引了,不过这家馄饨的味道确实闻着很香。
“小馋猫,那我们今天中午就吃馄饨。”楼宿雪揉了揉小包子的头顶,朝着馄饨摊走了过去。
两人刚坐下,馄饨摊的老板就走了过来,“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来两碗肉馄饨,一大一小。”
“好嘞,客官您请稍等。”
小包子坐在凳子上,晃荡着小短腿,很是开心。
馄饨刚上桌,一道有些油腻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哥,不知你怎么称呼,年方几何?可否婚配?”
来人约莫二十来岁,一身锦缎华服,腰间挂着叮当作响的玉佩,脚步虚浮,哪怕面容俊朗也掩盖不住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吆,这不是王公子吗?什么风怎么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馄饨摊老板,连忙迎上去。
王天宝,青平县县令的儿子,一把推开老板,“滚开,别挡着本公子看美人。”坐到楼宿雪对面,一双眼睛几乎都要粘在楼宿雪身上了。
见此,老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王天宝是看上眼前这位小哥儿了,老板看了楼宿雪一眼叹了口气,只希望这小哥儿聪明一点儿,赶紧离开。
周围的客人一见来人,立刻脸色大变纷纷放下铜板离开,附近的其他摊贩也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那位小哥儿也是倒霉,竟然碰到了这个煞星,今天怕是要遭殃了。”
“还好刚刚他们父子没有选择在我这儿。”
“我听说,前两天王公子刚看上了李家的姑娘,这才几天怎么就又出来?”
“李家那姑娘早就被王公子玩死了,我家有人在县衙当差,亲眼看到那姑娘的尸体被抬出去。”
“难道就没人管吗?”
“怎么管,这王公子可是青平县县太爷的儿子,说是这里的土皇帝也不为过,谁敢管啊!”
“你不要命了,敢这么说。”
“我,这么远他应该听不到。”
“别说了,走走走。”
几人离开,问话的那人却瞬间握紧了手中茶杯,眼神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