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群人来者不善,一股浓重的恶意扑面而来。南霜站在门口没有动。
梅姑用手指着南霜,吩咐身边的婆子:“去,把她捆起来,押到柴房里去反省。她要是敢反抗,自有护院收拾她,你们不用害怕。”
两个婆子拿着绳子,畏畏缩缩上前。她们以为南霜会反抗,出乎意料的是,南霜没挣扎一下,就任凭她们把自己捆了。她出奇得老实听话,令梅姑都感到诧异。
梅姑本来想借着南霜反抗,让护院抓她,趁机对她动手动脚羞辱她,结果……
难道南霜看破了她的意图?
梅姑觉得不可能。她更相信是南霜看到这么多护院害怕了,所以没有敢反抗。
照顾杜鹃的婆子看到南霜被抓走了,立刻又抖起来了,跳脚骂道:“呸!扫把星!有人收拾你了吧?你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长。”
婆子摸摸肿胀的脸,心里的郁气顺了不少。
南霜被关进了柴房。梅姑亲自锁的柴门,临走时,阴沉沉看她一眼,诡异一笑。
南霜知道她没憋好屁。不过没关系,她是精神病人,精神病人不发癫没精神。
等外面的人都离开,她轻易挣断了捆绑的绳子,进了老宅院空间。
捡鸡蛋。
捡鸭蛋。
捡鹅蛋。
收菜种菜,开荒种地。
嗡嗡嗡……
我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勤劳的小蜜蜂·南霜看着冒出嫩芽的红薯和土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庄稼大丰收,收上来的粮食往哪里放?
以前爷奶只种十亩地,粮食收上来后会及时卖掉一部分,所以从没有粮食没地方放的问题。但是现在,地越开越多……
既然能操控神识开荒种地, 应该也能盖房子吧?只盖存放粮食的草棚子就行。
说干就干。
南霜选中了宅院后面的空地。空地面积很大,但长满了荒草和杂树,若是人工清理,得费不少劲。南霜试着用意念操控。
只过了十多分钟,南霜就觉得脑子疼,头晕眼花,赶紧停下休息。
吃了一些糕点和水果,南霜又拿出书本学习。她用的正是南娇娇的书本。她故意在院子里点火堆,让婆子看见她从书箱里往外拿书,往火堆里扔的时候,又用身子挡住。婆子以为她把书本都烧了,其实都进了她的空间。
南霜现在只是单纯认字,所以速度很快。
梁氏得知二房把南霜关进了柴房,便让江嬷嬷去提醒一下。
“二夫人,大夫人让老奴过来给您说一声,还有三天就是薛小姐的生辰宴了。您如果打算让南霜跟着七小姐去,就别罚她太狠。万一她仪容不佳,损的还是南府的面子。”
其实梅姑带人走了后,杨氏就想到了生辰宴的事,暗忖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整治南霜。但南霜太猖狂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足以消了她和女儿的怒气。因此,她打算关南霜一夜,明天就把她放出来。等生辰宴过去后,再找她算账。
大房让江嬷嬷特意过来提醒她,她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大房越来越过分了。管家就管家,还把手伸进二房来,时时刻刻盯着二房的动静,就令人很厌恶。
杨氏淡淡对江嬷嬷道:“我自有分寸,你回去让大嫂放心。若不是她太混账,我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罚她。”
江嬷嬷碰了一个软钉子,回去跟梁氏说:“二夫人脸色不好看,有些不满夫人您干涉二房的事。”
梁氏闻言冷笑:“真当我愿意管他们二房的破事?若不是南霜还有点用,关乎南家的未来,我才不愿意落一身不是。”
梁氏心情不爽,回头去凝香院看女儿。
南心怡心里有事,根本睡不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让贴身丫鬟银铃扶她起来,在房间里慢慢走动。她是孕妇,躺坐时间长了都不舒服。
梁氏进来,后面夏青端着一盘水果进来,放在桌上。
“怎么没多睡一会儿?”梁氏过来把她扶到座位上。
南心怡挥手让银铃出去,看了一眼夏青说:“娘,咱娘俩说说话。”
梁氏会意,摆摆手让夏青退下。
屋里只剩下娘俩,梁氏问:“心怡,你是有什么要紧事跟娘说?”
南心怡突然从座位上滑下来,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娘,您一定要帮帮我。”
梁氏大惊,赶紧扶女儿起来:“你有什么为难事就说,娘能做到的自然尽力帮你,你何至于如此?”
南心怡就着梁氏的力量起身,坐回到椅子上,这才道:“婆母一直忧愁宋家子嗣单薄,整天想着往两个儿子房里塞人。如今我怀了身子,不能伺候夫君,她又有了借口,想把娘家的远房侄女纳给夫君做妾。”
梁氏脸上愠怒:“你夫君的小妾通房七八个,还少吗?这老虔婆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屎尿,整天想着儿子房里那点事。”
这话就难听了。
南心怡微微垂头,神色哀伤。
成亲前,宋丞相的次子宋盛文是个洁身自好的翩翩公子,风评不错。第一次相看,南心怡就很满意。谁知成亲的第二日,后院就突然冒出来七八个通房小妾。南心怡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但事已至此,南心怡也只好捏着鼻子,憋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宋盛文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喜欢附庸风雅,更热衷流连花丛,寻芳猎艳。刚成亲时,对她稀罕了一阵子,但新鲜劲没超过三个月,他就转头去跟通房小妾厮混,或者去花楼捧头牌。
梁氏摸摸女儿的头,心疼叹气:“当初娘寻摸许久,才选中了丞相之子。本想着上面有大的顶着,你进门不用操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哪成想宋家不地道,不但瞒着宋盛文有一堆通房小妾的事,他还是个不成器的。”
“娘!”南心怡抹泪。
“你想让娘怎么帮你?”梁氏更加心疼女儿,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娘,婆母鼓励妾室生育。若婆母的远房侄女进门,婆母的心肯定会偏向她。到时一个妾室有婆母撑腰,哪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倒不如安排一个我们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