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火大,主角团都没有正常人吗?一个个追着上来找她麻烦。
祝成功是个体面人,到底不好当面骂小辈,良好的教养也让他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你听到了吧?我们家平安不欢迎你,你以后也别再来打搅我们一家,心眼子多的人我们惹不起。”
祝成功客气抬手,语气平淡,示意她赶紧离开。
陈美兰可没这么好的脾气,将挡路的祝成功推开,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斜眼轻蔑地看向黄秀英。
“你这小姑娘咋没脸没皮呢?当初差点把我们家平安害到乡下去,现在又来干什么,又打着什么坏主意,赶紧滚!别站脏了我们家的地。”
陈美兰略一思索就想到黄秀英这个时间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趁他们这对父母不在的时候,来欺负她家平安。
当她这个妈死了吗!
这两天她一闭上眼,就是她的小平安在乡下,灰头土脸,吃不好睡不好,被人欺负也没人给她撑腰。
她想冲上前去,告诉那些人,她家小平安有靠山的,她的爸爸妈妈永远是她的靠山,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走不过去,最终只剩下满心的无能为力!
她多恨啊!
挣扎到最后,这才发现只是一个梦。可仅仅是梦见,都让她心碎。
夜半惊醒多少次,心慌的厉害,只能起来去平安房间看看她,给她掖掖被子,看到她还在,这才放下心。
陈美兰盛怒之下,并没有控制好音量,声音大的让几个碰巧经过的邻居听到了,便透过半开的院门好奇地往里头瞧。一瞧是黄秀英站在门口,陈美兰插着腰堵着门,祝成功则是默默站在陈美兰身后,给她无声的支持,目光沉沉。
“陈姨,祝叔,我这次来是向平安道歉的,先前因为我的私心,伤害了平安,但还好最终没有闹出严重后果,希望平安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能够原谅我。”
黄秀英语气诚恳,眼见院子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声喊道,眼中却没有多少温度。
“平安,我知道你在家,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不愿意出来见我也是应该的,我马上就要下乡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能见几次面,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收下我的歉意。”
说完也没等房间里的平安回复,转身离开。
围观的人见她出来,也没为难她,给她让出一条道。
“看样子她真的知道错了,我看她道歉挺真诚的。”
“嘿!你这老货,年岁越大,头脑咋地还不好使了呢。倘若平安那丫头的工作,已经被算计走了,你看她还真诚不真诚,怕是躺在家里偷笑咧。”
“可不是!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要公安干什么!”
黄秀英听到身后人的窃窃私语,抿了抿嘴唇。说是窃窃私语,可句句都在往她耳朵里钻。
她本就没打算真正得到谅解,她心里也明白,根本不会得到谅解,她的目的只是做出一个态度来,让大家看到而已。
至少让她还在城里的这几天好过一些,等她下乡了,也会让自己的父母弟妹容易一些。
并不是她良心发现为家里着想。
而是下乡知青的日子太苦,靠她自己很难在乡下坚持下去,获得补给最便利的地方,就是父母,她不能因为一些面子问题,影响父母与她的关系。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无力改变,只能最大程度求影响小一点。
等她下乡一两年后,她再求自己父母让一个工作出来,她接班回城。
她知道家里的两份工作,有一份定是给黄小弟的,尽管黄小弟现在才7岁,那么她要了另一份工作又怎么样呢。
至于两个妹妹,她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很难替她们考虑,一个家里仅限的资源就这么多,孩子却有四个,她们在某种层面上属于竞争关系。
自私的人才会活的更好。
转眼时间,平安已经来这半个多月了。
男主和女配已经下乡,跟随他们下乡的还有那份优秀的报纸,他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咧。
这半个多月以来,平安上班,下班,做饭,吃饭,娱乐少得可怜,几乎是没有。她的空间里倒是有手机,但是又不敢拿出来,她从来不会小看这个年代的人,被发现了她都没办法解释。
最让她痛苦的是,现在实行的是单休制,每上六天班才能休息一天,每天八个小时,她实在不能理解她爸妈,怎么能对工作有这么大的热情。
自从黄秀英这个不稳定分子下乡之后,她爸妈又恢复了恨不得住在机械厂的工作劲头,连吃饭的时间都恨不得省下来工作。
相处这么久,平安对这对父母已经有了感情,见他们废寝忘食的时候,真有些心疼,偶尔也会给他们送顿饭过去。
每周一天的休息,她也不爱待在家里,供销社就那么点大,都快被她逛包浆了。
这日子过得跟养老似的,毫无波澜,只得两天一封信的去骚扰祝海宁。
祝海宁这边,刚结束任务归队,就听到收到通知,让他去军邮站取包裹,他都不用想,肯定是小妹想他了,给他寄的信和包裹。
祝海宁露出一抹微笑,自从他十八岁入伍,他的小妹隔几天就会给他寄一封信,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说想他了。字里行间的想念,字字句句都让他窝心。
他入伍的时候,小妹才九岁,小小的人,泪眼婆娑的送他上火车,至今想起,还会觉得亏欠。
但是脸上的微笑,在看到面前一人多高的包裹后,消失了。
小妹把整个家都给他寄过来了吗?!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可以利用的劳动力,认命了,深吸一口气,在军邮站工作人员帮助下,扛上了背。
嘶…
他小妹怕不是在里头装铁块了,一步三摇的往军区走。
军区门口站岗的哨兵,老远就看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布袋,摇摇晃晃地向这边走来,他提高警惕,握紧了手里的枪。
直到那团布袋子靠近,哨兵歪着头,终于看清了布袋底下的脸。
“噗”
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情况下,他们站岗的时候绝对不会笑,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