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地笼罩住了整个院子。
终于,一盏盏灯火相继亮起,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就在林双等的不耐烦,想要逐个房间探查时,一个身材臃肿、大腹便便的男人摇摇晃晃地从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林双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口中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陈县令家的大儿子,他怎么也在这里……”
不过这也能解释的通,乞丐叔侄都说了这人昨天连夜与苏父见过面,今天约到了这边,肯定就是因为码头的事。
紧接着,那胖子身后又出来一个人,这人林双看见过,他正是本县的县令大人陈青年。
就在陈青年走出房门,很快几个侍卫走进屋里,分批次从里边抬出来十几个箱子。
待侍卫们走远,林双才操控着空间悄悄跟上去。
侍卫们抬着箱子从后门上了两辆马车,随后陈家父子也爬上另一辆马车。
马车趁着夜色往山林小道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山林深处的一个庄子,等庄内开门后,侍卫们把箱子抬下马车,陈家父子也从马车上下来。
一行人进门后,很快就朝着一个偏僻的院子走去。
林双隐于暗处,看到他们把马车上的箱子抬进去,很快大门被关上。
她这要跟进去时,竟然察觉到似乎有不少眼睛也这在盯着这边。
可在她观察一圈后,并没发现有任何人影,挠了挠后脑勺,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
随后,继续跟上县令一行人。
见他们将箱子全部抬进一个房间,带头的上前向县令禀报。
陈县令点头后,一行人很快离开,院门从外被锁上,而且还留下两个人把守,林双猜测这里边肯定是陈县令专门用来存放宝贝的地方。
见院子里已经没人,林双快速闪失进去,从窗户翻到了存放箱子里屋里。
此时屋里漆黑一片,林双拿出手电筒匆匆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瞬间眼前一亮,这屋里满满当当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目测有四五十多个。
林双轻轻打开苏父送的其中一个箱子,看见里边竟然全是银元宝。
林双心中思忖:“看来苏家为了得到码头经营权,真是下血本了。”
不过码头苏父能不能顺利拿到手她才不管,她现在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些宝贝。
早就听说过陈青年是个贪官,可没想到这么贪,不过这些宝贝从现在开始就是她的了。
林双料他陈青年就算发现箱子里的东西不见了,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别人送的银子根本没有标志,她来时又没人看见,所以就算要找,也想不到会是被自己拿走的。
林双把箱子一个个打开,收走里边的金银财宝,古玩字画。
又觉得自己拿走了人家宝贝,干脆给送一些回礼。
她立刻在商城里翻找起来,最后觉得送粮食就不错,粮食至少能填饱肚子,然后买了一千斤稻谷,一千斤麦子,全部装进箱子里。
做完这些,林双一刻都没停留,迅速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林双离开不久后,从附近山林里冲出来一队官兵,很快将陈县令的庄子团团围住。
庄子外火光冲天,庄内的人还以为来了山贼,本来还想报出他们县令的身份,这些山贼定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开门后,外边全是官兵,而且至少有二百人。
官兵将陈家父子抓住后,从他们的书房里搜出了不少贪污受贿的账本,铁证如山,陈家父子俩长多少张嘴都无法辩驳。
只是在搜查赃物时,账本上的几十万两银子和古玩字画始终没找到。
慕怀景坐在大堂里,冷冷盯着地上跪着的陈青年父子:“你收受的那些赃物哪去了?”
就在陈青年父子的身后,摆着一排排箱子,里边装的全是粮食。
陈青年无力的跪在地上,一脸茫然:“银子就在那些箱子里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不见了。”
慕怀景又看向陈家大儿子,这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他身下的地上流淌着一片污渍,哆嗦的话都说不出来,脑门上不停的冒着豆大汗珠。
慕怀景嫌弃的别开眼睛,看向无忧。
无忧忙禀报:“爷,庄子里全部都搜了个遍,地也深挖了三尺,除了这些粮食,什么也没找到。”
慕怀景气的摔了一个茶盏:“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
慕怀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费劲吧啦才查到陈青年的老巢,却是被人提前截胡了。
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能耐,来无影去无踪,那么多银子搬的一点不剩,竟然还好心情的往箱子里边装了那么多粮食。
林双愉快的回到破庙,此时,乞丐叔侄二人正围坐在篝火旁取暖,火苗跳跃着,映红了他们的脸庞。
当他们察觉到林双逐渐靠近时,两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急忙掀开盖在身上的破旧棉被,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姑奶奶,您可算回来啦!”年轻乞丐满脸谄媚的开口询问。
林双收起激动的心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伸手将一包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到了他们面前。
“在路上买多了,你们吃了吧!”
那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年长乞丐伸手接过,笑的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谢谢姑娘!”
林双看到他这一口大黄牙,实在是没眼看。
年轻乞丐迫不及待地拿过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下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姑奶奶,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让我们去做,把事交给我们您就放一百个心!我们叔侄肯定能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他一边咀嚼着美味的包子,一边冲林双表达自己诚意。
林双沉声说:“只要你们全心全力为我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听到这话,叔侄俩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像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他们招手。
接下来,林双在告诉他们明天需要做什么事。
林双觉得这事进展得实在有些缓慢,她恨不得立刻将苏家彻底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只有这样,苏家人才没工夫找她麻烦。
而令林双意想不到的是,她所期盼之事竟如此之快便有了头绪。
就在翌日清晨,一则惊人的消息如同旋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涪城——衙门里的陈县令及其家眷竟然在前一夜被打入了大牢!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们瞠目结舌,街头巷尾都议论纷纷。
百姓们得知这个好消息后人人喊打,恨不得陈青年一家立刻被问斩。
而那些曾经向陈县令献上厚礼以求攀附关系之人,此刻更是个个惶恐不已、坐立难安。
他们深知此事一旦牵连到自己身上,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当苏父得知消息后,同样也是忧心忡忡,四处打探消息。
因为他清楚自己给陈县令送过多少价值不菲的重礼,而且两家还有望连姻,没想到一夜之间陈家发生这样的变故。
苏父生怕这件事会被陈大人连累,到时候他苏家就完蛋了。
于是,天还未亮透,苏父便愁眉苦脸的离家,四处找人处理他手上的几间铺子,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