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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得了胃间质瘤,家里安排我去国外手术。本想等确诊后再告诉你,这病术前连我都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池晔苦笑一声,眼神却紧紧盯着丁筱筱的反应。

李婉说,这样会让丁筱筱觉得亏欠,果然,听到这话的丁筱筱的指尖在他掌心一颤,眼神也显出几分慌乱来,她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池晔握得更紧。

“我不想病情闹得人尽皆知,李贺偶然听到我在电话里说要出国,我就随口编了个理由,说是要出国进修。我不想你担心才没告诉你,你却在那个节骨眼上和我提了分手。”

丁筱筱满脸震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池晔适时地蹙起眉,英俊的面容笼上一层悲伤,眼尾泛红,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生出几分疼惜。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知道我在病床上收到分手消息时在想什么吗?”

话音未落,他便自顾自地开口,语气里满是苦涩:“那时我就在想,或许,从始至终,只有我爱过你,你没有对我动过一份真心。”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丁筱筱浑身瞬间僵住。

那道粉色的疤痕明晃晃地刺痛着她的眼睛,这确实是新伤。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提出了分手。

池晔声音更加低沉沙哑了几分:“当时我想,或许分开也好,至少不用让你为我担心。可当我独自熬过手术,等来的依旧是你的杳无音信……”

池晔的字字句句,似钝刀剜心,一下一下地割着丁筱筱的心。

懊悔、自责、心疼在她眼中翻涌,她终于鼓起勇气抬眸看向池晔,却在目光相撞的刹那,慌乱地移开视线。

那个始终萦绕在心中的问题再次浮现:当初她只发一条信息,连当面问清楚的勇气都没有,不正是因为心底的自卑作祟吗?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认定,他们之间存在着云泥之别,本来就不该有交集,所以也怀疑着池晔对她的真心。

池晔凝视着神情动摇的丁筱筱,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的思念:“筱筱,你知道术后恢复的那些日子,我有多想你能在身边吗?有时夜里被伤口疼醒,我那时就在想,哪怕只是收到你的一条短信,或许都能让我好受些。”

池晔的额头轻轻抵着丁筱筱的发顶,继续道:“我原以为你变了心,手术后才迟迟不愿回来。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放不下你,想着就算你真变了心,我也要把你追回来。直到重逢时听你说起,我才明白,原来是我突然出国没打招呼,才造成了这场误会。”

说着,他温柔地吻了吻丁筱筱的额头。

这番话让丁筱筱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她轻轻挣脱池晔的怀抱,眼中盈满心疼与自责:“那……现在真的痊愈了吗?伤口还痛吗?”

池晔一直留意着丁筱筱的态度,此刻的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和丁筱筱重归旧好,那么,他卑鄙一些好了。

“好了,不疼了。”

池晔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要不是彻底痊愈,我怎么敢再来打扰你?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要永远在一起的。”他的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仿佛又回到了热恋时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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