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顾家上下却平静如常，丝毫没有因为失窃大惊小怪，连议论的人都没有。
顾染在顾家晃悠小半天，总算搞明白了，昨晚顾家男人就没有回家，上到顾文雄下到顾泽凯，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家被偷了。
至于六姨太，她一早就匆匆出门赶去给顾文雄顾泽凯送饭，没去儿子女儿的房间看一眼。
顾染只觉无趣，她来回踱步，琢磨好一会才选择出门。
她问顾泽瑞要了一份顾家工厂的地图，顾泽瑞虽然疑惑她要干什么，但还是给了，还再三交代她。
“这段时间爸以没有订单为由，让工人休息，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但地图不是我给你的。”
“工厂爸不会变现，他还想靠上交这些换一些名声，减轻罪责。”
对于顾泽瑞的话，顾染毫不客气戳穿，“他不是不想变现，是因为无法变现，那些机械，机床他搬不走，如果转手卖掉不值钱还会引起注意，我说得没错吧？”
被她戳穿，顾泽瑞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并不意外，只是感慨。
“七妹，我发现原来我从来都不了解你，也从来不知道你看问题的眼光这么毒。”
顾染也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大哥，你不只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老头子，老头子比你想象中的要狠毒，虎毒不食子并不适用于他，你若是无法彻底狠下心，就不如放下仇恨。”
顾染这绝对是忠告。
如果顾泽瑞没有背叛顾文雄，没有掉包家产，没有想要报复刘氏，那么顾文雄会一直带着他，到了港城他都还是左膀右臂。
前提是，顾泽瑞愿意放下仇恨。
顾泽瑞眼皮跳了跳，临走前才低声说了句多谢。
顾染听出他的坚持，没有多说什么，她要工厂的地址当然是想去捡漏。
等开始清算，这些工厂将先面临一波打砸破坏，建筑被破坏无可奈何，但那些机械仪器设备可都是好东西，并且在清算结束之后，国家一定会有需要，一些从国外引进的先进设备，不说要花大价钱，有些甚至花大价钱也未必买得到。
要是可以，顾染想把能收的东西都收起来，以备来日。
她踩着自行车来到第一个工厂，果然和顾泽瑞说的一样，整个工厂空落落的就没人，材料胶水模具整齐摆放，所有的机械设备也盖上防水帆布。
顾文雄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可惜清算开始的时候到处抓人，他已经跑了，他安排的人不敢露面，以至于工厂被打砸破坏，完好的机器设备所剩无几。
这是原书中的剧情，但现在顾染有空间，虽然不确定空间有多大，但必须是能装多少装多少。
她在工厂里跑来跑去，从上到下，连同仪器的一颗螺丝钉都不放过，全部收起来，就这么看都不看直接收，她都整整跑了一个多小时。
“呼，呼，有点累。”
顾染一手叉腰一手喝水，灵泉水一口下去透心凉，提神还解乏。
她随意扫一眼空间，却被空间里金币的惊住，就工厂这么搜刮一个多小时，她空间的金币就增加三千有余，说明她整进空间的这些机械价值三万多。
这个年代，像户市这样的大城市，普通职工的月平均收入大概是三十到五十块，大米面粉一斤价格一毛五左右，猪肉连皮带骨八毛一一斤，鸡蛋三毛到三毛五一斤。
一百块对于普通的一家三五口人来说，只能覆盖部分粮食，勉强吃饱，至于全年的生活需求还得再增加。
所以这价值三万块的机械仪器代表什么，代表至少三百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粮。
顾染心里很激动，就是搬空顾文雄屋子里的金银珠宝，她都没有那么亢奋。
果然，人只有做两种事情才会不觉得累，一种是坏事，另一种就是有意义的事。
顾染几乎是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地点。
一个接一个，她不知疲倦得连续跑了几个工厂，把所有的机器设备统统搬进她的空间，一根毛都没有给顾文雄留下。
眼看太阳西下，顾染打算一鼓作气把剩下两个厂一起收了，偏偏最后两个工厂在城郊山脚，她要是真踩着自行车过去，脚能给她踩废了。
她抿唇想了想，最终奢侈得用灵泉水洗了把脸，咬牙用三百金币换了一辆山地摩托。
要说还得现代货，这山地摩托开起来顺手轻便还没有太大的噪音，戴上头盔，顾染一脚油门车就窜出去。
要说还得感谢她穿书之前的组织，小到单车摩托，大到飞机坦克不只要会还得精通，就她那些技能证书几乎能装一冰箱。
来到这个时代简直屈才了她！
目的地越来越近，顾染还没嘚瑟够，就在山脚下又绕了一圈，等她把机器设备什么的装进空间，太阳已经落山，接近天黑的状态。
“呼，还好只剩下一个。”
顾染朝刘海吹了口气，又灌了一口灵泉水。
要不说顾文雄是大资本大奸商，瞧瞧她今天搬空的几家工厂，哪一家不是户市鼎鼎有名的大工厂，占地大，机器多，员工也多，赚钱更多。
她呼出一口浊气，伸伸懒腰打算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谁知摩托骑没多远，车轱辘一个掉头她赶紧骑回来，顺便把车收进空间。
哇哦，看她发现什么了？她居然看到一辆货车朝他们这个方向开过来，幸好她黑暗中能看清就没开车灯，加上货车车轱辘的声音，要不然她还不一定能那么快发现对方。
顾染藏在暗处，心里有些毛毛的，该不会是工厂的人过来吧？虽然她不担心暴露，但那么早暴露对她搬空顾家的家当没有好处。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货车居然就往工厂门口开过来，顾染憋着一口气，探头偷偷张望，这一看她整个人愣住。
居然是顾文雄？
他亲自开着车，副驾上是顾泽凯。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顾文雄亲自开车，还是天擦黑过来，总不可能是视察工厂，又开着货车，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