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顾璇叫住了他。
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玉牌,随手抛了过去。
那是她在打扫原主房间的时候发现的,被丢在柜子后面的角落。
问了系统,说是麟北枢的亲传弟子令牌,可她翻遍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这块令牌为什么在顾天璇手里。
可能是被遗忘了。
玉牌在空中划过一道莹润的弧线,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拿着。”
麟北枢下意识接住,入手微凉,触感温润。
玉牌上刻着繁复的云纹,中央一个篆体的“枢”字,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这是内门亲传弟子的身份令牌!
而且是麟北枢的!
麟北枢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她,眼中写满了惊疑不定。
“这是你的令牌,暂时借你。”
“去宗门庶务处,领取这个月亲传弟子的份例,包括两套新弟子服。”
她的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别给我磨磨蹭蹭,领完衣服,立刻把自己洗刷干净!”
“还有,问心路出来后,立刻把令牌还给我,少一个角,我拧断你的脖子。”
恶狠狠的威胁,配上那张清冷绝美的脸,有种奇异的反差。
麟北枢握紧了手中的玉牌,愤怒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这女人,就不能把她往好了想一点!
这是他自己的玉牌,庶务处做好后给了顾天璇,而顾天璇却一直压着没给自己。
现在还说用完还给她?还给她才有鬼!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翻腾。
既然她如此看重乙木心,连他的顶撞都可以被放过。
还破天荒的给他功法,借他令牌。
那,是不是可以……
少年抬起头,迎上顾天璇的目光,第一次没有躲闪,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谈判。
“大师姐。”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少年感的沙哑。
“身法,我可以学。”
“问心路,我也会去。”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顾璇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哦?”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嘲讽,麟北枢没有因她的讥笑退缩。
他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要换个住处。”
“搬去亲传弟子居所。”
除了大师姐顾天璇所住的主峰别院外,还有其他好的居所,亲传弟子可以任意选择。
灵气充裕,环境清幽。
与他现在这个杂草丛生、灵气稀薄的破院子,有天壤之别。
顾璇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没要求。
麟北枢自己提出的要求顾璇可以半推半就答应了,免得她还得费脑子想怎么多给他一些资源。
不过……戏要做足。
她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霜,眼神冰冷地看着麟北枢。
“麟北枢,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太好说话了?”
“给你点阳光,你就敢蹬鼻子上脸?”
“亲传弟子居所?”
她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
“凭你也配?”
字字诛心,句句刻薄。
完美复刻了原主那恶毒大师姐的嘴脸。
麟北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令牌的手指收紧。
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果然没有筹码。
用命去换乙木心也只是利用罢了。
就在麟北枢以为她要发怒,甚至可能直接动手的时候。
她却忽然像是失去了兴趣一般,烦躁地摆了摆手。
“算了。”
“看在你还有点用,姑且答应你。”
“滚去庶务处领东西,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记住,问心路失败,或者敢耍花样……”
她没有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麟北枢身体微微一紧。
捏紧令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破败的小院。
穿过蜿蜒的山路,麟北枢向庶务处走去。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打湿了他破旧的衣角。
玉牌在掌心发烫,仿佛在嘲笑他这三年来第一次以亲传弟子的身份去领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庶务处门前已经排了几名弟子,麟北枢默默站在队尾。
他能感觉到前面的人回头打量他时眼中闪过的轻蔑,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打着补丁的衣袍。
“新来的?”轮到麟北枢时,柜台后的执事抬头问道,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麟北枢喉咙发紧,将玉牌放在柜台上,“领取亲传弟子份例。”
玉牌与木质柜台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执事眯着眼睛打量眼前这个衣衫破旧的少年。
盯着玉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