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天奶，就不能给她开扇走捷径的小窗吗？
祝灵笑得很命苦。
不管了。
全部捡回去吧。
这么多石头放在这影响花草生长，对，她这是在干好事。
再说了，她还带了须弥戒呢。
装这点石头，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祝灵哼哧哼哧干得格外有劲。
她捡起温润的石头，一块一块丢进须弥戒，丢进去之前，还特意提醒小马躲到须弥戒里的小隔间。
石头不大，捡起来很轻松。
但阳光太刺眼，祝灵有点晕眩，捡到一半，她忍不住坐到树下，休息一会。
“是身体太弱了吗？”
祝灵拿着许湘姐姐送的手帕，轻轻拭去额前的汗珠。
“怎么现在太阳晒一下就眼花呢？”
这样下去，她以后修炼也容易受阻。
明天早上得早点起来练下基本功了。
祝灵其实很早就锻体了，三岁过后，祖母每天就五更天叫醒她，让她出去扎马步。
不管刮风下雨，祝灵都会稳扎稳打地蹲两个时辰。
等天光大亮，家家户户都出去做活，祖母刚好从集市回来，给她带两个煎得焦焦脆脆的韭菜盒子。
里面会掺一些鸡蛋，粉条，趁热吃的话，表皮酥得能掉渣。
两个韭菜盒子下肚，一身的疲乏都忘了。
她锻体差不多持续两年，偶尔夜里睡前也会加练。
两年后，她成功引气入体，五岁炼气一层，不到半年，便是炼气二层。
她能有今天，都是祖母的功劳。
但祖母才走一个月，她的身体素质就不行了。
祝灵觉得自己堕落了。
今晚她要多吃点，明天有力气就多练几个时辰。
祝灵心底盘算了一下，休息了小半会，起来继续捡石头。
她捡得认真，捡得专注，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没发现。
等见到最后四颗，身后的人终于憋不住了，主动搭话。
“祝灵，你捡石头干嘛？”
青涩稚嫩的男声冷不丁响起，祝灵被吓了一跳。
她握着最后两块石头，往背后一藏，扭头去看来人。
眉间点朱砂，容颜精致可爱，宛若瓷娃娃。
此人是东方懿。
他也换了一袭衣裳，浅青色弟子服配同色压襟，衬得他面容如玉。
祝灵松了口气：“是你啊，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哪有，我刚来的时候喊了你好几遍，你没听见。”
“对了，这些石头有什么用吗？我记得，好像都是别人用废的料子。”
他蹲下，笑盈盈地看着祝灵，通透澄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祝灵眨眨眼，心里有了答案：“在我们老家，有个小游戏。”
她捏着最后两块石子，找了块平地，招呼东方懿过去。
东方懿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巴巴地跟过去，看见她捡石头往地上一丢，然后捡起一颗往空中抛。
第一个石子抛到最高处，要往下落时，她眼明手快地抓起地上的石子，反手的同时，稳稳地接住第一颗。
有点意思。
东方懿凑过去。
“两颗石子还不够呢，我们玩的话，一般都是五颗。”
她声音清脆，如摇动的银铃。
东方懿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和飞扬的眉眼，道：“我能玩一下吗？”
“可以。”
“你等一会。”
她从须弥戒里拣出三颗，堆到东方懿面前。
他眨了下眼，按着祝灵示范的方法去抓石子。
但第一下，他反应不过来，被石子砸中了手背。
他有些没面子，悄悄瞥了一眼祝灵，发现她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手。
东方懿鼓了鼓腮帮子，咬牙尝试第二下。
成功了！
抛石子，抓石子，再去接。
前三颗都很顺利，第四颗砸到手背，发出一道很闷很轻的声音。
祝灵噗嗤一笑，眉眼弯成月牙。
“你手疼吗？”
东方懿以为她会笑自己。
听到她问的话时，明显愣了一下。
“不疼。”
她竟然在关心他。
东方懿的脸没骨气的红了下。
“我再教你一遍，你那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祝灵又示范了一遍。
她手很小，捏着石子的时候，指尖被黑色衬得粉白。
东方懿认真学，认真看。
第三次，他终于会了。
两人玩了几轮，到东方懿拣最后一颗时，忽然感觉自己的掌心被烫了下。
“啪嗒嗒——”
东方懿手一抖，石子落了一地。
“怎么了？”
祝灵发现不对劲。
握住他的手摊开一看，发现他掌心被烫了一枚红印。
“不知道，忽然感觉有个东西很烫手。”
“起泡了。”
祝灵皱眉，捏了个清洁术轮番清洁了下两人的手，才伸手去碰他手中的水泡。
很轻很软的感觉拂过。
东方懿吸了口冷气。
“疼吗？”
东方懿咬着牙，刚要摇头，忽然瞥见地上躺着的石头亮了亮。
“祝灵。”
“你右手边，第三颗……”
祝灵一怔：“什么？”
“那颗石头，刚刚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