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范员外格外爱吃红烧肉,一双筷子就没有伸到其他两个蔬菜碗中。鲍父和鲍金面上是笑呵呵,心里那是在流血呀,好歹给他们留一块。
现在瞧着好好的一块红烧肉掉在地上,他们的眼珠子都盯着一动不动。鲍父甚至还想着,等范员外离座后,他得捡起来,洗洗再吃掉。
可是不等他这个念头想完,一条闻着味道跑了进来的母狗,啊呜一口叼走了。
鲍父惊得不行,大声驱赶‘狗!狗!狗!’
但是那狗早就跑出厅堂,而且并没有吐出嘴里的肉,一路嚼着。
范员外被鲍父连声的驱狗声惊醒,看了一眼筷子上不复存在的红烧肉,笑着说道:“一块红烧肉而已,无碍,无碍。”
鲍父和鲍金连忙笑着附和道:“无碍,无碍。”
鲍银也由地上的红烧肉转移到饭桌上的红烧肉,果真那碗红烧肉去了一大半。脑子想着得尽快想办法吃上几块才行,否则,自己怕是一块都吃不到了。
鲍父看见鲍银走近来了,笑着对范员外说道:“范员外,这就是小女银儿。”
范员外点头。
鲍银听到鲍父的介绍,才把目光投向坐在上首犹如一头肥猪的范员外身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鲍银一大跳。
是他!
那个跟自己儿媳妇通奸的公爹!
行男女之事时喜欢把滚烫的灯油滴在女子身上的变态肥猪!
面上是给儿子娶妾实际上是给自己娶妾的人!
鲍银全身一哆嗦,仿佛那滚烫的灯油滴在了自己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范员外瞧着鲍银的表情,以为她害羞,被自己员外的身份给镇住了。一张脸笑的和蔼,可是在鲍银的眼中却是猥琐至极。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范员外变身一个慈父,执起鲍银的手问道。
鲍银被他一拉手,全身一震。
这种反应传到范员外的手上,那就是春药般迷人,另一只手不由的搭过来,在鲍银手上摩挲起来。
鲍父鲍母和鲍金看着范员外一脸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也跟着高兴起来,如此看来,范员外是看中了鲍银了,他们就要跟着鲍银享福了。
刚才掉在地上,被母狗吃去了的红烧肉,也被鲍父和鲍金毫不可惜的抛在了脑后,丢进了爪哇国。
鲍银全身生起鸡皮疙瘩,把自己的手从范员外的手中使劲抽了出来。
范员外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这女人如今在他面前拿乔,到时候娶回去了,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鲍银此刻满脑子一个字‘逃’,逃离范员外,逃离被带走。可是她现在肚子空空,没力气逃。
她一向吃的少,但是不吃却不行,立马软腿。这是它们狐狸的习性。她虽然穿到了人身上,但习性难改。
她再次看向桌子上的红烧肉,眼睛里亮起了光泽。
她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夹了一块。
鲍母瞧见了,两只眼睛瞪了起来。
家中有贵客在,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要吃也得等贵客吃完了,她们才能躲在灶前囫囵吃点。
鲍银她是疯了吗?如此没有规矩,这叫范员外如何耻笑鲍家?要是范员外突然不要鲍银做他儿子的妾了。那他们的美梦不是泡汤了。
鲍父也鼓起两只眼睛,碗中的肉又少了一块,她要是敢吃,他待会儿定要她吐出来。不对,鲍银要嫁去范员外家做妾了,吐出来是不可能,那就得多帮衬帮衬家里,最好让他天天有肉吃。
鲍金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盯着鲍银筷子上的红烧肉,吞了一口口水,希望这块肉降落在他的碗里。
鲍银敏锐的察觉到桌子上他们的表情。刚才因为一块红烧肉已经挨了一棒的她随即笑着,把肉夹向范员外。
“我叫鲍银,今年十六岁。范员外请吃红烧肉。”声音甜美,不是掐着脖子叫出来的。
“欸!”范员外受宠若惊,端起身前的碗笑容满面的接了过来,这女孩子会来事儿,他喜欢!
范员外搓搓自己的手掌,好痒。带回去后,他得好好宠宠才是,十六岁的妙龄,搂在怀里都是香的。
“鲍银这名字取得好,抱着银子回家。”范员外呵呵的赞美道。
鲍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惯有的微笑。
鲍父也收起自己鼓起的眼睛,给范员外吃,应该,应该,待会儿他还得掏出二十两银子的聘金给自己。瞧范员外满意的情景,待会儿少一两都不行,看看顺便能不能提点别的要求。鲍父不由的琢磨起来。
鲍金看见那块红烧肉掉进了范员外的碗里,眸光暗了下来,傻乎乎的跟着范员外呵呵的笑了两声。
他的口水都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赶紧吞了回去,都不知道吞回去多少回了。他的肚子里尽是自己的口水。
范员外咬了一口鲍银夹给他的红烧肉,有点韧劲,不太好咬,应该是猪肚子下面的那块,若是没有煮烂,那是要在嘴里来回磨动的。
范员外在嘴里来回嚼着那块红烧肉,看见站在他身侧的鲍银幽怨的盯着他看,还抿着嘴唇,一副掉口水的模样。
他抬起那只拿筷子的手指着碗里的红烧肉道:“吃,来,银儿也吃。”
鲍银等的就是范员外这句体贴的话,欢快的答应了一声‘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进自己嘴里嚼动起来。
范员外看着嘴唇上沾染了肉汁的鲍银,更加心猿意马,恨不得上前咬一口。那莹莹的红红的饱满的樱唇充满了诱惑,更何况还在那里抿着一动一动的嚼动。
鲍银也不看鲍父鲍母和鲍金,是范员外叫她吃的,他们找范员外发火去,他们敢吗!
鲍银一块红烧肉吃完,对着范员外俯身道:“多谢范员外!您再吃一块。”
范员外好不容易吞下了那块韧劲十足的红烧肉,就听见鲍银又要给他夹一块,心里高兴道:“好,银儿也再吃一块。”
这时候,在范员外眼中,红烧肉哪里是红烧肉,那是调情的蜜,他手中滚烫的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