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但是也就脸能看了,说到底不过是个攀龙附凤之物,脏了我的眼睛。”
昭华公主一张脸涨的通红,咬着牙狠狠道。
“谢谢公主夸奖,我这张脸确实能拿得出手。”慕容婉表情未变,眼睛在昭华公主娇俏的脸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道。
“你,你不知羞耻。你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武将之女,还真以为你现在是凤凰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慕容义确实是挺不入流的。”慕容婉对她说的话根本不在意,招了招手,“给我添杯热茶。”
身旁候着的婢女忙上前给慕容婉倒茶。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昭华公主若是眼睛可以喷火,此时怕是已经将慕容婉烧成了灰烬。
下一刻只见她竟然不顾公主之尊举起手就要打掉慕容婉手边的热茶。
“哎哎哎,烫!”
慕容婉一边喊一边已经撤开了几步远。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响起了昭华公主的尖叫声:“啊!好烫!”
慕容婉无奈地耸耸肩,“这真怪不了我吧?我已经提醒了。”
昭华公主的侍女忙上前查看她的手,被昭华公主狠狠地推搡到一边。
明华公主也吓了一跳,“没事儿吧,快取烫伤药来。”
昭华已经气疯了,直接上手将明华给推的一个踉跄,被慕容婉眼疾手快地给接住了。
“不用你假好心,你有空不如好好笼络笼络驸马的心,听说他在外边养了好几个外室?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还有心情办什么赏梅宴,若我是你都无颜见人。”
昭华公主冲着明华公主口不择言地嚷嚷,转而又将恶狠狠的视线转向慕容婉。
“还有你,萧瑜那小畜生我也没少打,如今你不过是一个靠着他活的小贱人竟敢烫伤本公主,看我不打死你。”说着竟真的冲着慕容婉而去。
慕容婉本来无所谓的眼神一寒,脚步一挪,露出脚边一块凸起的石头。
“呀!”
尖叫声此起彼伏,昭华公主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直直地向前摔倒,珠钗掉了满地,险些划破她那张俏丽的脸蛋。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快去请太医。”
众人七手八脚地去扶昭华公主,明华公主拽着慕容婉小声道:“婉儿,你先回去吧, 这几日先不要出府,若是出来的话一定要多带些护卫。”
慕容婉一愣,不可置信道:“难不成她还会带人去杀我?”
慕容婉本也是随口一说,这昭华公主再娇蛮也不至于真对堂堂亲王妃动手吧,但没想到明华公主却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点点头。
慕容婉顿时瞪大眼睛,以眼神询问,“真有这种又蠢又坏的人?”
“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今日之事她不占理,即便是来日告到圣上面前也无碍,但是日后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些。”
从明华公主的表情中慕容婉明白了,这位昭华公主还真是这样的人。
对付聪明人办法多的是,因为她们在乎的多,行事总要衡量个利弊,即便是坏也要坏的有理有据,有利可图。
但是若是面对这种又蠢又坏的,还真不能硬碰硬。
最起码若是现在她真提着一把刀把自己砍死了,那还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夜含 ,我们走!”
慕容婉果断喊了夜含便走。
不怕人坏就怕她又坏又蠢还有权有势,这位昭华公主简直就是BUFF叠满了。
……
“王妃。”
在即快到门口的时候有人在身后喊,慕容婉回头看,竟是镇国将军的幼女覃晓。
在满园娇弱少女中,慕容婉一眼便看到了她。
这姑娘脸上未施粉黛,皮肤虽不白皙,却看着十分健康,眉眼姣好带着一股英气,一头乌黑长发也仅仅是用一根发带扎了成了高高的马尾,行动间英姿飒爽,有种有别于男子的帅气。
“覃姑娘?”慕容婉停下脚步。
覃晓快步上前在距离慕容婉两步远的距离站定,“明华公主府的梅花甚美,不过我也看够了,不知可否和王妃一道走?”
“自然,求之不得。”慕容婉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爽快道。
片刻后,眼看着覃晓直接钻到了定北王府的马车上,慕容婉傻眼了。
原以为她所说的一道走就是出了公主府的门,各坐各车,各回各家的意思,没想到还真是一道走。
覃晓触到慕容婉疑惑的视线,干咳了一声,干巴巴道:“我是骑马来的,太冷了,蹭王妃的车回去,王妃不会介意吧?”
慕容婉:……这理由还真是挺强大的,无可反驳。
“那覃姑娘的马?”
看慕容婉没有反对的意思,覃晓咧开嘴笑了,“没事,我回头让人来取就是,公主府总不会少了它一把草料。”
慕容婉:“行。”
既然两人行已成定局,慕容婉吩咐车夫出发。
夜含在覃晓的注视下,打开马车的隔板,取出一张被子。
慕容婉接过被子,问:“覃姑娘要盖吗?”
覃晓看着鲜红被子上的鸳鸯戏水图案,嘴角抽了抽,连连摆手道:“呵呵呵呵,我也没有那么冷,王妃自己盖,呵呵。”
这定北王妃还真是不拘小节,这怕是把新婚时的喜被拿到马车上来了吧。
出发时阳光晴好,这时却突然起了风。
“王妃。”
“覃姑娘。”
覃晓和慕容婉同时出声,慕容婉一笑,“覃姑娘先说。”
覃晓一张不甚白皙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伸手指了指慕容婉腿上的大红被子,“那个,我能盖一点吗?”
慕容婉忍俊不禁,边把被子分给她边道:“不怪你,王府的马车确实简陋了些,我嫁过来之前也没想到。”
覃晓闻言沉默了一下,“定北王把自己的私房钱大多都贴补了军士,府中生活一直都比较俭朴。”
慕容婉倒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不过这位覃姑娘好像挺了解萧瑜。
“原来是这样。”
覃晓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王妃刚刚是要和我说什么?”
“覃小姐执意和我坐一辆车不单单是怕冷这么简单吧?有话不妨直说。”
“之前也曾听过王妃,不过传闻与事实好像差之甚远。”覃晓又打量了慕容婉一眼,眉眼含笑。
之前覃晓虽不大参加女儿家的聚会,但也曾听过几句慕容家的事。
慕容婉在外的名声除了貌美之外,便是胆小怯懦。
今日一见却哪有怯懦之意,容貌绝美的女子浅笑嫣然,活泼灵动,动人心神。
还有她和明华公主说的那几句话,怕是但凡听到的女子都会有所动容。
覃晓之前听的最多的便是:女子就该学学女红,看看账本,安安分分地在家相夫教子,成日里像个男人一样舞刀弄棒像什么样子?
即便是家里最宠爱她的父亲也这般认为,好在还有哥哥能理解她。
慕容婉听了她的话一笑,并不反驳而是道:“覃姑娘倒是和我想象中镇国将军府女子的样子所差无几,英姿飒爽,令人歆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