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请律师,我坚决要上诉!”
陈帆心中不服,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也要抗争到底。
警察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可以帮你申请法律援助,但最后的结果,我们很难保证。”
听到民警这么说,陈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知道有多大胜算,只是心中泛起疑惑。
李文涛这个混蛋,一直觊觎他老婆,又怎么会这么好心,主动为他求情,并出具谅解书?
按理说,李文涛巴不得他死才对。
难道,是宋婉音亲自恳求,才让李文涛做出这样的行为?
那么,宋婉音到底付出了什么?
想到这里,陈帆不寒而栗。
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只剩冰冷的绝望。
罢了,不就是三年吗?
等三年之后老子出来,一定要了李文涛的命!
他说到做到!
“警察同志,不用麻烦了,我撤销上诉。”
警察点了点头,将陈帆押出警局。
警局门口,陈帆被戴上手铐脚镣,坐上专门的囚车,一路前往第三监狱。
车子开了四十多分钟,到达监狱门口。
陈帆被警察押着,一步一步走向监狱的铁门。
随着厚重的铁门关上,他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这一刻,他的身份从一名老师变成囚犯,心中无比悲凉。
对于未来,对于前途,彻底失去了信心。
唯一还残留的,是心中那团不灭的火。
不甘,憋屈,窝囊,愤怒,决绝。
终有一天,等他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这团熊熊燃烧的火,将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李文涛这个混蛋化为灰烬。
还有宋婉音,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恨!
滔天恨意!
陈帆绝望的闭上眼,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的蓝天,被押进了监狱里。
接下来是一系列的流程,在狱警的带领下,他脱下原本的衣服,换上了统一的号服。
身上的物品被全部收走,领了一个塑料筐,拿了基本生活用品。
之后就是照例的检查,抽血验尿,查伤疤消纹身等,办理手续,总之麻烦的很,让他既屈辱又憋屈。
流程结束后,陈帆被狱警带去了监室。
“进去吧,最里面靠墙的下铺,就是你的位置。”
狱警将陈帆往里一推,便锁上了铁门。
陈帆抱着基本的日用品,打量着监室的环境,发现是那种大通铺,一共可以容纳十二个人。
床铺分为上下铺,除了最角落靠近厕所的位置,每个床铺都有了人。
里面臭气熏天,又脏又乱,一股汗液夹着袜子的气味涌入鼻尖,实在很不好闻。
难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三年,将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陈帆正思绪万千,就听到右手边上铺,传来一道咄咄逼人的声音。
他转过头,瞥了那人一眼,冷声问,“什么规矩?”
体型健壮的汉子,江湖人称虎爷,是监室里的老大。
虎爷笑了笑,语气傲慢说,
“跪下来,给哥几个磕头,老老实实做我们小弟。以后监室的卫生你包了,每天的饭菜让出来一半,每个星期孝敬一包烟,懂了吗?”
陈帆没说话,大致明白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狱霸。
以前总在电视剧里看见,没想到在现实中,竟然也让他给遇到了。
他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听到这么过分的要求,哪里还忍得住。
将手上的盆子一摔,双拳下意识捏紧。
他是老师,平时斯文惯了,但不代表好欺负。
佛亦有火。
真当他陈帆没脾气吗?
“草!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给他点颜色瞧瞧!”
虎爷一声令下,各个床铺的人应声而动,十多个人齐齐下床,朝陈帆逼了过来。
陈帆脸色平静,慢慢撸起袖子,一边卷袖子,一边轻声呢喃,“好久没打架了。”
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陈帆经常跟着院长练太极,是孤儿院出了名的打架小能手。
院长的父亲被誉为太极宗师,曾经上过电视,参加过全国太极比赛,屡屡夺得冠军。
从小在院长的培养下,陈帆练出了一身好本领,可惜他志不在此,一心只想读圣贤书,平时功夫只用来强身健体。
这些年一直没落下,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徒步跑到学校,在操场上练几招。
眼下,既然这帮狱霸想打架,那陈帆就陪他们玩一玩。
正好也试试院长传授的本领,有没有落下。
他摆了个太极起势,两脚并立,身正体直。
左脚横开一步,两手缓缓上抬,随后身体慢慢下沉,做出蓄势待发状。
口中默念口诀:“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
监室里其他人见状,脸上露出嗤笑,一蜂窝冲了上来。
拳脚纷沓而至。
陈帆原地不动,以力化力,见招拆招,四两拨动千斤。
几分钟过去,一个个壮汉被他放倒,监室的地板上哀嚎不断。
陈帆收起拳头,拍了拍身上的号服,双手负后。
云淡风轻的说,“以后在这里,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
这天以后,陈帆便在监狱里认真服刑,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
一向威风惯了的虎爷,心甘情愿成为陈帆小弟,从早到晚鞍前马后。
日子倒也不算难熬,每天看看书,练练功,听其他狱友讲述身上的故事。
后来,因为陈帆是监狱里最有文化的人,经常帮监狱里其他犯人写信,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尊敬。
他在监狱里认识了三个贵人。
分别是老赵,大刘,马哥。
老赵是道上大佬,一场火并中,伤人无数,涉黑涉恶被判了八年。
大刘是商界传奇,因操纵股市,金融犯罪被判了十一年。
马哥是政坛人物,曾执掌一省,贪污受贿被判了十七年。
这三人和陈帆惺惺相惜,处成了兄弟,在狱中差点桃园四结义。
陈帆在三人的照顾下,更是没人敢惹。
再后来,北方突发战事,他去了边境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