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女儿哪里不像你给女儿指出来，我是你的女儿，干嘛非要学别人？”
柳氏有些不悦道：“你懂什么，你根本没有用心的学。”
“罢了，你改日再来我面前重新演示一遍，再过几日就是春日宴，你这几日先学些基本礼仪，春日宴上前去的世家贵族颇多，莫要在春日宴上丢了我柳氏的脸。”
“是，母亲，女儿知道了。”
柳氏深吸了一口气，阴沉的目光落在柳锦书身上。
柳锦书虽穿了和苏玉衡一样的衣裳，挽了和苏玉衡一样的发髻，连妆面也和苏玉衡一样，可终究还是差苏玉衡太多了。
气质、神态、动作，都与苏玉衡相差甚远。
尤其是那张脸，和苏玉衡差太多了，可这毕竟是她亲女儿，比不上那女人的女儿，她心中颇有不甘。
“这一年中，你一定要学到她的精髓，我也好请清峰仙医下山。”
“还有……在外人面前不能叫我母亲，不能叫砚秋兄长，只能叫我姑母，叫砚秋表哥。”
柳锦书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
柳氏继续道：“再过些时日，你长姐玉欢就要回府了，到时候她会亲自教你一些东西，先回去吧。”
“是母亲，那女儿先回去了。”柳锦书说完，转身就离开华庭苑，往芳菲院而去。
她戴着紫色面纱，又打扮得和苏玉衡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苏玉衡。
偷偷到了芳菲院西厢房后，柳锦书连忙将自己这身行头换下来，又换上自己平日里穿的衣裳，这才将厢房的门打开。
天霜端着水进来，有些狐疑的看着她：“表小姐方才进来的那身行头，像极了我们四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四小姐在府中呢。”
柳锦书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看向天霜，低声问道：“表姐回府了吗？”
天霜道：“回府了。”
“这么快就回府。”
她敛了敛神色。
若是苏玉衡知道自己在模仿她，定然会饶不了她的。
想到这，柳锦书故意道：“天霜，你可知表姐因何事出府？”
天霜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应当是为春日宴做准备。”
“春日宴上达官显贵，世家公子去的颇多，若是能在春日宴上一举成名，说不定会被皇室看上，将来做个王妃什么的，也不一定。”
“不过……”天霜笑了笑，抬眸又看向柳锦书，“表姑娘可能不知，这大燕的几个皇子，最喜欢的便是赏诗识词了，若是能得皇子的欢心，说不定将来做个王妃呢。”
听着天霜的描述，柳锦书心中对春日宴越来越憧憬。
若是她能在春日宴上，在众皇子的面前露个脸，说不定被某位皇子看上，选为王妃，以后就富贵一世。
我知道的，你先下去吧。”
“是，姑娘。”柳锦书洗漱完毕后，天霜便出了西厢房。
刚出了西厢房，就看到不远处榕树下的白露。
她快步走到白露面前，又往西厢房看了一眼，发现房门紧闭着，便低声说道：“白露姐姐，已经按照四小姐的意思说给表小姐听了。”
白露将一个手镯递给天霜，说道：“做得不错。”
白芷进了厢房后，便将房门关上走到苏玉衡面前。
“如何了？”苏玉衡问。
白芷低声道：“我们买通的人跟着二少爷出了府，发现他上了一辆马车后，就去了樊楼。”
“樊楼？”苏玉衡微微皱眉。
樊楼他可太熟悉了，上辈子兄长也时常出入樊楼，还将她带至樊楼。
如今，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樊楼之事苏砚秋已经放过了她。
莫不是他去樊楼，是和齐王商量些什么？
上辈子，齐王毁了她名声。
这辈子，齐王怎会放过她？
她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白芷道：“我知道了。”
“小姐。”白芷有些不满：“表姑娘那般模仿小姐，小姐当真不管表姑娘？”
苏玉衡道：“她想学，让她学去。”
“春日宴……”苏玉衡坐在棋盘前微微勾了勾唇：“一定要让表小姐来我厢房，我定给她精心打扮，越像我越好。”
“至于我那好兄长，我一定会送他一件大礼。”
不过，自苏玉衡给苏砚秋表达爱慕之意后，苏砚秋这几日便没有再来芳菲院。
或许是因为苏砚秋的愧疚，也或许是无法面对苏玉衡。
夜幕降临，苏玉衡正躺在榻上阖着双眼睡觉，外头再度传来丫鬟白露的声音。
“小姐，世子来了。”
她睁开眼睛，缓缓从榻上起来，又将衣衫穿上后，开门便见苏砚秋站在厢房外。
“二哥。”
“二哥这几日都没来衡儿这里，衡儿以为二哥厌恶我了。”
苏砚秋面色凝重，迈着步子缓缓往厢房里走。
“这几日公务繁多，二哥耽搁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我虽是兄妹，可终究男女有别。”
苏玉衡轻轻咬着唇，跟在他身后：“二哥说得对，你我是兄妹男女有别，可衡儿只是恨，恨自己姓苏，将来不能长伴兄长左右。”
苏砚秋站在她身侧，手微微一颤。
他回过头，就对上玉衡那双漂亮得让人抓狂的眼睛。
他想向她靠近，可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你记住，你永远是苏家血脉，我苏砚秋的妹妹。”
“今日兄长来，是有一事与你说。”
苏玉衡站在原地，“兄长有何事要与衡儿说？”
苏砚秋叹了口气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二哥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你爱你的人。”
“你如今也大了，兄长便想问你一句，你想嫁给谁？”
苏玉衡站在原地，看着苏砚秋复杂的神色，推测他如今所说的话，大致已经猜到些什么。
果然，他终究决定送她去齐王床榻了。
她垂下头，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而后轻轻将头仰起，咬着薄唇，眼眶湿漉漉的看着苏砚秋。
“二哥至今还不明白吗？”
“衡儿心中自始至终唯有一人。”
“衡儿说不得求不得，只想与他一生一世白首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