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旬翻着微博,想看看有没有江淮砚回来的路透,突然刷到了一条热搜——#江淮砚卢楚悦#。
【昨晚悦歌盛典结束,江淮砚与卢楚悦先后进入酒店,据悉,两人在盛典后台就被拍到亲密对话,据目睹者透露,两人皆一袭白衣,般配至极,旁若无人的交谈了二十多分钟,直至卢楚悦上台才分开。看来我们砚哥复出以后还是历来的我行我素的风格啊,不过众所周知,他的粉丝早已免疫了,相信大家都会祝福的,你们觉得他们配不配呢?】
神经病。
早已免疫的粉丝之一苏知旬,看完之后翻了个白眼。
点开评论区一看,果然,大家都是有眼睛的。
【又来了又来了,又到了看图说话、断章取义的环节。】
【看视频他们周围都是来回走动的人啊,又不是什么隐蔽角落,光明正大说个话还能被拍,无语。】
【笑死了,这个酒店是离盛典最近的,光入住的艺人就不止五个,怎么不一起拍了啊,然后剪剪,一下子可以造好几个谣。】
【狗仔:楼上说的有道理啊,可给我提供思路了!】
【明白了,我哥就是不能跟异性说话呗,哦不对,同性也得注意。江淮砚你可得小心点啊,你看看这外面盯着你的人那么多,你干脆别跟人说话了。】
【知道我们粉丝早已免疫还拍,你看有人信吗。】
苏知旬被评论区里的大家笑死了,他用小号也发了一条,阴阳怪气地骂了回去。
骂完之后他就把手机收起来,去做今天的妆造了。
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的时候,他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刚刚的莫名、不屑还有骂回去的舒畅一一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生气、无力还有一丝酸涩……
自己在片场小心谨慎与他相处,就怕被人拍到可以断章取义的内容,结果一出片场,就被人造了谣。
以前面对这些谣言,苏知旬都是看完骂回去就过去了,可现在为什么也知道是假的,还是觉得有些膈应呢?
江淮砚的绯闻里大部分都是异性,一个经常出现的同性叶芜,也被当面辟谣,那他的性取向……会不会也是异性?
苏知旬垂下眼睛,掩盖住眼里的嘲弄。
怎么如今能跟他朝夕相处了,反而矫情起来了。
***
江淮砚下了飞机,坐上回剧组的房车后就拿个帽子盖在脸上睡觉。高佑见状推他一下:“砚哥,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回剧组就得拍摄,再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江淮砚无奈直起身,扫一眼餐桌上的饭,说:“怎么这么清淡?”
高佑边倒水边回:“你这不是有点感冒的架势吗,惜文姐交代的,别让你吃太重口的。”
“就有点头疼而已,已经好了,没那么娇贵。”
高佑耸肩:“那也得先吃这些,别的没有。”
江淮砚不服地“嘶”了声,任命拿起筷子。
高佑也坐旁边打开包装盒:“哥,你头疼不会是那天晚上吹的吧,回来那么晚。”
江淮砚愣了下,反应过来是说在天台的那天晚上,那天他回去的时候正好撞见高佑起床去卫生间。
他索然无味地喝了口粥,随意回道:“可能吧。”
高佑又说:“你回来时候都两点了吧,迷迷糊糊的也没问你,你去哪了?”
“去天台了。”
“真的?我怎么记得你身上有股烧烤的味道?”
江淮砚闻言瞥他一眼,不说话。
高佑立刻举起双手表示:“哥你放心,我不跟惜文姐说。”
江淮砚对他的上道十分满意,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道:“知旬买的烧烤,他正好在天台碰到我了,我俩就一起吃了点。”
“苏知旬啊,这么巧,他也在天台?”
“嗯,他想买点烧烤边看景边吃来着,谁知道碰见我了,还得分我吃一半,”江淮砚笑说,“回头我再找个机会请回来。”
高佑闻言,突然想起江淮砚前几天还怀疑人家喜欢他来着,不禁玩笑道:“那你现在还觉得苏知旬喜欢你吗?”
江淮砚停住夹菜的手,放在下巴上,一副思考的模样。
高佑就随口一说,看他还真开始认真想了,无语道:“不是吧你,还怀疑呢?我反正没看出来他对你有什么心思。”
江淮砚把手从下巴上移开,夹了口菜,边嚼边吐出三个字:“不好说。”
高佑对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置可否。
突然余光瞥见他的新钱包,“哎,你钱包到了啊?我看看。”
江淮砚伸手拦了一下,“手。”
“……”高佑用湿巾擦了擦手,“现在行了吧?”
江淮砚把手拿开。
高佑在江淮砚的目光下,小心翼翼把他新到的钱包拿了起来。
钱包是由意大利进口的头层植鞣牛皮定制而成,选材讲究、做工精细,定制的每个细节都是江淮砚自己选定。
高佑打开一看,果然,钱包内部还缝制了三个字母——JHY。
这是江淮砚的习惯,每一样认定属于他的东西,他就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跟标记似的。
不能留的话也不允许别人轻易触碰。也就高佑跟他很熟,他才同意给他看几眼。
高佑一直都知道江淮砚这人对自己的东西掌控欲和占有欲很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决定他的事情。
所以看似他怕于惜文,其实就是尊重她的工作,也觉得那些事情无所谓。
就像于惜文让他少吃点垃圾食品,他本人对这个没太大兴趣,也就听了。就算吃了,也很认真地掩饰,不让于惜文知道。
高佑不禁想起刚当上他助理的时候,于惜文告诉他:“你放心,淮砚脾气很好,不会轻易发火,但有一点你记住,关于他的事情,做之前要先与他商量,让他知道。”
“看够了吗?”
江淮砚的声音让他回神,他把钱包递过去,“质量真不错,你放好吧。快吃饭。”
***
今天天气阴沉,道具场景都已准备妥当,王导拍了拍苏知旬肩膀:“准备好了吗?一会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停,注意安全。”
苏知旬搓了搓手里被抹上的泥,点头应道:“知道了,王导。”
现在拍到是王幻十五岁那年母亲救人,并遇到洪水的场景,也是在这场洪水中,王幻彻底成为了孤儿。
***
江淮砚回来后,正好看到苏知旬一身泥水,颤颤巍巍站起身,脸上恍惚茫然又脆弱,眼角还挂着泪。
他心里猛地一沉,正想往那边走,就听到一声中气的“卡”,随后现场便响起嘈杂的声音。洛和跑过去拿个毛毯往苏知旬身上裹,还递给他一杯热水。
原来是在拍戏啊。
江淮砚不经察觉地松了口气。
他正想转身走,苏知旬突然抬眼看了过来,对视上的一秒后,他朝苏知旬挥了下手,随后苏知旬也抬起手跟他打招呼。他笑了下,转身走了。
苏知旬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把手放下。
还没出戏,他现在还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只觉得周围很吵,但听不清那些声音在说什么。
他愣愣地看着那个背影,眼神发空。想起天台畅聊后的那天,他精心打扮想见到江淮砚时迫切愉快的心情,延迟两天,现在见了面,他却狼狈至极,也没有了想上前说话的欲望。
“哥,你要不要洗个澡?”洛和问道。
苏知旬拿起毛毯随意擦擦,摇头说:“算了,一会还有拍洪水的戏,先忍忍吧,不然再化个妆老麻烦。”
按安排是差不多一小时内就要拍下一场,洛和也就没再劝:“那咱先去房车里休息会儿,别在外面冻感冒了”。
“好。”
到了时间,苏知旬来到拍摄地等待,结果这场的一个演员打电话来说堵在路上了,可能要迟一会儿。他不停地道歉,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着。苏知旬也没回去,趁这个时间与大家一起谈论了会儿剧本。
那个演员叫孔成,是个三线小生,他的其他戏份在前期已经拍完,就只差洪水的戏份,因为这个戏份安排在后面,他便先离开了剧组。本来是前天通知他让他早一天来剧组,先对对戏,但他说有个品牌活动没法来,保证自己会先熟悉熟悉,一定在拍戏前赶来,导演这才同意。
却没想到迟了这么久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