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沈君鹤。
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这条路果然晦气。
李轶欲哭无泪,抬头吹口哨,一百八十个假动作,装作没听见。
王公公是沈君鹤的大伴。
剧情里,王公公的一生,如同陪崇祯帝殉国的王承恩,沈君鹤自刎后,王公公也紧随沈君鹤而去。
因此,出宫的路上,王公公不愿李轶误会,主动提起刚才的事。
“罪人冲撞了小李大人,咱家已吩咐掖幽庭好好看管,此事绝无有二。”
王公公给李轶交代惩处结果。
李轶摆手,不必介怀,她被吓出闪现般跳开,疯女人指甲仅仅勾到衣物。
王公公咬牙切齿道:“那疯子,与陈国大祭司师承一脉,先皇破格提拔为钦天监副使,仗着懂点天象之说,愚弄先皇,污蔑陛下是妖邪之物,冲撞紫薇。
可惜她有恩于德昭仁皇后,有先皇所赠的免死金牌,不然,咱家定亲手打死她,替陛下和小李大人出气。”
小时,有关皇宫的事情,李轶印象不深,剧情也没写。
依稀记得,沈君鹤一段时间得宠,一段时间失宠。
得宠的事,大多数人知道,沈君鹤在尚书房大放异彩。
至于为什么失宠……先皇封锁了消息。
直至六年前,端午宫宴的第二天,沈君鹤突然被封秦王,再次出现大众视野。
为何时间精准?
因为有黑历史。
宫宴上,她不小心喝到外祖父的酒,出去透透气,晕在御花园好一会儿,无人注意,她自己回来,聚餐时间来到必有环节。
小孩上台表演。
迷迷糊糊中,大人鼓舞下。
一切罪恶的开端,李轶高歌一首:
——《纯情蟑螂火辣辣》。
一战成名,名噪京城。
从此,京城好男儿圈绕着她走,她也彻底解放天性,不装了。
反正社会性死亡,谁也挽救不回来了。
“朕救?”
御书房内。
沈君鹤并未午休小憩,斜靠龙椅之上,慵懒抬起奏折查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语气再无与李轶说话的轻快。
“相国,赦免谋逆,救林公子一命,竟牵扯这么多事,万一朝廷动荡不安,朕恐难以入眠。”
方相国跪在地上:“臣愿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给臣七日时间。”
沈君鹤移开奏折,目光一瞬,触及桌上没吃完的残缺桂花糕。
他不自觉嘴角微勾,再看向方相,眼眸沉沉垂下。
沈君鹤戏谑道:“七日?相国的意思,要朕坚持七日夜不能寐?”
“臣不敢。”
已经点明时间不行。
方相国再次提出:“陛下,五日如何?”
沈君鹤哈欠刻意打出声,懒洋洋道:“朕最多坚持三日。”
方相国低头思索,为何陛下如此着急?
三日时间,正常办案流程不可能完成,陛下怎么会不知?
除非……是小李大人。
人在屋檐下,他没有谈判的资格,他必须救他儿女,哪怕用不正常的手段。
方相国接下沈君鹤赦免圣旨,同时签下了军令状。
有关新科状元郎之事,无论牵扯任何人任何事,三天之内必需妥善结案,违者过时当斩。
在方相国争分夺秒,离开御书房处理时,沈君鹤将奏折盖在脸上:“朕说,是朕的意思。”
“自当是陛下的意思,臣觐遵圣谕。”
方相心知肚明,但皇帝说是皇帝的意思,便不能是别人的意思。
论如何应对五点钟上班赖床。
李轶和苏宝然的答案是:通宵。
两人通知家里一声,便赖在午御史家,一起打雀牌战斗到天亮。
到点上班,两人输到红温,走在大街上激动复盘。
马蹄声哒哒飞奔。
“让让让!”
是他自己闯进来的,两人正无处撒气。
李轶红温,左转身:“天子jio下,京城三环,敢当街纵马!?”
苏宝然红温,右转身:“不知道我俩家父是谁!?也不知道我俩是御史?!”
站在大街中央,两人异口同声道:“有本事,撞不死我俩,没本事,我俩参死你主家。”
骏马飞驰而来,毫不减速。
眼看纵马之人真要创死他俩。
两人惊慌下,李轶拉苏宝然往左躲,苏宝然拉李轶往右躲。
二力平衡,相互抵消,俩人相视无语凝噎,摊手,尖叫闭眼抱在一起蹲下。
“啊啊啊啊——”
千钧一发之举,骏马轻松一跃,跨过他俩。
他俩害怕的狂飙高音。
路边,棋篓子大爷,移棋:“马跳走了,懒得理你。”
另一位大爷熬鹰熬赢了,哈哈大笑:“将军!”
过了好一会儿,李轶怯怯开眼,带着劫后余生的怒气:“密码的,老子差点见不到京城凌晨四点半。”
赶早上朝,没想到,差点赶早投胎。
苏宝然定眼马跑的方向,靠近皇宫,应该是三品以上官员的住宅。
“本世子下朝,一家家找马,找到参死你,谁来求我都没用。”
围观全程的卖包子大娘冷不丁说:“旁边老头子说,将军。”
苏宝然:“?”
李轶:“?”
大义灭亲苏宝然,推她:“你家的马?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