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奴婢听说姜副将怒气冲冲的来了,说是要给姜雪柔取血!”
春桃急匆匆汇报。
听说姜云舟回来,她原是要帮小姐探探消息,没想到这厮直接就杀过来了。
“去拿面纱来。”楚菱写完退亲书最后一个字,将笔至于砚旁。
春桃虽不知道小姐是何用意,但还是连忙将面纱找了出来。
两人交接的瞬间,大门被人踹开。
楚菱转过身,春桃连忙挡在她身前,“姜副将擅闯女子闺阁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一个被打入过大狱的女子还在乎这!”姜云舟眯眼看着楚菱的背影。
姜云舟偶来张家探望妹子的时候,都会碰上楚菱外出,这一来二去他竟然是从未见过她的真容。
但心下只觉得越看越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啧啧啧,这小崽子长大了。】系统看着监视器一阵咂舌。
【先前他还总喜欢跟宿主身后屁颠屁颠的喊师娘,这五年未见,竟长歪了。】
戴好面纱楚菱转身,姜云舟直视她的目光只觉得熟悉感更盛。
“姜副将别急,先前我也是别人的出头鸟,不分青红皂白,不辩是非曲折。”楚菱道。
“哼!”姜云舟冷哼一声,将剑拍在桌子:“眼下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中毒的不是你!”
“姜副将小女只问我作何给姜雪柔下毒?”
“善妒,楚菱你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干的那些个腌臜事!”
“这正妻子之位原是我家妹子的,她好心让给你,不求你感激涕零,你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害她!”
姜云舟气的面色炸红,“怪不得楚家要把你赶出去,你这般的女子,留着只会败坏家风!”
从小到大他总是能从雪柔口中听到因为张执对她一点好,楚菱便加害她的事。
气的他每每拿她给将士们讲不要在他面前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要学楚家女。
现在军中流传的全是楚菱的事迹。
怎得人跟人差的如此大呢!
师娘也是女子,聪明可爱深得师傅的心,就是可惜……
楚菱不慌不忙有道:“那姜副将可知今日是我与张执的花烛之喜,权客更是高坐满堂,我作何要当众下毒害她。”
“这……”姜云舟愣了一愣,“反正你就是善妒!”
楚菱又问:“如果有毒,我便下自己身上,该让你家妹子替我出血。”
“砰!”姜云舟一掌拍在剑上,“如此你便是死有余辜!”
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楚菱冷笑:“那姜雪柔就是死有余辜。”
“你找死!”姜云舟气的拔剑直指楚菱。
楚菱扬眉,眼眸微眯。
系统看的起劲:【又来一个送机会的。】
“今日你若不交出……”
!
姜云舟直逼向前,话说一半愣住了,原因无它,楚菱竟直接往他剑上撞!
……
“阿羡,你怎能如此问。”
朱翠阁内,张执神色不悦,张羡对上姜雪柔积攒满泪水的双眼心中愧疚不已。
他确实不该如此问。
姜雪柔狠狠咳嗽了几声,攥着帕子诉道:“阿羡,这三年我一直把你当亲弟,你更是承诺过会对我好的,如今我命不久矣,可我不想死啊……”
姜雪柔颤抖着下床,张羡要扶她却被躲了过去。
她双眼猩红,“阿菱姐摔了解药,又不肯救我,将我置于死地,大不了我去求求她,给她磕头!”
姜雪柔颤巍巍的往外走。
张执负手立于身后,皱眉质问:“你说楚菱不想活了,但如今确是雪柔在濒死的边缘,阿羡是非曲直,你辩不清吗?”
“是非曲直……”张羡神情落寞低声喃喃。
姜雪柔跌跌撞撞的冲向珠玉阁,原是想真的给楚菱下跪,但看清屋内的场景三人皆是一愣。
楚菱瘫坐在地上,抱着昏迷不醒的春桃身边还流着一滩血。
姜云舟提着带血的剑站在一边,脸上却满是轻松。
关键时刻幸亏这丫鬟冲过来推开楚菱。
一个贱丫鬟死了便死了,他虽厌恶楚菱但却是不能伤她。
“春桃别怕,我去给你唤大夫。”楚菱抹掉眼泪,连忙起身。
张执上前,挡住去路,“取血。”
楚菱不可思议的质问:“春桃就快不行了!张执你疯了吗!”
“一个丫鬟没了就没了,可阿菱你若不取血,雪柔便真的没了。”张执冷声,“但你若真的想救这个丫鬟也不是不可以。”
楚菱痛恨的盯着张执。
她在张府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真的有胜算,但春桃不能拖。
小厮呈上来一柄刀一个盅。
楚菱回眸扫了眼奄奄一息的春桃,一咬牙毫不犹豫的划开手指。
鲜血很快聚成一小盅,小厮连忙端走。
楚菱急道:“血我也给了,快让大夫来!”
话落,人未动。
张执捏起楚菱的手腕,看着她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阿菱,丫鬟我会替你再找,这个丫鬟屡次顶撞主子活不活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