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今天要是被偷的是你家，你不哭？我爷爷都气晕过去了！”冯露站起身，此时脸上一滴泪都没有。
对，都在被子上擦干净了。
“你，你，你就是故意的，你好恶毒！你堂叔伯和兄弟们，全都被抓走了，当着公安的面还假惺惺，在我面前是装都不装了！”柳千玉有些气急败坏。
“难怪郑爱莲母子说你恶毒，活该你胖，胖死你！”
“胖吃你家米了？你这么瘦，也就嫁进贼窝，还生一窝贼崽子！还好你没生闺女，要不然闺女还像你一样，继续嫁贼窝生贼子！”
冯露毫不客气回击，“等我瘦下来，甩你们八条街！”
“你你你……”柳千玉不知道冯露嘴这么毒，心想在这里跟她理论一点用都没有。
还是赶紧去找大嫂和思明，一起想想办法，怎么把人捞回来。
见柳千玉走远，冯露才伸手掐老爷子人中，又给他备了一碗水。
人醒来，先扶起身喝口水。
“爷爷，你还好吧？堂叔伯他们已经被公安带走了。我爸去世之前，给我们留下的生活费，是不是全没了？”
冯露不能提空间的事，只好言语上暗示老爷子。
可她低估了那堆死物对老爷子的重要性。
冯振国抖着声，也没看她，眼睛直直盯着门口，嘴里不断喃喃，“全没了，全没了。”
“爷爷？”她看出了异常。
一连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
该不会，疯了吧？
她想或许睡一觉醒来，就会好的。
老爷子喃了许久，依旧是同一句话，最后可能是累了，又睡过去。
冯露没等到老爷子醒，柳千玉带着堂伯母黄春梅和冯思明上门了。
冯思明进门不由分说，就上前想把冯露按住。
不成想她胳膊太粗了，他一手没按住，被摆到一边。
“冯思明，算起来你比我小几天，排辈也该叫我姐姐，进门就动手动脚，你礼貌吗？”
冯露还想蹬他一脚的，但大猪蹄子抬不上来，就算了。
“你们看看，她现在多嚣张，连弟弟都打。”柳千玉见冯思明都不是她对手，也不敢上前，嘴皮子一掀就开始谩骂。
“老冯家出这样的毒妇，我看祖宗都要气得从地底下钻出来。”
“故意害叔伯和兄弟们被抓，安的什么心思！”
黄春梅扶着额，这个时候光骂人有用？不是应该把老爷子哄好了，跟公安那边说情，好把人放出来。
要收拾她，等他们都回来了，人多还怕整不动她？
她往柳千玉的肩头拍了拍，让对方闭嘴。
“露露啊，老爷子怎么样了，我们想找他说说话。都是一家人，何必弄这么鸡飞狗跳的？”
“咱们有话自己关起门来说，别让外人来看笑话。”
黄春梅上前，拉起冯露的肉手，捏了又捏，说话好声好气的。
“想看爷爷你们早说呀，进门就动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门打人来了。”
冯露抽回自己的手，不客气说道，“爷爷刚睡过去，不方便打扰。想说什么事同我说就行了，现在我做主。”
黄春梅眼角一抽，这胖丫头是不打算让他们见老爷子？
都知道老爷子耳根子软，怕他们又把老爷子说服了。
“我们不说事，就是听说老爷子晕过去了，来关心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脖子往房间里看。
柳千玉和冯思明对看了一眼，默契地上前，一人一边，把冯露挤在一处不让她动弹。
黄春梅灵巧地抽身，就快步进了客房。
“老爷子，我们来看你了。”她伸手在冯振国身上摇了摇。
“老爷子，你还好吗？”
冯露知道他们什么打算，但是两个人想拦住她可没那么容易。
尤其一边是柳千玉，她肥手一撩就把人掀翻在地。
冯思明见状，双手按住她的一边手，想一己之力把人拖住。
结果，冯思明就跟挂件一样，被拖进客房。
冯振国已经醒了，但目光呆滞。他看了一眼黄春梅，又扫了扫冯露和冯思明，最后目光停留在门口，朝他房间的方向。
“全没了，全没了。”
“家里东西被偷光了，爷爷受不了打击。他还需要休息，你们出去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柳千玉也已经跟着来到房门口，看到这个情形，愣住了。
黄春梅母子也呆愣在原地，老爷子怎么就疯了？
她今天中午刚好不舒服，让二儿子带着去看医生，回来柳千玉就等在院子里。
“偷光了？”
郑爱莲被送走前说的话，两家人都知道。
可是偷光了是什么意思？准备赖两家人头上？
那可不行。
黄春梅转身跪在床前，“老爷子，偷光什么意思？兴堂两兄弟不过是进来看看，可没往外拿东西啊！”
但冯振国给的回复始终是那句话，“全没了，全没了。”
这是真疯了。
冯露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当这么多人的面，她提都不能提空间的事。
“我爸死前，给我和爷爷留了几千块钱生活费，都被偷没了。”
现在爷爷疯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人在吗？”两个公安登门了。
一屋子人除了冯振国，都出了客房，看到是公安，三人都闭了嘴，缩在一边不敢说话。
“在的，公安同志。”冯露连忙回话。
“冯老爷子醒了吗？醒了得跟我们走一趟，还得问个话。”
“爷爷经受不住打击，现在人有点糊涂了，你们问我吧。”
“露露，你可不能跟公安乱说啊。”黄春梅着急了，这是跳下黄河都说不清的事。
两家人真安下偷盗的罪名，那才是全完了！
公安在客房里站了一会儿，无论问什么，冯振国的回答只有“全完了”。
这个情形，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那你来说，家里丢了什么？”老爷子不适合带走，家里有病患，唯一的看护也不适合带去问话。公安也不为难她，拿出纸笔，开始问话。
“我昨天还跟爷爷数了数家里留下的生活费，整整8千块钱，现在一分都找不到了。”
冯露从眼里挤了两滴泪，生活很快没有着落，的确有点可怜。
公安抬眼看了看她，只一眼就别过脸，说话声音我听犹怜。看到一张肥脸，有点不忍直视。